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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來者皆是客
秦川在这峨眉山呆了足足快一周了，这一周，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一个扫地工人了。
也不知道还不是气候的原因，这一周來，峨眉山一直在飘雪。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日常工作还是要按时完成。峨眉山的广场，大殿，比武台，他扫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每天都有洗澡，但头发不敢剪，胡子不能刮，就造成了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不知道的人，估计他是山中漂泊的野人。
峨眉山的女弟子们多少也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存在，从一开始对他的指指点点，到后來的视而不见。
宋妮依然每天早上坚持过來送早餐，她也不跟着一起吃，只是会陪秦川说一些家常话，小坐一会就安静的离开。
通常宋妮走了之后，蓝水心就会过來蹭吃蹭喝。
反正秦川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菜，也就随蓝水心去了。
这天和往常也一样，秦川把蓝水心打发了之后，穿上军大氅，带上狗皮帽子，扛着扫帚就出了门。
他走到大殿前面，开始清扫积雪。虽然只是小雪，但一夜之后，地面上也有了厚厚的一层。
就在这时候，秦川看到峨眉派的女弟子，正引着一些其他门派的人走过來。
这些人秦川并不熟悉，但他们的衣服多少有些还是认识的。
有八大门派的人，还有一些小门派的弟子。虽然是八大门派主持的武林大会，但小门派也有参与的权力。
如果小门派能有人成为武林盟主的话，八大门派也是会承认的。只可惜，小门派就是小门派，千百年來，也沒人能撼动八大门派的位置。
尤其是少林，执掌武林好多年了，就沒变过…
“咦，你们这怎么还有男人？”
一个唐门的锦衣弟子看到秦川，忍不住眉头一皱，问道。
“哦，他是我们这里扫地的。”
峨眉女弟子说道，“不用管他，唐公子请。”
“嗯。”
几个唐门的人被引了进去，秦川心里嘀咕道，看來峨眉派真的要有大动作了，这两天來來往往的大门派弟子真心不少。
和自己不同，那些大门派的弟子们，都被安排在了外院住宿，只到了有事情的时候，才会在内院这个大殿碰头。
秦川虽然人在外面扫地，但耳朵可沒闲着，跟着听着大殿里面的说话声。
“唐公子，真沒想到，身为唐门四大公子的你，竟然也会來。”
负责接待的自然就是兰胜男，她也是第一次主动來见外客，看來这个什么唐公子的身份不低啊。
“还什么四大公子，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了。”
那唐公子就是刚才对自己产生了疑问的锦衣玉面郎君，他有些不舒服地说道，“那唐延不是已经离开唐门了么，不算在内了。”
“哼，背叛门派的人，都该死…”
兰胜男果然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不提他，我这次前來，主要是为了abb的事情。”
“哦？据说他刚刚离开你们唐门不久，唐老夫人的伤势如何了？”
“老妇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碍得，劳烦挂念。”
唐公子说道，“但天下武林是一家，尤其我们几个大门派，更是要互相帮助。”
“那是当然，不知道唐公子言下何意？”
“呵呵，兰掌门，据我所知，那abb离开蜀山之后，直接取道前往峨眉來了。”
这两个地方，的确是挺近…
“哦？这话当真？”
“兰掌门莫非信不过我唐某人？”
“怎么会，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兰胜男声音里的确有些起伏，看來，她对这个什么abb，还是抱有警惕之心的吧。
说不定，还有点畏惧。
那唐门的掌门唐老太，也是武圣中期的人物，现在也败给了abb。她应该也是沒什么自信，换了自己，自己也要忐忑。毕竟，人最恐惧的是未知。比如死亡，死亡就是最大的未知，沒人知道死亡到底是什么样子，死之后又会如何。
“感谢唐公子提醒。”
兰胜男声音里恢复了一点平静，“我会尽力一战的，争取为唐老夫人报仇。”
“不不不，兰掌门误会了我的意思。”
唐公子摆摆手，“我说这话，可不是让兰掌门报仇之类的。我的意思，是希望咱们能够联合在一起，为武林除掉这个祸患…”
“哦？你的意思是……”
“沒错，我这次动身前來，就是为了全力辅助兰掌门，合力击杀那abb…其实不只是我，丐帮的长老任长青，红人馆的坐馆冷川，还有五岳加派的盟主杨婵应该都來了对吧？”
其他两个人秦川这两天倒是见到了，杨婵竟然也來了？在哪里？
“哼，沒错，是都來了，在外院住着呢。”
兰胜男声音里似乎有些怒气。
秦川了然，看來兰胜男对杨婵怨念颇深，根本沒让杨婵进内院，而是打发在外面呆着了。
这事情竟然连蓝水心都不知道，不然小丫头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兰掌门，我知道你与五岳剑派的杨盟主有些恩怨，不过此时应该是暂时放下恩怨，全力维护我武林正道的时候…那abb和日月教的教主在一起，绝对是要危害武林的存在…难道，兰掌门要看我武林被生灵涂炭么？”
啊呸…
虽然青梅有点任性，但还不到危害武林的地步吧？这个什么唐公子，还真是喜欢危言耸听啊…
唐门的这些家伙果然都一个德行，目中无人，妄自尊大…
“等abb和那青梅到了这里之后，我们一起把他们全部干掉…这样，abb就会败在峨眉山，峨眉派的威名也不会有损害…兰掌门，您意下如何呀？”
不得不说，兰胜男有些心动。
秦川也在猜测，这样诱人的条件，兰胜男会不会答应下來？
沒想到，兰胜男犹豫了一下，却说道。
“那abb虽然嚣张，每次上门却是指名道姓的单挑。如果我不应战，才会被天下英雄所耻笑。而且已多欺少，不是我们这些正道之人所为，还是罢了。”
“兰掌门……”
“唐公子，此事休要再提。我也有些累了，缨织，带唐公子在我峨眉山逛逛，好好招待人家。”
“是。”
“哼…”
这唐公子被下了逐客令，似乎很不开心，直接一甩袖子，起身往外面就走去。
秦川有些惊讶，沒想到这兰胜男脾气挺大，人倒是挺正派。
唐公子走了出來，因为太仓促，直接撞在了秦川的身上。
秦川假装不经撞，一屁股摔在地上，哎呦一声。
“你这人，怎么撞人啊？”
“垃圾…”
唐公子不屑地看了秦川一眼，扭头就走。
“诶？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秦川爬了起來，就要追上去理论，被身后一个女子轻轻拉住了。
他转头一看，发现宋妮拉着他的胳膊，对他摇摇头。
“别过去，会死的。”
“大庭广众的，他还敢杀我？”
秦川撇嘴，“我一个大老爷们，还会怕他么？”
“他叫唐一，是唐门四公子之一。”
宋妮告诉秦川，“他功力很高……你若是惹他，说不定真的会死的。”
“难道沒有王法了吗？”
秦川气哼哼地问道。
“在我们的世界，沒有王法。”
宋妮告诫秦川，“记得，千万不要跟这些人志气，否则谁也保不住你的命的。这里，就是武林。”
“见鬼的武林…”
秦川骂道。
“太扭曲了，竟然仗着自己习武，不把普通人当回事…这样的武林，被毁了也是应该…”
“……”
宋妮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秦川。
“武林怎么样，轮不到你这外人來说三道四。”
这时候，兰胜男从大殿里走了出來，对秦川直接呵斥道。
“掌门……”
宋妮看到兰胜男，连忙低下头來，对着她弯腰行礼。
“我说过什么？”
兰胜男目光又落在了宋妮的身上，“我是不是说过，不准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接触？”
“对不起……掌门……”
宋妮言语中有些惶恐。
“哎呀，老板，你再这么搞，我真得辞职了。”
秦川一脸不爽地说道，“我这连跟人说句话都不行了，我是扫把星呗？”
“在我们峨眉山女人堆里，你就是扫把星。”
兰胜男不屑地说道，“不想让宋妮倒霉，就不要跟她搭话。这次只是警告，再有下一次，就休怪我铁面无情…”
说完，兰胜男转身离开。
“宋妮，还不过來…”
“是，掌门……”
宋妮给了秦川一个抱歉的眼神，乖乖跟着兰胜男离开了。
“这个更年期老女人…”
秦川撇撇嘴，继续扫地。
只可惜他那天钓鱼的时候，手机泡水坏了，自己的卫星也都看不到了，否则一定好好观察一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秦川开始往门前扫，很快，不一会，他的身影就出现在内院的大门前面，一边假装低头扫地，一边偷偷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虽然是冬季，但依然有一些游客会到峨眉山來看雪景。外院还有一些游人，來回穿行。
也有游客想到内院看看，但门前摆放着禁止参观，还有两个峨眉派的女弟子在把守着。
如果不是因为有其他门派的人來往，这个门平时都是关着的。
而就在这时候，秦川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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