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就有陆战队员在附近发现了密道入口,而且一直向前非常深远。带着手电筒的薛子良带着几个陆战队员顺着密道一直向前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在丛林边缘一个极不引人注目的出口钻出了地面。出口边杂乱的脚印一直延伸向丛林深处,并且很快就在林间小溪边彻底消失了。
“从脚印判断,脱逃的人至少有五人,从那种众星捧月的模式几个人保护着一个人的逃跑痕迹看来,应该是文新奕与几个小喽啰吧。”薛子良正向赶到小楼边的杜彦德进行汇报。他既然是个前陆战队侦察兵,自然对于人类在自然条件下留下的痕迹进行判读。“因为我们发现这个密道的时间太晚另外又被留下来的喽啰阻挡耽误了时间,所以等到我们追到出口时已经找不到追击的目标了。我们没有当地地图,无法进行追击,另外贸然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在丛林中追击不明的敌人很容易出现事故,所以我就把人都带回来了。”
“好的,”杜彦德点了点头,对薛子良说道,“这没什么问题,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其实……”杜彦德左右张望了一下,见身边的都是元老,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其实主要需要的就是武安村里的粮食储备和文家的财务,文新奕抓到没抓到问题倒是没那么严重。反正根据汇报我们还抓住了他的绝大多数狗腿子和狗头军师,已经能够达到我们惩强扶弱保境安民的宣传宗旨了。”
旁边几个军事组的元老连连点头,李杰琦笑着说道,“一个文新奕逃掉了并不会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威胁,更不要说这个文新奕除了身上几件衣服,几乎就是光着身子逃掉的,就这种土豪离开了狗腿子又没了钱,根本就不能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这家伙就是尿坑里的泥鳅,掀不起多大浪头了。不过老杜,”李杰琦转过头望着杜彦德,“你不能下次再越过我指挥行动好不好?就算是你要陆战队前进,也请你通过负责的军事组成员,你这样越过我指挥,我很难做的。”
薛子良何其聪明,连忙一个立正,“陆战队永远服从元老院的指挥!”李杰琦不由得假装咳了两声,“你们陆战队现在的确不归我们陆军管辖,不过我们很快就要组建参谋长联席会,希望到那个时候你能够尊重参联会。”薛子良冲他点了点头,“参联会也是接受元老院的指挥的,所以既然是元老院的指挥,我当然要尊重并且服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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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武安村外,士兵们正站成了一个巨大的圈,里面是武安村中的村民。现在所有的村民已经被从各自的藏身处驱赶了出来被集中在村外东面的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一旁不远处是之前的炮兵阵地,现在还有一个被炸出来的大坑,里面黑乎乎的,大炮的炮身被炸得如同扭曲的麻花一样歪倒在一旁。有的民夫正在收拾战场上遗失的武器,有的则在抬走受伤的士兵,许多乡勇和家丁的尸体则已经被堆积到了远处丛林边缘已经堆积了很高的柴禾上,这些尸体将被焚烧成骨灰进行埋葬。
被抓获的俘虏此时已经被集中在这块平地旁,边上是五十名陆战队员,他们手中的元老院步枪上的刺刀正闪着寒光,让那些俘虏们此时心惊胆战不敢轻举妄动。迎接他们的最好结局是被送到劳动营进行至少一年的劳动改造,最坏的结局——自然是被甄别出来的家丁头目和坚决顽抗到底的死硬分子将被现场判处死刑。不过行刑者不会是元老院的士兵。
“各位乡亲们,大家受惊了。”杜彦德登上匆匆搭起的台子上,看着下面两百多名老百姓,这些老百姓里面老人不多,主要是女人和小孩,至于成年男人大多已经被征发做了乡勇。“我是元老院在东方港的负责人之一,负责此次征讨文新奕逆贼的行动总指挥。”
台下顿时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台上这个身高一米六五的男人在一群身高不过一米五的士兵拥护下站在台上,倒是给这些土著们产生了很强的视觉冲击。
“我们这次前来并不是如同逆贼文新奕所宣称的那样,我们不是海贼,诸位当然是见过海贼的,海贼哪次来这里是没有劫掠屠戮?以我们武器之精锐,做出屠杀劫掠之事自然是习以为常的。”
下面的老百姓不由得面面相觑,的确是如此,这群“海贼”自从进入寨子之后就直接包围了文家。虽然他们武器犀利,但是却真的没有奸_淫掳掠,不过此时他们还是有点惊慌地看着随着这支海贼军队来的民夫此时正在推倒武安村的外墙,拆毁墙上的大门。
“大家看到了,我们的军队和民夫将要拆除武安村的寨墙,清大家放心,这是我们的既定计划,我们将要拆除整个武安村,并且在原址上重建一个新的武安村。不过在此之前,大家需要到东方港去住一段时间接受培训……”
不过胜利者是不需要理由的,既然这些海贼说必须要离开武安村,那就离开好了。这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佃户和长工,大多是无身外之物无隔夜之粮的,文新奕这一倒台,肯定就没地方吃饭了,既然这群海贼不杀自己,只是要自己跟去做工,自然是包吃住的。既然是包吃住,给文老爷扛活跟给海贼扛活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其中自然是有反对者的,其中一些富户和一些文家的亲戚颇有一些田产的,文家的族长和几个长者在下面大喊着鼓动老百姓,“这田产是我文家产业,怎可由尔等海贼随意夺取分配?”他们无非是仗着还有些支持者,想要给这些海贼一些压力,至少让他们吐出一点利益出来。
不过他们立刻就失望了,平日里这些仗着文老爷的势随意欺压佃户长工的大老爷此时完全没有等到他们预想中一呼百应的,此时这些老百姓默默地看着这些已经完全失了势的老爷们,当年口口声声对着自己喝道你也配姓文的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一个个被那些穿着整齐军装的海贼们按倒在地,绑起来。
这时一个略有点胖的人走上台来,这正是上午刚刚被暴打了一顿丢进柴房等待发落的厨子,这个厨子也是文家的奴仆,年少时就已经入府,被取了个名叫文安。这时的他身上穿着一件血迹斑斑的衣服,都是上午被揍出来的。
“他文新奕的奢侈是下面诸位乡亲想不到的,”他说着指着下面被绑起来的一个谋士,“这个家伙叫瑞敏,是个安南来的谋士,每天就给文新奕出馊主意,什么让我们在给长工煮饭的时候放里面放坏了的红薯啦,什么多掺两把沙子啦这些缺德事他出得最多,要知道往你们的粥或者饭里面掺的东西越多,就越不值钱,就越能给他文新奕省钱。知道这瑞敏一个月月钱有多少么?五两银子啊!”
瑞敏连忙想要辩解,“哪有这样的事情,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士兵往嘴里塞了一块石头,然后用个死了的家丁腰带勒住了嘴巴,只是一阵嗬嗬声,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此时的瑞敏紧张地看着面前的那些的老百姓的表情开始变得越来越愤怒,心里暗道不好。这时就听得台上的文安继续在大声说着,“平日里那文新奕日子过得奢侈的那叫一个吓人啊,吃肉包的时候都从不动手,就叫两个婢女把包子撕开一点,然后他只是张嘴,婢女就把肉馅挤进去,然后这些包子皮就都拿去丢到池塘里喂鱼啊。我就求那文新奕这些包子皮不如给长工们吃一吃也好让大家沾一些文老爷的福气,让大家感恩文老爷,你们知道文新奕那狗贼怎么说?”
看到下面众人忽然间就不言语,全部望向自己,文安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过来了,他一边挥舞着手一边说道:“你看到这蚊子了吗?老爷我姓文,外面那些长工下贱得跟狗一样,就是蚊子也比他们尊贵,那些包子皮都给那狗贼丢到池塘里喂鱼了啊!”
下面的长工佃户终年劳作,一年到头也只有农忙时分才有机会吃几顿饱饭,一听说文新奕居然如此穷奢极欲,不由得一个个撸起袖子从地上捡起石块对着台前跪着的一排文家老爷和谋士奋力砸去。这些人哪里会想到这些老百姓突然间就会暴起攻击自己?没几下就被打死了几个,剩下的没被打死的也是瑟瑟发抖。
“大家辛辛苦苦劳作一年,收获的六成都要交到文新奕这狗贼手里,若是有漂亮的妻儿,他还要想法子把人家弄到破产,卖儿卖女还债。如果你借了文家一两银子,你不还二十两就不要想能还清债务,这样的利滚利,我们这样的老百姓是如何能还清啊?就是这帮狗贼,每天帮那文新奕出主意,怎么盘剥你们,怎么让你们给他们赚钱,反正你们死了没关系,长工佃户总是有的,只要文新奕那狗贼的田地还在,就总是有人会来的。这就是为啥刚才那些大老爷要让大家拼命给他们抢田产,有了田产,才能让他们继续过着吃肉馅子丢包子皮的好日子啊!才能继续盘剥你们啊!”文安继续说道。
下面的百姓这时候才算轰动起来,纷纷涌了上来,士兵们按照命令闪开到了两边,任由这些百姓三两下就把这些大老爷给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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