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刘丽婷不会如同n多旧时空肥皂剧里的那样飞奔过来拥抱住孙文彬哭出声来,她只是站在那里捂住面孔哭了起来,孙文彬也是手足无措,他对于怎么安慰本时空的女孩子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做。
还好,那个“矮树丛”婢女过来了,搂住了小姐,让刘丽婷有了些安慰。事实上刘丽婷是一直处于恐慌之间的,一开始是怕土匪伤害自己,然后又怕土匪侵犯自己,好不容易来了更狠的髡人救了自己,却又不知道自己之后又会有什么下场。这下孙文彬来到了,说话间满满都是关心,这让她喜极而泣,这个“元老”现在必然不会让她失望了。
不过此时的肖竞脑袋都快晕了,刘明远带着十多个手下,扛着三千两银子直奔执委大楼而来,在大楼附近就被站岗的陆战队员拦住了。要知道,这么大一群人直冲执委大楼而来,不拦住也不可能啊……更何况今天陆军全部的部队已经出去剿匪了,只剩下一个连左右的陆战队在负责整个东方港的警戒工作。薛子良带人拦住了刘明远一行人,但是却无法沟通,刘明远说话虽然算得上是普通话,但是口音未免太重,而薛子良是个土生土长的abc,能听得懂标准普通话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因此只能通过本地招募的陆战队员充当翻译……负责翻译的陆战队员满头黑线,你们明明说的都是同一种话,干嘛还要第三个人重新复述一次?不过牢骚归牢骚,翻译工作还是得做的,好在薛子良的普通话挺标准的,刘明远倒是一听就明白,只要翻译刘明远的话就行了。
听到了刘明远的请求,很快就轮到薛子良一头黑线了,“你这是准备花钱雇佣元老院军队救人么?”
“是的是的,”刘明远脑袋直点,“若是这钱送到土匪手中,怕是会要有损我女儿的清白,我只能请求诸位大人能够出兵救我女儿。”在刘明远的概念里,这些元老院军队怕是也和军户卫所差不多,军户卫所平日里都是不发饷钱,硬是要到开拔打仗之前才会发上一两个月饷钱。因此卫所的军户们大多都是穷光蛋,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想办法盘剥老百姓。但是军户毕竟是军人,你给了这么大一笔银子,他们起码还是要做事的,至少私下里联络在土匪里的熟人把人赎出来也是常有的事情,两边有一层熟人面子作祟,起码不会作出那些损人清白之事。
三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若是放在髡人没来之前,这足够他庄子里几百口人吃穿用度相当长一段时间了,别说是请人救票,就算是发动卫所去攻打山寨怕是也没什么问题。因此他对于此次雇佣髡人救人倒也是志在必得,而且这笔银子里面大多都是自己从庄子里的公帐中提出的,甚至都没有经过家族会议审批,若是家里的几个族弟知道了这个事情,少不得要弄出很多麻烦事来,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就不想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面前这个高大的髡人愣了愣神,从口袋里摸出了个什么东西,然后就跟那个东西聊上了,把他搞得莫名其妙。过了一阵,薛子良挂断了电话,走了过来,向刘明远点了点头,“你女儿已经脱险了。”
刘明远脑袋一蒙,连忙问道,“什么叫做已经脱险了?又不是你们髡人绑走的,怎么你拿个奇怪的东西说上几句话就说我女儿脱险了?”他不由有些恼怒,又道,“你们来到此间,造福安允百姓我等看在眼中感激于心,可是这是我女儿的生死大事,你又怎能儿戏?你不能为了三千两银子随意打发我啊!”
薛子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好耐心地等着翻译给他翻译一遍,这才明白了这个老头在说什么,不由得哈哈笑出声来。“这个啊……让我想想。”原地转了一圈,摸了摸下巴,“这样吧,我让你自己跟你女儿直接通话就行了。”说着就拿起手机拨打起电话来,等到接通了冲着里面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转过身来。
刘明远见到这个髡人说着递过来一个东西,这是个长方形的小扁盒,似乎不能打开。整个扁盒外表非常光滑,做工非常精美,一面有如玻璃一般,能够映出人影来。扁盒入手,摸起来感觉就如同瓷器的釉面一般,但是有的地方却又有不少的凸起,恰巧可以让人抓住而不至于滑脱。他接过这个东西,但是又不知道作何用途,只好上下打量。
正在这时,这个扁盒里突然传出了人的声音,“来吧,你来和你父亲说话吧,他到东方港去了。”
刘明远一愣,这东西竟然还能发出人声,未免也太玄乎了,莫非这是髡人之妖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扁盒里又传出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真的吗?我爹到东方港去了?他去干什么?”这声音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刘丽婷又是谁?
“你们怎么把她关到这个盒子里去的?”刘明远实在想不通里面为什么会发出声音来,只好冲着薛子良喝道。
薛子良一头雾水,只能耐心地等翻译,负责翻译的士兵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里倒是先传出了声音。“爹!是爹爹吗?”
“是啊!是啊!”刘明远几乎老泪纵流,“你怎么被髡贼关到这个小盒子里去了啊?”
那边沉寂了一下,但是很快发出了几个男人的笑声,这下更是把刘明远惊得魂不附体,这还有男人,听声音更是不止两三个,女儿这清白还得了啊?一时间他怒发冲冠,把这个小盒子往一旁的家丁手里一塞,从另外一个护院刀鞘中拔出刀来,高高举起冲着薛子良冲了过来。
“敌袭!”一旁负责警卫的陆战队员大喊一声,直接举起了刚刚换装不久的1628步枪,就准备打开保险开枪射击。
薛子良心道不好,连忙大声吼道:“所有人不许开枪!不许开枪!”一边吼着一边急促地往后退,躲开了刘明远砍过来的大刀。刘明远身后的一群家丁护院现在都是一呆,他们哪个不知道髡人的武备强力,而且操练又极其用心,若是跟着老爷冲上去,肯定会被髡人暴打,没准小命也要送在这里。但是老爷一个人拖着把大刀一路追着那个真髡左劈右砍的,自己身为家奴却在一旁看热闹一般,怎么也说不过去,于是只能相互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幸亏是这段时间刚刚换装1628步枪,陆战队员平时训练不足,现在开枪还不熟练,这才没有人对着刘明远开枪。薛子良虽然郁闷,但是他很清楚这肯定是误会了,现在都传言刘丽婷是孙文彬的追求对象,要是因为误会把孙文彬的准岳父给打死了,这还不得在元老大会上被人骂死啊?自己还是被动穿越的,自己失势事小,陆战队以后怕是都要穿小鞋。因此他只是一路躲闪着刘明远的刀,一边叫附近几个陆战队员上前动手制服他。
陆战队的格斗训练都是由薛子良亲自教授的美军格斗法,上前两下就把刘明远手中的武器给夺了下来,几个人再上前又把他给制住了,正有士兵掏出背包带打算把刘明远绑起来,被薛子良喝止了。刘明远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抬头恶狠狠地盯着薛子良,“你们果然是贼性不改!见我女儿落难竟然落井下石……”说着还朝着薛子良狠狠地啐了一口。薛子良倒是灵巧地躲开了,他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冲着远处还捧着手机的小厮招了招手,“你过来,让他女儿跟他自己说,免得让我背黑锅。”
小厮抖抖索索地走过来,刚才他手里的这个小盒子就在不停地说话,把他吓得魂不附体的,但是又不敢扔。这一看到髡人的头领冲他招手,二话不说就把这个会发声的小盒子递给了薛子良。
“爹爹!爹爹!你怎么不说话?”刘丽婷的声音还在里面急切地喊着。“东方港的人已经把我救出来了,他们现在已经攻陷了山寨,等清理完道路就送我回家。……爹爹!爹爹!你听见吗?”
刘丽婷只听得手机里一阵嘈杂又是惊呼又是喊敌袭的,一时间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下只好冲着手机里面喊个不停。北纬经验丰富,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发生误会了,连忙用他的电话打给沈彬,叫沈彬带警察去处理。
刘明远这时才听明白,原来女儿还在土匪山寨里,这必定是髡人能千里传音的法宝了。那么自己刚才的所为是不是太孟浪了一点?竟然连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就直接上去砍人。他不由有些心惊,髡人在这段时间抓捕过不少“犯罪份子”,他们倒是很少杀头,最重的判决就是在劳动营里劳作至死,最轻的也是在劳动营里劳作三天。自己刚才挥舞着大刀追着面前这个笑眯眯的髡人,不由得是越看心里越没底,越看就越觉得心慌。公然攻击髡人的头领,要是换到山贼那里,最好的结局也是被杀头了吧?现在这些髡人会怎么处置自己?自己刚才还恶狠狠地骂他们做髡贼,那么多眼睛和耳朵在场,自己就算抵赖也无从下手啊……眼下女儿还在他们手里,自己出事事小,女儿的才是大事啊,要是髡人泄愤,对刘丽婷下手,自己又有什么办法?眼下自己还被几个髡人的士兵制在这里,看这架势,怕是不得善了啊。
不料面前这个髡人头领并不生气,只是先凑过来问了句,“刘先生,你不会再砍我了吧?”
刘明远都给逗乐了,也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看他面前这个髡人,依旧是笑眯眯的,就好像是跟自己聊天的小辈一样。见到他摇头,连忙走上来几步,把刘明远之前挥舞过的刀拿起来,递给那个送手机过来的小厮,“走远点,他要是改主意了再拿刀,你要保证他拿不到,不然我唯你是问。”
小厮连忙抱着刀一溜烟跑到队伍后面去了,这时薛子良才示意两边的士兵放开刘明远。刘明远被放开了双臂,连忙甩了甩被压制得有点痛的双臂,望向薛子良。“这位头领,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谢谢。”薛子良这句话倒是听懂了,再次笑了笑答道,“护女心切,情有可原,但是下不为例。”
这时沈彬已经坐着劳斯莱斯赶过来了,还在远处就听到了劳斯莱斯的车铃声。为了区分警用版劳斯莱斯和民用版,警用版的车上装了一个特制的机械铃铛,当出警时通过一个杠杆可以让铃铛的击锤和车轮旋转结合起来,这样就会发出频率很高的铃声。这样的铃声非常刺耳,可以用来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道路来。
沈彬还没等车停稳,就跳了下来,手枪还在腰间的枪套中,手里只是提着一个电警棍。北纬事先就跟他讲明了情况,这是误会导致的冲突,绝对不能开枪引起混乱。沈彬也知道这种误会导致的冲突如果处置不当,很可能就会产生**,到最后甚至可能会要恶化成为武装冲突,因此他带来的防暴小队大多都是些只带着防暴警棍,身穿藤甲头戴藤盔的防暴警察。
不过见到现场没有冲突的迹象,他倒是松了一口气,刘明远是安允境内最大的乡绅,和他的冲突最好是能够和平解决,否则的话双方都捡不到好处。走上前来,沈彬询问了几句,看来事情已经解决,当下也笑嘻嘻的转身要走。刘明远突然双手抱拳对着薛子良深鞠一躬,“感谢这位小将军不追究在下肆意妄为之责,这五十两银子还请小将军收下。”说着就叫小厮拿来了五十两银子,双手递向薛子良。
薛子良一愣,这算啥事?不打架了就以重金示好了?但是眼下如果他不收下这笔钱,刘明远估计也不会安心,害怕会遭到报复;但是收下吧?他拿钱能有什么用?吃穿用度都是供给制的元老们对于钱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去年分红的时候薛子良还得了好几百元的分红呢,这五十两,到底能值多少银子?他完全没概念。
稍微想了想,就把这五十两又递回了刘明远,“我收下了,但是现在又送给你,当是你女儿嫁给我们元老院执委的贺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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