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绣绿身影消失在庭院尽头,一旁锁眉的季简玄低声说道:“苏义性格乖张,举止放浪,交给他办,可不省心。笔ΩΔΩ趣』阁WwΩW.ΩbiqUwU.Cc”
“那小子一天吊儿郎当,办事不靠谱,淮南王事事严谨,只怕弄巧成拙,最后被那小子连累,东窗事可就麻烦了。”怀山不安的说道。
微凉的清风带起甄月鬓间的细,轻微的叹息从丹唇内溢出:“淮南王府守卫森严,军器所又有淮南王的眼线,我们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盗取军印简直痴心妄想,为今之计只能交给苏义,毕竟能在府内出入各个重要之地的只有他,苏义虽然不靠谱,却胜在聪明,我们静静等候佳音吧!”
夜幕薄星,白云映满星辰,遮住了银辉,暗暗的黑影晒在窗纸上,像长长的翅膀。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打碎了一丝平静。
甄月刚刚用完膳,正在书案前整理即将运出去的数万件军器,淡淡的墨香在指尖绽开,烛火出噼啪的脆响,即将燃尽,似乎燃了许久。
“进来吧。”
雕花漆门被推开,带进院外的一丝水汽,小离提着暗红的食盒,眉开眼笑。
“姑娘,歇歇吧。”
小离手脚麻利的将食盒内精致的糕点端出来,清淡的桂花香霎时飘散开来,卷走一丝疲惫。
“范先生对姑娘真是上心,每天都派人送桂花糕来给姑娘品尝。”
甄月嘴角勾起,抬眉望去,金黄的色泽透在清澈的瞳孔上,像是温暖的阳光,淡化了眼梢的锐利。
叔父确实很有心,起初不知道她的口味,便送些不同口味的糕点,每次送还的食盒中,唯独桂花糕少的最多,自然就清楚她的口味了,自此每日傍晚都会派小厮前来。
亲情真的能暖人心,像她如此凉薄的心境,也在日日暖流中,像逐渐化开的冰川,她虽然不喜欢与人交情太深,但进入她生命中的亲人,朋友,终是教会她慢慢敞开心扉。
“放下吧,我稍后便吃。”
“瞧我这记性,我现在去沏壶竹叶青。”小离一拍脑袋,扭着头便跑了出去。
甄月摇头一笑。
骤然间,有尖锐的东西不停的拍打着窗棂,像小鸡啄米一般。
甄月蓦地起身,不急不缓的走向窗棂,顺手抓了一把食屑,眼眸带着喜悦,显然对这个节奏拍打声及为熟悉。
刚刚推开窗棂,一股大力袭来,黑黑的翅膀嗖的一声展开,劲厉的爪子攀上甄月的手腕,尖尖的喙几下就将女子手中的食屑吃完,高兴的啪嗒着翅膀,顺势落下轻轻的黑羽,拂过女子的指尖,带起心间的一阵酥痒。
此黑鹰便是甄月与仇晟一起饲养的小黑,从西北一直跟随到雍都。
甄月熟练的取下劲爪上的书信,纤细的指尖缓缓打开丝帛,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前,无非是叮嘱她好好吃饭,不要过于劳累,让她放心西边的战事。
虽然字句寥寥,但甄月心里很清楚正阳关局势紧张,一触即,西郯二十万大军镇守正阳关,与身经百战的东郯大军僵持数月,各方小县流匪四起,远塞蛮族趁机烧杀掳掠,又逢过冬,更是猖獗。
甄月望着西北方,眉心缓缓皱起,甚至有一丝杀气,一想起这远塞的西奴就头疼。
自从解慕高王一死,西奴格局一片混乱,半年内更是崛起多方势力,仇晟为了长线准备,这半年来多次遣大使前去游说,修两国之好,可西奴局势天天变化,像无尽头的黑洞,让人难以分辨方向。
解慕高王的两个胞兄一年前趁势占据广阔草原,自立为王,解慕高王的长子,性格好胜贪婪,占据天山以北,与两位叔叔对衡,解慕高王的幼子性格懦弱,王庭分列,便跟随了三叔郅支解慕。
郅支解慕最早叛变,手中集权,更是占领了王庭,势力最为雄厚,仇晟为了打通西奴线路,多次供给军器粮草,帮其巩固权利。
可万万没想到西奴格局变幻莫测,郅支解慕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便被赶出了王庭,被解慕高王长子夺了过去。
然而让甄月头疼的并不是这些人,而是解慕高王的二儿子,呼韩清!
呼韩清生性倨傲,目中无人,解慕高王未归天前,就被其父抓到与自己妃子私通,大怒之下收回所有兵权,王庭分列后,更是被兄长与叔叔们驱逐。
也就是在三个月前,这个最不起眼,在草原上没有一兵一卒的呼韩清!横扫天山以南的广阔草原,将其二叔斩于刀下,占据了西奴的一半领土!
没有人清楚他手上的精兵从何而来,雄厚的经济资源从何而来,更不清楚他是如何在短短几个月内成为西奴最具势力的草原之王。
局势变化太快,让东郯内部始料未及,仇晟多次送牛羊马前去示好,却都被这个狂妄的呼韩清所拒绝,更是将东郯大使斩杀,丝毫不给东郯面子,致使东郯的计划举步难行。
东郯要走西凉关,就必须过西奴,否者所有付出都将白费!
甄月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想起前线的战况,阿仇的难处,就心烦不已,呼韩清的部族多次半路拦截军器所的货物,东郯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束手束脚,更是让呼韩清行为猖狂!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成为西奴最具实力的部落,绝对不简单,必定是背后有强大的实力在推波助澜,会是谁呢?不惜提供经济军事来协助垂死挣扎的远塞蛮族?到底有什么目的?
夜越来越深了,沙沙的风声拉回了繁杂的思绪,小黑展翅朝天空飞去,带着女子的回信融入夜色中,像一道闪电般消失在漆黑的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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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锦簇,雕甍绣槛。
不大不小的庭院,有着长长的池馆水廊,远远的望去像是盘踞的水蟒,深院中到处弥漫着严谨的脚步声。
越到深夜,淮南王府的守卫越是森严,半个时辰就会换一次班。
苏义一身轻便的长袍,沐浴后的淡淡清香从微敞的颈口散出,张扬的几缕碎带着一丝惬意,他斜靠在亭台边,一手提着白玉酒壶,一手无聊的打着哈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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