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块方形铜牌,忽然铜牌暴散,发出一阵亮光,轰然暴散。
铜片溅得满屋子到处都是。
在床上打坐的中年道士忽然睁开眼,抬手一夹,将一片发红的铜片夹在两指之间,其余铜片溅射到床席、桌子、木柱上,发出焦味。
扔掉铜片,中年道士的脸色很不好看。
竭水咒以他的功力,无法施术念咒即成,必须要一方布置,最后形成一个牵引。这个牵引就是媒介。将媒介放到自己手上,自己就可以通过这媒介来操控那竭水咒。别人若想破去,必须找到这媒介毁掉就成。
可如今……破了?
被隔空破了!
说明对方实力高得可怕,绝对超过他一大截。
“到底是什么人。”中年道士起了身,眼神阴晴不定,竭水咒是独门秘术,就算是有人有能力破,但也不会冒着这风险轻易得罪自己门派。
“贫道倒想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
……
“这……这就破了?”公孙邈和老管家面面相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啊。
当然破了!
敖炎一昂头颅,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言多必失。
竭水咒,在敖炎看来不过是利用五行相克原理,将水元排除,敖炎以符昭所赐对水运用的悟性入道,五行相生也相克,从而挥手之间便用偌大的力量给破除了。又或者可以这样说,敖炎的符昭是天道所赐,任何法术神通都在天道之下,天要毁之又有谁能阻止?
“走,去看看你家女儿。”
听到吩咐,老管家忙不迭是跟上。
见识到了真本事,他方才觉得什么是真正手段,什么才是真正道士……不,这肯定不是道士。寻常道士都是念念经啊画画黄符之类的,还喝符水,就连清微庙里那些道士也是这样,哪会一挥手就破了人家法术?
而且是如此歹毒的法术!
小娘子病倒时老爷就偷偷请过一些道士了。可有哪个道士会那样?一个个都是来骗钱的,就算有些手段名气,也直接去了小娘子那里,根本就没发现宅子里的异样。
这不是道士,这肯定是神仙!
披着道士外皮的神仙!
老管家看了看身后已没了脾气被神仙折服默不作声的老爷。忽然想起了那孙常恭小子为何对这年轻人“神仙”“神仙”地直叫,想必这时候的老爷心中已有所估量了吧。
“广积善德,如遇灾难,自会有神仙降临,即使没有,你身上功德若多,这功德自会替你抵挡灾难。”站在一间柴房门口,敖炎眉头微皱,背对管家和公孙邈道:“公孙老爷是真正的善人,身上有着诸多功德。只是令媛却没有。”
说着,敖炎将门一推。
吱呀一声,一股子霉味、骚~味就扑面而来,还有着臭味。
还未看清其中情形,就觉一道厉风扑向自己,随手一甩,便将那袭来之物扫落在地。
一看,原来是个蓬头垢面、身着脏兮兮白衣的瘦弱女子。不过这女子生的着实诡异,肤色惨白,瘦骨嶙峋。缭乱头发下的眼神木讷而阴冷,还有些空洞。她指甲极为尖锐锋利,看起来好生渗人。
敖炎适才将她扫落在地,此时她头慢慢扭过来。阴森的目光如同利剑,不带任何感情射向敖炎。
让敖炎觉得,眼前的已不再是个人,而是……一头野兽。
“遥遥!”
“小娘子!”
公孙邈和老管家两个极为关心,见敖炎将其扫落,便要上去扶着。
“小心。别去。”敖炎淡淡提醒到,这不是找死么。
两人一点都没听,上前,这时地上的女子忽然暴起,双手十指插向两人的眼睛。
两人当场就懵了,只眼睁睁地看着袭来。
敖炎淡定甩手,弹出两张金刚符,符纸凌空化为两堵金刚墙,铿锵一声被女子十指撞上,女子被反弹了去。
“遥遥!”当真是关心则乱,女儿还是亲的好,公孙邈根本不长记性,又冲了过去。
敖炎叹了一口气,心中又多了一丝明悟,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甩手一挥,将两人全部扫出了柴房。
“道长!”
“神仙!”
嘭!
拆房门死死关上了,里面传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叫,以及男子淡然的声音:“给本道一盏茶时间,若有打扰,后果自负。”
……
“嗯?
另一边,中年道士打开房门正要出去,忽然察觉衣服兜内有动静。
面色再次一变。
手伸入怀中,摸了了一个稻草人,稻草人的头被一根钉子将头发、指甲、一张黄符钉在一起,黄符之上写着一个生辰八字。
此时此刻,稻草人一阵剧烈颤抖,好似活过来了一般。
“哼!你倒是厉害,先是破了贫道竭水咒,如今又来破贫道亲自施展的魇术。哼哼,这回贫道可不会让你得逞。来来来,让贫道看看你的手段!”
中年道士说到这里,咬破指头滴了滴血液在稻草人身上,血液瞬间消失不见。
道士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
“这魇术看来是认为控制的,公孙长遥的身体显然已虚耗到了一定程度,如今还能如此动作迅敏,显然是有人操纵着梦魇,将公孙长遥的意识取而代之。”敖炎看着如同野兽一样,趴在自己身前的公孙长遥,甩手一掌拍下,击晕了她。
他接着说道:“那么,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辛十,长明,把好门口,一只苍蝇都不准进来。”
说罢,手指金光一现,朝公孙长遥额头一点,敖炎也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敖炎已出现在公孙长遥的梦境之中。
这是一片说不清白天亦或者是黑夜的荒草莽原,天一成不变的昏暗,却又看得清楚四周,周围远处是连绵不绝、横亘不断的山脉。山脉黑压压的,像是一头头匍匐的巨兽。
“一个女子的梦境怎会如此荒凉诡异,四周充满恶意,有些荒诞。”敖炎喃喃叹道。
他落在枯荣的荒草原上,朝前方一步步走去。
草过腰间,似乎行走起来有些不便,只是没走几步就听到了远处传来了声响。
“救命!”
声音是女子的声音,撕心裂肺,仿佛害怕痛苦至极。
敖炎打住,闭眼听了听方向,确定之后才一步一步转向走去,这里虽然是梦境,是虚幻的,但自己也是神识进来,对于虚幻的东西来说,虚幻的世界就是真实的。和孙家老太太不同的是,这一片梦境显然不像寻常做梦一样紊乱,各种记忆片段,但因为这样,敖炎才知道此处其实更为凶险。
没过多久,眼前一亮,地面就传来震动。
撕心裂肺的喊救命声还在继续,敖炎已看到了前方的情形。
一个白裙黑发的女子在奔跑,死命奔跑,后面无数丑陋的恶鬼在追赶,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凶兽。
这些恶鬼和野兽中,只有一只掉队掉在了最后。
这时,女子看到了敖炎,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地叫着扑了过来,她哀求的眼神望着敖炎,希望敖炎救她。
敖炎眼睛一眯,扫了女子一眼,看向身后那些妖魔鬼怪,掌上泛着金光,朝鬼怪袭去。
两者即将接触到一起时,鬼怪们的形象忽然大变,变得黑气腾腾,凶恶十倍,基本全部转移了目标朝敖炎袭杀过去,转眼就将敖炎身形淹没了。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
一丝金光从黑云滚滚如浓墨的里面迸发出来,紧接着周围鬼怪惨叫连连,一个叫得比一个凶,随后几乎灰飞烟灭,除了那最小的一只丑陋恶鬼。
做完这些,敖炎手上金光凝如水,一步步走向面色错愕的美貌女子。
“别杀我……我是公孙长遥……”
“嗯?”敖炎一停,然后继续向她走去,脸色释然:“原来你就是公孙长遥啊,你爹爹请我来救你。”
“那……那小女子多谢恩公了……恩公!您这是做什么?!”公孙长遥面色惊骇。
敖炎举着掌刀,来到公孙长遥面前,面色仍旧微笑,眼神却变得冷漠:“做什么,当然是杀你喽。”
一刀朝公孙长遥头上劈下。
就在刀落下瞬间,本来楚楚可怜柔弱的公孙长遥,忽然眼神变得深沉冷漠,阴鹜狠毒。
“看来你早就发现了。”公孙长遥嘴里发出可怖的男声,身形急速后退,目光越过敖炎看向身后的丑陋小鬼。
“不是早就发现,是一眼就看出了,假不假,这里布置成这样,没人教过说谎做事也要像一点么?兴许你还是老童子,不然怎会连一点女儿家心思都不知道,女子的梦怎么可能这般荒诞古怪?”敖炎嗤之以鼻,回头看向那只丑恶小鬼道:“对吧,公孙长遥。”
那小鬼口不能言,眼神却很是明澈,也颇为复杂。
只见它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充满希翼地看向敖炎。
“小子,你少狂妄!道爷我问你,破了我竭水咒的人可是你?!”
“破了这种垃圾值得大惊小怪?”
“你……你到底是何人?!”
“我?你放心好了,本道绝不是你祖宗,因为本道子孙岂会如你这般废物?告诉你也无妨,本道乃是太上宗鸿尘子,专治各种不服——你,服不服?”
“道爷不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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