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彬直接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说你至于吗?你见过哪个金库或者金店里用白金做成硬币的?”
那伙计愣神了一下,想一想的确如此,二话不说就去找了个拖车把这两百多公斤的贵金属拖进了电梯。
检验完后,黄金纯度不太高,只剩下105公斤,白金相对来说要高一些,还有121公斤,接下来算钱的时候杜彦德看见那老板汗如雨下的样子心里得意得很,去年来给女儿买饰品的时候这老板可是连眼睛都没抬一下的。
“杜先生是吗,黄金总共是105050克,金价是265一克,那么是……”说着老板在计算器上按了几下,“两千七百八十三万八千二百五。”
此时杜彦德和孙文彬都按捺着心底的狂喜,不露声色,旁边的阳牧秦则直接如同下巴掉了下来一样,张开嘴巴半天没合上。“我勒个去,杜哥,你成千万富翁了!”
“别急……还有白金没算呢,现在金交所收购价是295一克,去除杂质后是121405克……”老板急着在计算器上按着。“三千五百八十一万四千四百七十五,加起来一共是六千三百六十五万两千七百二十五,不过还要去除掉其中的一万五千元熔炼费。”
现在杜彦德和孙文彬也按捺不住了,那欢乐的神采顿时洋溢在二人的脸上。
“不过……三位老板。”老板有点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镜。阳牧秦赶紧跳开一步,“他们两个而已,我不是,我是带他们来的。”
“哦!二位老板,是这样的,本店虽然有点资金在店里,可是流动资金只有一千多万,现在时候没有办法支付这六千多万的款项的。”
这话如同一瓢冷水把两个刚刚跨入千万富翁门槛的人直接打回了原形。的确如此,这个黄金贸易公司规模不小,但是在展示柜台中展出的各种黄金饰品可全都是人民币换来的,这么大的店子也必须要把饰品出售后才能有现金回笼,两人失望的表情立刻显露出来。
“本人姓陈,名树松,虽然本店暂时没有这么多现金,不过我倒是有个方案不知二位老板是不是有兴趣。”陈老板见到面前两位动则丢出几百公斤黄金白金的客人一脸失望之色连忙抛出他的解决方案。
“是这样的,虽然我这里手头没有足够的现金,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前往上海金交所,或者去黄金加工厂也行,那里肯定有足够的资金收购这些的。要是你信任我的话,我现在出发,明天上午就能到达上海,中午就能帮你把款打到银行卡上。”陈树松那憧憬的目光中杜彦德坚定地摇了摇头。“那要不就这样,两位先生陪我一起过去,直接在那边交易怎么样?”
这些贵金属已经拖出来了就肯定要处理掉,不然的话再搬回去也生不出小金子来,既然这个贸易公司没有现金,那么就不妨直接跟着去一趟金交所,哪怕看看金交所什么样子也是好的。
商量了一阵后,两人决定由杜彦德和陈老板一起前往上海,孙文彬驱车返回做下一步的采购准备,反正公帐上现在还有一百多万,足够使用了。
在杜彦德的监督下,几个伙计把这两百多公斤的贵金属塞进了陈树松那辆蓝色宝马x3的尾箱里面,接着上车,汽车启动后缓缓开出,溶入车流中消失在孙文彬的视线中。
“杜先生是吧?”陈树松一边开着车一边搭话道。“不知杜先生在哪里高就啊?”
杜彦德冲他笑了一下,回答道:“现在在给人打工呢。”
陈树松嘿嘿笑了一声,“杜先生不要开玩笑了,要是打工能打出来这几百公斤的黄金白金,不妨介绍一下啦,我也想去打工啦。”
杜彦德只是笑笑,没有搭话。
“杜先生的黄金很有意思哦。”陈树松见有点冷场,连忙把话题转到黄金上来。“不知道是不是杜先生开挖地基的工作时挖出来的这些黄金哦?不过说来也不像,您的这些黄金没有被埋在地下的味道,倒是有一种海水的腥味。另外这些白金的硬币也很有意思哦,上面的字还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是哪里找到的?”
“哦……这个啊……不方便透露,不好意思哦。”杜彦德歉意的笑了笑,依旧没有接话。
“那么能不能麻烦一下杜先生?”陈树松见话题快要开展不下去了,只好直接说目的。“我希望杜先生以后如果还有黄金的话,能不能从我这边销售呢?我肯定给您最好的价格。”
杜彦德笑了笑,答道:“这个倒是没问题,但是我们很可能以后每次都是要销售这么多的数量,你们公司能吃下吗?”
陈树松笑着点了点头,“这肯定没问题,我这次只是……”说着停顿了一下,打开了车窗,原来是收费站到了,他伸手领了一张卡然后驱车驶入高速公路。“这次我只是之前投资了点其他的东西,原本没有想到有人会拿几百公斤的贵金属来交易,所以才没有现金,以后您如果需要出售,提前两天给我个电话,我肯定就能准备好资金。”
“嘿嘿,”杜彦德笑了笑,“这个没什么问题,以后会给你们打电话的。”说着无聊地靠在座位的靠背上。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高速行驶的汽车上杜彦德和陈树松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突然间杜彦德觉得有种针刺的感觉在背上,连忙回过头来,突然发现远处三辆黑色的越野车正在后面跟随着,这台车怎么变道,他们就怎么跟着变道。
他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个陈老板有问题?他一边悄悄地把手塞进长裤口袋里,握住了多功能刀,打开了刀背上的十字螺丝刀,缓缓地问道:“不知这次陈老板去上海有多少辆车呢?”
“只有我这辆车啊……”陈树松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连忙望向后视镜,很快也发现了后面跟着的尾巴。“靠,难道是走漏消息了?”
“陈先生车上到底还有些什么?”杜彦德继续沉着脸问道。
“是这样的,之前我也收了差不多三百多公斤的黄金,原本打算就这几天过去上海变现的,结果今天正好赶上你们过来出售,所以我就干脆一起装上车去趟上海了。”说着他还回头看了看远处的跟屁虫。“我店里肯定混进他们的内线了。”
杜彦德这时才放心下来,原来不是设了圈套坑他的。“那陈先生继续开,车上装的是散碎金子的事情既然他们知道,就不会用撞击的方法来对付我们,最多是逼停。我们继续保持这个速度前进,不要让他们超过我们。我打电话报警。”
陈树松很坚定地点了点头,专心地开起了汽车。而杜彦德掏出手机开始拨打110。在与警察mm讲了十多分钟后的他只听懂了警察mm告诉他的一句话,“这位先生,你现在的事情我们已经转告给了高速公路巡警,他们会在附近开始搜索并帮助你们,请你们靠近路边行驶,尽量在最近的出口离开高速公路,开往最近的公安局。”
“好吧,陈先生,我们恐怕真的要下高速,高速公路巡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找到我们。”说着杜彦德已经开始用手机找寻最近的公安局。“下一出口,11公里,出口就是高速公路巡警队。我们去那里。”
陈树松点了点头,继续盯着路面。
车辆开出不过五公里,后面的车似乎发觉了他们的意图,三次试图强行超车,他们的第四次尝试终于成功了。紧接着就开始刹车逼停宝马。
机械的力量毕竟是人类意志无法匹敌的,三辆汽车一前一后一辆在侧面,慢慢把宝马x5逼向路边。
看着汽车被一点一点逼进紧急停车带,陈树松心急如焚。这时杜彦德突然转过头望着陈树松,“陈先生,我想问下你的所有的黄金都放在后面吗?”
“是的。”陈树松虽然一时间不明就里,但是依然很干脆地回答了。杜彦德继续问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的黄金不受丝毫损失,但是你必须相信我。”
他现在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偏过头看了一下杜彦德那张诚挚的面孔,然后继续看着窗前,三秒钟后,他给出了答案。“好的,杜先生,你请便吧。”
杜彦德二话不说解开安全带就爬到后座上,“是这些手提箱里吗?还有什么别的地方放了没有?”他直接把所有的手提箱丢进了虫洞。此时的杜彦德能够清楚的看到后车驾驶员和副驾驶戴着面罩,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没有了,连同你的总共是十个手提箱。”
“好的,陈先生,黄金肯定是没问题了,剩下就是我们的问题了,那些抢金子的人会杀我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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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陈先生,你把黄金藏在哪里了?我知道你的黄金肯定是在这辆车上,我亲眼看见你放上去的。如果你不说出来的话,那么我不介意先打死你的同伴,然后再在你身上多打几枪,我们多带了人过来的,黄金既然不在你身上,肯定在车里,我们大可以把车开走慢慢拆,但是我们不要拿走那么多,你只需要给我一箱,剩下的你可以该干嘛就干嘛。”戴着黑色面罩的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壮汉手里拿着一支54手枪在跪着的陈树松鼻子上划来划去,口中说个不停,想让他把黄金自己交出来。
跪着的杜彦德瞧瞧环视周围,身边六个戴着面罩的匪徒,他们巧妙地把车逼停在一个紧急停车带里,用自己的车挡在外面,外面望风的人正在架设千斤顶,作出一副换胎的忙碌景象,里面则有六个人在旁边看押着二人。包括头目在内的七个人都很壮实,身高从一米六五到一米八不等,头目和头目旁边站着的一个一米七八的大汉两人显得很冷静。他们一个拿着54手枪,一个提着一支霰弹枪正冷酷地看着陈树松,用缓缓的语调试图说动他。
左边两个匪徒紧张地抓着霰弹枪,盯着杜彦德,右边三个匪徒,一个拿着单打一的火铳,一个拿着一支格洛克20,还有一个拿着一把六十厘米左右的砍刀。这几个匪徒明显紧张得不行,左顾右盼,时不时从旁边掠过的汽车能让他们紧张得不得了。
“陈先生,用不着这样,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钱没了你店里的货我们可没有打算动哦,就算卖掉那些,你也不会亏多少。你如果死了,你能够想到你的老婆孩子会多么伤心啊……现在已经下午六点了,你的老婆孩子正全然不知地坐在桌边吃饭吧?难道你想让他们明天收到你死了的消息吗?”头目开始有点不耐烦。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原本他的计划就是逼停汽车找出黄金然后把陈树松推上高速撞死马上离开的,但是随着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搜索,他始终没能从车上找到哪怕一丁点儿黄金,尽管他也曾经怀疑两人是不是把黄金藏在身上,但是转念他就打破了这个判断。“开玩笑,又不是米其林,谁他妈能把几百公斤黄金裹在身上还不会被看出来的?”
头目非常恼火,一边冲陈树松叫骂着一边挥舞着54,这时借着路过汽车的灯光杜彦德突然发觉那个拿着格洛克20的家伙手里的手枪枪口没有膛线,他立刻明白了这是一支假枪。优先对付的目标立刻转向了旁边的火铳,很快他发现火铳的击锤没有扳上去,虽然扳起击锤只要一秒钟,但是这种长长的火铳需要至少两秒的瞄准,不算最危险的。接着他又偷偷看向左边,两个霰弹枪手正紧张地抓着霰弹枪,当汽车闪过时,光线照出了两只枪在枪身左侧都有几个螺丝孔。看来几个匪徒都是样子货,有枪的应该是头目和他身边的壮汉。
“有警车过来了。”负责望风的喊了起来。远处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在一百米开外就开始减速,然后缓缓停在距离最后一辆车三米远的地方。一个警察探出头来,冲这边喊道:“你们在干什么?车坏了叫高速施救啊,你还真在这里换轮胎,脑子有病啊?”外面望风的连忙跑过去递了一支烟,警察头都不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已经叫了高速施救的,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你们赶紧别乱装了,要是掉颗螺丝滚个轮胎什么的就要出大事的,你把驾照拿过来我看看。”
“警官,我们这里都快弄好了,您要不高抬贵手,我们这个车队从大老远开过来,您先忙您的,我们这里就好了。”说着望风的递上一个明显看得见里面塞了钱的驾驶证。
接过驾驶证的警察打开一看,竟然立刻勃然大怒。“我靠,你换轮胎塞钱给我是什么意思?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你还有你,把驾驶证身份证都拿出来,临时检查!”
“别啊……您哪……我这不是不小心拿错了吗?这里还有,这里还有。”说着望风的立即在口袋里开始掏。
“别来这一套!高速上换轮胎是对你自己的安全不负责,老实点自己等施救车。老子前面还有报警说被人别了车要抢劫的……”警察突然发现车灯照着的三辆车内线的紧急停车带里居然还停着一辆宝马。高声的叫嚷立即戛然而止,连忙伸手就到腰带上去掏枪。此时望风的人也知道事情不能再掩盖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短枪“啪啪啪”就是三枪,两枪打在警察的胸口一枪打在脖子上。警察身子一瘫软就倒在地上捂住喉咙抽搐起来。接着望风的立即向副驾驶上没下车的警察连开了四枪,因为车内灯是亮着,杜彦德能够清楚地看到一股血花飞溅起来霎那间溅得挡风玻璃上满窗都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一愣神,纷纷望向开枪的方向。
就在这一瞬间,杜彦德一掌拨开了顶在陈树松头上的54手枪,头目紧张下一扣扳机,子弹喷射而出,弹壳还没来得及飞出抛壳窗,弹头已经击中了杜彦德左边的匪徒腹部。伴随着“啊”的尖叫,杜彦德右手顺着手腕方向抓住手枪同时左手成掌刀在头目手肘位置一记狠击,头目手掌一麻,枪就落入杜彦德手里了。紧接着杜彦德半跪姿势平端手枪冲着拿着霰弹枪的壮汉上身连开两枪,一发击中了右肩,另一发击中了脖子。也许是击中了颈部大动脉,他清楚地看见鲜血喷溅而出,射起至少三米高。喷涌的鲜血立刻糊了杜彦德右侧三个匪徒一脸,吓坏了的匪徒纷纷丢下手里的武器就往外跑,杜彦德二话不说一脚踹中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被夺枪的头目的一只脚,他立刻失去平衡,向前扑倒在地,紧接着他后脑就被54手枪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失去了知觉。
远处望风的突然听见里面一阵枪响,觉得很惊奇,连忙掏出弹匣重新装弹后跑过来看。结果他正看见三个满脸鲜血的同伴从里面见到鬼一样狂奔而出,紧接着就被一辆来不及刹车的大型拖挂车撞到了200米外。望风的一阵恼火,提着手枪就通过汽车的间隙往里挤,突然之间,他看见一支54手枪枪口正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就觉得枪口火光冒了出来……
“居然炸膛了!”杜彦德懊恼的看着手里套筒炸飞的手枪。
刚才他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清楚地看见套筒中溅出火花,然后一大堆火药和金属的残渣从枪口喷射而出,接着就带走了套筒的大半部分。残渣像霰弹一样打得望风的那张帅气的面孔上全是洞,尽管因为子弹的主要动能已经被枪管和套筒吸收,并没有打死望风的家伙,那家伙依旧晕了过去,手里的手枪也掉在了地上。
杜彦德丢掉了手里的破枪,捡起望风的家伙掉下的手枪,仔细看了一下,居然是一支64小砸炮,他懊恼的用64在倒地的望风者头上砸了两下,起身转过来又呆住了。
他刚才打得太兴奋,全然忘记左侧还有一个没有中枪的匪徒,被震慑于刚才干净利落又诡异的三枪,一下解决了他的六个同伙,第四枪还爆了望风的家伙一个满脸桃花开。这个劫匪虽然被完全忘记,却又被吓得魂不附体,好不容易惊醒过来而又全然不觉自己尿了裤子的他抄起地上掉着的那支霰弹枪一把抓起陈树松顶住他的腰两人一起站了起来。
杜彦德连忙平端手枪瞄准匪徒的头部。“我的枪法你已经见过了,你不要逼我打死你。”
匪徒抖抖索索地把霰弹枪上了膛,也冲这边喊道:“别开枪,你要开枪我也开了,大不了一起死。”
“放屁!你敢开枪我现在就打死你!”杜彦德一紧张脱口喊道。
说实话,64手枪的精度一直都很差,而为了适应华约武器7.62毫米口径而阉过的猴版ppk在中国武器史上一直都是个非常奇葩的存在,仅仅优于后来装备的77手枪。原本9毫米派拉贝姆弹的杀伤力尚可,改成了7.62毫米后射程精度和杀伤力都有了本质的下降,以至于曾经出现过顶住脑门子也打不死人的辉煌战绩。如果杜彦德手头是一支54手枪没准直接就开枪了,但是偏偏是一直让人最没信心的64手枪……
“你不是为了杀人来这里的吧?”杜彦德开始喊话。“你只是个从犯,两个首恶我都已经抓住了,被我打死的那个是个真正拿着枪的人,不得不打死,你的另外三个同伴是因为自己乱跑被撞死的,我不喜欢杀人,你何不放下武器,离开这里,免得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说着杜彦德还用嘴努了努旁边的三辆越野车。“这里有三辆车,你大可以开一辆离开这里,我就当没见过你,反正你自始至终也没有开过枪,甚至没有说过话,此前手里也是拿的假枪,我可以当你是被胁迫来的,但是如果你真的开了枪杀了人,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就算你把我的同伴打死,我也保证你跑不掉,你以为脑门子挨上一枪很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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