国公爷见云想容也在,微皱着眉头,直接上前关切的问老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老夫人忙把云想容的话说了,荣国公眉头皱得能夹住一只蚊子,但却没说什么,只是轻声对老夫人说道:“我知道了,这些事,你不必烦心,多养养,这些天就不要让他们过来问安了,你也松乏几日!”说完看了眼云想容,忍不住叹气,轻声说道:“即已想好了,那这次云家自会帮你担着,只是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不然丢得只会是你祖母的脸!”
云想容红着脸应了,这才有机会给国公爷行了福礼,国公爷摆了摆手,对老夫人说道:“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说道说道。”说完扫了眼云想容,云想容忙知趣的告退,准备回去锦绣苑!
老夫人怕云想容心里不舒服,忙道:“云丫头晚上过来陪祖母一起用晚膳吧!”云想容忙应了,轻声退了出去!
老夫人看着荣国公,做了一辈子夫妻了,对方一个眼神,都知道其意,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外面有什么事?”
国公爷叹气,坐在了老夫人边上,轻声说道:“肖家那边恐怕没那么好打发,刚肖家来了位管事,说是永乐伯府世子爷,听闻了容丫头的事,内心愧疚不已,送了块羊脂和田玉观音,说是送给你把玩的,我想着容儿以后恐怕要在永乐伯府生活,也就不好推脱,就收下了,现在想着,恐怕不好退回去了!”
老夫人听着心惊,忙问道:“怎么会这么快就得了消息,这府里是时候该整治整治了,老二媳妇毕竟出自寒门,管束起来这些世仆,还是欠了些火候,等过些日子,寻了由头,这内宅还是我管束起来吧,也好手把手教教那孩子!”
荣国公叹气,看着老夫人柔声说道:“都怪我当初没有听你的,这才为老二求娶了恩人的女儿,如今看来,已经悔之晚矣了!”
老夫人也跟着欷歔,但却笑着柔声说道:“容丫头出嫁,也是要做当家主母的,正好趁着这会儿,我也能手把手教教她,那孩子从小没了父母,跟着我们长大,难免被娇惯的似温室里的花朵,别人的几句好话,就给骗了,也怪我一心想要爱护她,却忘记了世道险恶,不然也不会出了这档子糟心事!”
荣国公摆了摆手,确是问道:“可有问了,为何她偏要给那个永乐伯世子为妾,她应该没见过肖家那位才是啊!”
老夫人叹气,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还没顾上问,你就过来了,晚些时候再问不迟!”两个人说着话!
云想容一路脚步轻快的回了锦绣苑,若说此刻她的心情,还真是复杂,前世一心嫁给永乐伯府世子为妾,竟不知道祖父和祖母的伤心。
她还记得当日自己以死相逼,祖母不得已应下了,当时自己兴奋的,彷佛空气都变得轻快了起来,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更不知道祖母被自己气得晕了过去,可见前世自己的糊涂,想到这儿,云想容看着府里已经盛开的牡丹,没了观赏的心情,忍不住脚下飞快,想要快点回到锦绣苑!
刚进到暖阁想要喝口茶,就听到郑嬷嬷慌乱的声音传来:“三小姐不好了,外面。。。”郑嬷嬷刚迈进门槛,见云想容冷冷的看了过来,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听到云想容轻柔的声音响起:“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什么事没见过,怎的这般大呼小叫的,没得带坏了底下的小丫头,让人说我这锦绣苑越来越没规矩了!”
郑嬷嬷被云想容的几句话,说得老脸通红,但还是急急的说道:“我的好小姐,老奴是太着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乱说,这会儿府里已经传开了,说是小姐已经被定给了永乐伯府为妾,这。。。老奴这才慌了神,回来和小姐说道说道!”
云想容心里叹气,看着郑嬷嬷焦急的样子,倒不像是在做假,那前世那一遭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会儿,郑嬷嬷还没背叛自己,云想容心下狐疑,面上却不显,轻声说道:“府里的下人没规矩,自有祖父和祖母做主,再不济,还有管家的二婶,这件事嬷嬷约束好我们这边的小丫鬟,从现在起关了锦绣苑的门,没事不要随意走动,更不要为了此事,和别人有了口角!”
郑嬷嬷忙应了,下去安排去了,云想容眉头微皱,她之所以这般安排,就是因为前世自己得意忘形之时,小丫头们也跟着张狂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和二房嫡出的五小姐起了争执,后来自己落魄,想着求助,同是嫁到了肖家长房的五小姐,却被数落了一番,这一世,就算自己不会求到五小姐,也不想平白无故与人结怨,冤家易解不宜结!
想到这儿,云想容对身边的紫苏轻声说道:“等下你出去一趟,寻了祖母那边的陈嬷嬷问问,就说我听到府里有了传言,看看祖母那边是怎么打算的?”
紫苏微愣,又因刚得了重用,心下没底,轻声问道:“陈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奴婢这般过去,会不会讨个没脸,奴婢倒是觉着,老夫人这会儿应该也听说了此事,说不定已经有了打算,要不小姐就当作不知,安心等着,奴婢总觉得老夫人那么疼您,定不会看着有人坏了您的名声的,更何况今儿个府里的事,并未有外人知道,老夫人怕传出去影响姑娘的闺誉,连大夫都是请的柳娘子!”
云想容微愣,她记得柳娘子,因荣国公府女孩子多,向来进府给女眷看诊的都是女先生,这位柳娘子,更是从云想容五岁时起,就在府里行走的女大夫了,祖上世代行医,到柳娘子这一辈,已经是第六代了!
说起来这柳娘子也是奇人,因柳家这一辈没有儿子,祖训又不能纳妾,遂给柳娘子聘了上门女婿,却不成想,那上门女婿学到了医术,竟想要独立门户开医馆,柳娘子一怒之下休夫,着实闹腾了些日子,最后男方净身出户,柳娘子开始在燕京大户人家行走。
也是因缘巧合,柳娘子因帮着老来得子的国子监祭酒的老夫人,顺利生下了儿子,从此在燕京的贵妇圈子里,才算是打开了局面,又有柳家世代的医术防身,这才渐渐的开始在大户人家行走,老夫人也是因为柳娘子为人温和,嘴又严实,这才一直请她过府看诊!
只是不知为何,云想容记得从三年前,老夫人就很少请柳娘子了,也可能是荣国公当时在朝中的地位有所不同,云想容清楚地记得,从那时起,她们家看诊,都是拿了名帖,到太医院请太医了!
云想容正想得出神,紫苏见云想容没开口,还以为云想容恼了自己,忙低声说道:“要不奴婢还是走一趟,看看陈嬷嬷那边有什么消息!”紫苏说完,就要出门,云想容忙拦住说道:“还是算了吧,你说得对,祖母那么精明,在内宅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她的眼睛,既不能出门,我们也别闲着,你去跟郑嬷嬷说,让她跟小厨房打声招呼,就说我们今儿个下午茶的点心,就做刀削面,许久没吃了,心里还怪想的!”
紫苏听完惊奇的看着云想容,忍不住说道:“小姐前儿个不是还吃过这牛肉砂锅刀削面吗,怎么竟像是许久没吃过了一般!”
云想容惊觉,忙笑着说道:“我不是喜欢吃这口吗,就是天天吃,顿顿吃,我也还是觉得吃不够!”云想容说完,确是在心里忍不住提醒自己,说话要小心,免得露了马脚!
紫苏见云想容的样子十分好笑,也没多想,掩嘴笑着说道:“奴婢就没见过比小姐更喜欢吃刀削面的人了!”
云想容笑着温和说道:“那是因为你在国公府,一日三餐都不必操心,几时为吃食费心过,不像。。”云想容险些说漏了嘴,忙说道:“多少百姓忙了一年到头,还不能裹腹,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云想容说完,紫苏一脸深思的模样,轻声说道:“我和妹妹也是穷苦出身,难怪小姐带我这般好,原来小姐像菩萨一般,有着悲天悯人的善心!”
云想容听完苦笑,像是对紫苏说,更像是自言自语:“一饮一啄皆是因缘!”
紫苏没听清云想容说了什么,但是却是想起了自己和妹妹小时候,父母突然离世那会儿的辛苦,她们本也是小康之家,因父母意外身亡,家中祖产被族里以他们还年幼为名,收了回去,又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债主,催帐的每日上门!
当时她不过七岁,妹妹不过五岁,吓得每日躲在柴房,不敢见人,后来因为天气炎热,怕父母的尸体放臭了,才求到了族里。结果那些族长老,却都躲着闭门不见。
那时她无法,带着妹妹去寻了父亲生前的至交,却不曾想人情冷暖,竟没有一人伸出援手,好一点儿的,见她和妹妹可怜,给两个白面馒头,还有那心狠的,直接把她们当成要饭花子,撵出门外。
后来她们无法,才用妹妹的婚事,换来了银子,这才能好好的送父母最后一程!
想到这儿,紫苏扑簌簌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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