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认识姑姑的人,应该是京城来的人才对。
可是,她们的卖身契上,明明写的是南方人,对照她们的年龄,也不应该认识姑姑才合情理。难道是姑姑那十几年找寻她们姐弟时在南方认识的?那也不对啊,如果是那样,姑姑不可能不认识她们。
李紫玉带着弟妹们坐上了马车,苏念、苏生带着领到的被褥、草苫子也分别上了李紫玉、小山乘坐的马车。
李紫玉心里起了疑惑,坐在车里微微眯着眼睛,便开始不着痕迹暗自观察着苏念。
自家的情况刚刚有了好转,也刚刚才稳定下来,她不允许任何不稳定因素的发生,来破坏这一切。
她发现苏念身上有一种看破世情、绝望隐忍的情绪,似乎她在何时何地都能刻意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不被人发现。
这样的人要么自己亲身经历过绝望、残忍之痛,要么家族经历过毁灭、挖心拆骨的沧海变迁,要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漠然、冷清的表情。
这样的苏念和姑姑能有什么关系?两人天南海北不可能有交集。难道是京城某个家族派来的探子故意接近她们?这倒有可能。如果是从京城来的,认识姑姑就合乎情理了。
不过,李紫玉马上打消了这种猜测。
苏念身上的悲苦情绪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不是亲身经历,没有谁会演得这么像。
好吧,走一步算一步吧,是人是鬼总能露出马脚的,她拭目以待。
马车在李紫玉的沉思中停在了李宅门口,大家有序的下了马车。
看门的子峰、子岳,看见李紫玉的马车回来,就赶紧打开了大门,把两辆马车迎了进去。
李紫玉问了子岳傅小霜姐弟回来了没?中午没回来吃饭傅家曾经有派人送过信没?子岳回话说,傅家姐弟还没回来,但中午曾派人送信回来。
李紫玉想到傅家姐弟身边有傅冲跟着呢。心里也放下心来。
李紫玉她们穿过一进院,来到了二进院。看守二门的婆子急忙把李紫玉一行人迎了进来,小声的问候着。
刚刚吃过午饭,现在院子里静悄悄的。傅夫人大概在午休。下人们也在自己的屋子里歇息。
李紫玉一行人悄声进了正房,姑姑、小欧带着小兰进了东屋,小山、小文带着两个弟弟进了西屋。苏念、苏生姐弟和柴斌夫妇留在了客厅。
李紫玉微微沉吟了一下,做出了以下安排。
安排苏生住小山他们住的西屋的外屋,苏念住李紫玉住的东屋的外屋。
本来李紫玉不想这么安排。她本打算苏念、苏生也安排一座下人房院子给她们住。
可现在既然姐弟俩身世成谜,行迹又很可疑,她就得把她们放在眼皮子底下。这样她们一旦有些风吹草动,自己也会在第一时间知晓。
柴斌夫妇暂时只能先分居着,等傅家一走,再安排他们夫妇住的屋子。
苏念、苏生姐弟各自把被褥铺好,暂时安顿下来。
柴斌看着李紫玉这里也没他什么事了,就想要返回庄子里。
李紫玉想了想说:“我和你去一趟吧。”
柴斌自然同意,李紫玉和姑姑、小山打了个招呼,让她们在家歇息一下。和王秋月、苏生跟着柴斌,把林果田从铺子里叫了过来赶着马车,一行几人去了庄子上。
路上,柴斌骑着马,苏生既然是跟在柴斌身边的,自然也从马棚里牵了一匹马,没想到骑术还不错,竟能一步不落的跟在柴斌身边。
苏生生的瘦弱,若不是知道他的年龄,也就十三四岁。实际上他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此刻,他清秀俊朗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认真地驱动身下的坐骑,跟在柴斌身边。
李紫玉在马车里观察了一会儿。竟完全看不透苏生在想什么。不是他天生单纯,就是城府极深,李紫玉相信他一定是后者。
马车出了南城门不一会儿就到了庄子门口,只见高大的门楼上,镌刻着三个朱红大字“李家庄”。这个庄名还是李紫玉上次临走时嘱咐牛大头、井松柏镌刻上的。
自己这个庄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的有自己的名字吧。这样称呼起来也方便多了。
门楼下边,是两扇厚重、结实的原木黑漆木门。大门两侧是一丈多高的院墙,看样子像是完工不久。
此时,大门敞开着,有两个村里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正在门里玩耍顺便看大门。
他俩一看柴斌骑马跟在一马车跟前,知道可能是东家来了,其中一个半大孩子撒腿就往村里跑,边跑边喊:“东家来了!东家来了!”
“拴住,谁来了?”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从东头第二家院里走出来,拦住了这个叫拴住的孩子问道。
“哎呀,王大娘,你拦我干啥,我得赶紧给庄头送信去。”拴住着急的想跑。
王大娘紧紧拽住他的衣襟,着急地问:“我问你谁来了?”
“东家来了,东家来了,我告诉你两遍了,你快放了我。”拴住见李紫玉的马车就要到跟前了,他还没给牛庄头送信呢,急的直跳脚。
王大娘听清楚后,放了拴住,迎着马车就跪下了。
林果田见马车前面跪着一个妇人,急忙把马车停了下来。
就听那妇人跪在那里颤颤巍巍的说:“老身谢谢东家的救命之恩!上次东家来老身病还没完全好,没能亲自谢东家,望东家原谅老身。”
李紫玉在车里看见此情形,知道妇人是王大柱的娘,急忙下车亲自搀扶起王大娘,说:“大娘这是干啥?您这不是折杀我吗?我小小年纪岂能让您老跪我?您这不让我折寿吗?再说,那次也是碰巧了,功劳是钱老大夫的,可没我什么事儿。”
王大娘深深感激的说:“怎么会没有东家的事?若不是东家,钱老大夫怎么会知道我这个老婆子?”
正说着,牛大头、井松柏、赵清、牛婶、井婶都赶了过来,纷纷给李紫玉见礼。
让李紫玉奇怪的是,赵清竟然也随着称呼东家,神情上还隐隐有些不自然。
李紫玉看了柴斌一眼,柴斌望着李紫玉颇有些深意的笑了笑,李紫玉就知道里面可能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但是,不管里面是什么原因,自己也不能大刺刺的接受赵清的施礼。所以,急忙拦在赵清要弯腰之前,责怪道:“爷爷,您干什么呢?您骂我呢?您这样还不如骂我两句,有谁家爷爷向自己的孙女行礼的?这不是找打吗?”
赵清老脸羞得通红,诺诺着说不出话来。
李紫玉这才发现,这才几天不见,赵清好像老了许多,神情也不像原来那样带着自信和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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