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实力相符合的,自然是二人的起居做派。在内城的正中,作为雅库茨克城权力核心和城堡核心的是一座巨大的木头房子,用双层木头搭建而成。木头房子外面,除了一条长长的玄关用于阻隔冷空气之外,与城内其他的房子相比并无什么太大的差别。
但是,往往越是平淡无奇的地方,却越是别有洞天。君不见,现在那些用来那啥的场所,都从风景区和高档场所搬出来了,藏匿于居民小区之中了。这可不是不厚道的作者说的,这是新闻联播说的。这栋房子也是属于这种情况。
虽然从外面看平平无奇,但是推开门,里面立刻出现了猩红的波斯地毯闪亮的银质烛台和银质餐具,比这更吸引眼球的,是金发碧眼的少女和名贵的猎犬。而这一切的主人,正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喝着从南中辗转运来的茶叶。当然,茶叶自然不可能是龙井碧螺春,而是欧洲人酷爱的红茶,并且,滚烫的茶水里,按照俄国人的习惯加了白砂糖。除此之外,二人手中的全银茶具也是从南中买来的。
一壶茶喝没了,侍女把茶具拿走准备重新冲泡一壶,趁着这个时间,其中一个贵族男子说道:“安德烈,虽然知道你会生气,但是作为你从小长大的朋友,我还是觉着你做的事实在像个懦夫。虽然契丹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是作为凯撒的后人,我们就算是死,也要堂堂正正的死。而你呢,先是向契丹人摇尾乞怜,之后又把你的妹妹,美丽奧莉嘉送给了契丹人。当然,如果这一切能换来巨大的利益,我什么也不会说。但是你的要求,居然只是正常的贸易,那我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干什么?只是平常的送个信不是也能做到。更何况如果是这样,我们何必带着领地的所有军队和财富来?这一路上,跟随而来的农奴死了将近三分之一,虽然不值钱,但是,都死光了谁给我们干活纳税。”
估计看到这很多人糊涂了,又是契丹又是凯撒的,你是不是穿越蒙了?其实真不是,毛子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是野蛮人,但是论起历史渊源,人家还真跟东罗马沾亲带故,因此时常以罗马继承者自居,别忘了沙皇这个词可是来自于拉丁语中的凯撒,这个头衔就是从东罗马帝国继承而来。而对中国的称呼,一直到现在都是契丹,当然,你非要说契大安不是契丹那我也无话可说。
废话不多说,面对好友的指责,安德烈笑了笑,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好友说:“我亲爱的彼勒钦,我知道你跟奧莉嘉钻过树林,你也跟我妹妹发誓一定要娶她,但是。。“到这安德烈脸一沉:“不管你还是她,都是罗斯贵族,当年我们的先辈们为了活下去,能把自己的媳妇妹妹甚至母亲送到大汗的帐篷,我们在外面挨鞭子,今天不过是送出一个女人,你就呼天抢地,你对得起你贵族的身份吗?”
彼勒钦气的面色通红,他愤然道:“蒙古人也是我们用马刀赶走的,不是送女人赶走的。”眼见着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当地的负责人哈巴罗夫劝道:“两位都少说两句吧,我们的敌人是契丹人,不是自己人。大家都消消气,彼勒钦伯爵,你先听听安德烈男爵到底有什么计划再说好吧。”
结果没想到彼勒钦闻言勃然大怒,他不敢对自己的好友太过分,但是对哈巴罗夫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只见他用手一指哈巴罗夫:“哈巴罗夫,请问你上三代什么身份,现在什么职务,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外面土豆都收完了没有?有时间把土豆收到地窖里,免得那些肮脏的家伙冬天没饭吃。”一番话十分恶毒,哈巴罗夫当时脸色就变了,但是他却什么也不敢说,只是恭敬的告辞,说自己去检查防务。”
等哈巴罗夫走了,安德烈立刻怒道:“彼勒钦,你过分了,哈巴罗夫开拓远东有功,没有他,你哪来的这木头房子住。再说了,你一个贵族,因为一个女人就跟手下发火,实在是没有修养。”彼勒钦冷笑了一声:“安德烈,你还有脸跟我谈修养。你十二岁的时候,和我大姐一起在草地上打滚,回到家里,她的呢子裙子上就有了一团暗红色。你敢说那不是你帮她的忙?后来她嫁人,没结婚就大了肚子,你可别告诉我那不是你的。虽然说这事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记得神父说过最好别干这种事,我是上不了天堂了,但是也请你别混上天堂脏了天堂的地板。”
(这段喜闻乐见的事,不是不厚道的作者自己杜撰的,有条件的朋友可以去看看俄国原版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有一段保尔和冬妮娅吵架的情节,暴露了保尔的性经历。他在十多岁的小正太阶段,被一个姐姐给那啥了。这种大姐姐找个小正太来做开路先锋的事,似乎也是俄国的一种传统了。)
“神父?神父的勾当你忘了咱们俩一起去看过了?”
安德烈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彼勒钦说:“你跟谁扯这套呢,我还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狗屁神父是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走旱路伤害我们家男仆的事告发给教会了。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我们的传统,霍霍尔虽然主要骂乌克兰人,但是实际意思可是天主教神父走旱路搞出来的孽种的意思。就算是教会想袒护,我非要把事情闹大,我就不信那个该死的神父能安然无事。”
一番话说的彼勒钦容颜更变,他连忙开门看看门外是否有人,然后回身说:“你疯了,这种事能乱说吗?这事你亲眼看见了吗?你敢确定你家男仆不是干活拉伤了肌肉?再说了,神父平时对我们可不错,花骨朵一样的少女还有那些熟透了的女人可没少介绍给我们,就连我们这次远征的钱,都是他跟老百姓说要打契丹恶魔征收来的。临走的时候,还跟咱们的部下说如果死在战场上,他会给烈士封圣。要不是他这番鼓动,只怕没走到这人就跑没了。”
安德烈闻言哼了一声,但是依然嘴硬的说:“这些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跟他同流合污就不对了,我记得那天从房间里出来的人,也包括你。。。”彼勒钦这下可挂不住了,他连忙打断安德烈说:“就你好,女仆到了你家,比母猪还能生,我再怎么说也没像你一样,饥不择食。这种事先不提,你小时候淘气的事我还没说你呢。神父把圣人遗骨送到你家让你家瞻仰,结果你个猪猡的把腿骨拿走喂狗,怕被发现你给换了。你换别的也就算了,放了个龟壳,神父还不知道,结果给别人介绍的时候搞的非常尴尬,幸好神父灵机一动说圣人根骨异于常人,这才掩盖了过去。。。”
“你个猪猡!!你个猪猡!。。。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两人整整互骂了一个小时,最后骂的张开嘴里面都没有一滴唾液。后来两人实在太累的,同时安德烈也觉着继续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于是他说:“行了行了,算我错了还不成。”彼勒钦见安德烈先示弱,也就坡下驴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另外咱两个这是干啥啊,我怎么觉着再这么说下去,整个罗斯的脸都要被我们两个丢尽了。算了算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听听你到底有什么好办法,要是我不满意,你立刻把你妹妹接回来,我们两个回莫斯科。”安德烈深深的呼吸了几次,然后又一口喝了一杯茶,缓了一阵才反问彼勒钦:“你说沙皇陛下最想要的城市是哪个?”
“废话。”彼勒钦立刻回到:“当然是君士坦丁堡,罗斯多少代人的梦想,就是攻取君士坦丁堡,让大牧首冕下重新回到圣索菲亚大教堂。”安德烈见状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沙皇陛下跟瑞典人打什么?挥师南下攻取君士坦丁堡多好,何必跟瑞典人在北方啃雪团子。”
因为安德烈的语气略有嘲讽,所以彼勒钦也有点不高兴了,他略带愠怒的说:“你跟我装什么糊涂,是没打过吗?问题是打得过吗?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哪次不是让人一顿拳头打回来。最近听说该死的奥斯曼人还勾搭上了契丹人,装备了一种特殊的快枪,一战就把波斯人打的狼狈而逃。那些该死的矮子雇佣兵,更是把巴尔干的那些家伙打得像狗一样!一座座号称坚固的城堡转眼就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自己家积攒了十几代人的财产,成了人家的缴获,自己的老婆女儿情人成了别人暖被窝的!地中海人家也逐渐占了上风,从契丹买的战舰把西班牙人打的望风而逃,虽然面上还在对抗,但是实际上早就议和了。另外克里米亚都是鞑靼人,都是我们的死对头,就算是打赢了也不好统治。所以利益固然高,可风险也大到无法承受,所以谁也不愿意赌。而瑞典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占领罗斯故土依然都是我们的人,同时他们对头比狗还多,我们甚至无需打赢,只要拖下去,早晚我们要的土地都能得到。”
彼勒钦虽然粗壮的像头小熊,但是心思头脑却和身材成反比。他所说的,在1610至1617年,俄国与波兰的战争中,瑞典利用俄国动荡的局势趁火打劫,于1610年出兵俄国。瑞典攻占伊万哥罗德、雅姆等地,次年进占诺夫哥罗德。俄军实施反击,企图夺回失地,但遭惨败。瑞军乘胜进军莫斯科。1617年1月,双方签订《斯托尔博沃条约》,瑞典归还诺夫哥罗德及其他几座城镇,但剥夺了俄国通往波罗的海的直接出海口。这意味着俄国从此不再有挑战瑞典地区霸权的实力。自古以来,俄国一直疯狂地想获得温暖的出海口。因此,他们一直对瑞典怀恨在心。到了17世纪末,俄国彼得一世和他姐姐在位时,终于有报仇的机会了。
安德烈轻轻抿了一口茶说:“看来你还不是彻底的笨蛋,那我就告诉你,就目前来说,在黑龙江与契丹人开战,和跟奥斯曼开战没有两样,结局早就注定了,肯定完蛋。”彼勒钦哼一声,很不服气的说:“这可不见得,我们有五百参加过跟波兰瑞典打过仗的精锐,怕什么契丹人。”安德烈一笑:“我的朋友,契丹人虽然在黑龙江也就千把人的军队,但是全部装备新式的遂发枪,并且都有胸甲,我们呢,全是垃圾的皮硝火枪,顶多有几门小炮,人数不占优势,武器更不如,怎么打?而且比这还严重的是,现在黑龙江的多数部落都是他们的人,归他们指挥节度,比持久战,我们也不行。这些情报,可都是我妹妹花了水磨功夫才从契丹人那里了解到,绝对可靠。”
说到这我要说话题外话,虽然说前苏联的燕子闻名天下,但是要说这种手段,那真的是自古以来,并且不是毛子特产。欧洲不管任何国家,都有过公主和亲安天下的历史,甚至西班牙帝国,都是这么来的,惊喜不惊喜?而毛子则是很早就把这种手段用的登峰造极,一般来说,毛子那些战绩更容易被牢记,其次是一些屠杀,但是比这些还要成功的,则是用女人爵位贸易等拉拢当地的部落首领封建领主等等。这些,才是燕子真正的精髓所在,也是毛子沿用至今的手段。其实,也不光是前苏联,白头鹰家也是个中好手。所谓的美人计,不仅仅是一个漂亮女人带来的感官刺激和诱惑,而是金钱,美酒,爵位,官职,腐化的生活等等,简而言之,就是周文王父子对付商纣王的那套手段。用一切人的欲望来腐化你和你这个团体的斗争精神。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彼勒钦一咧嘴说:“这要照你这么说,那我们还打个屁,回莫斯科算了。武器不如,人数不如,物资不如,难道我们指望上帝一个雷把契丹人团灭了?”安德烈阴险的笑了一声到:“哼,要是真没有办法,我就不跟你在这扯淡了。我根据我妹妹送来的情报,制定了针对性的计划,简单来说分两种,一种是军事计划,一种是政治计划,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个。”
“当然是,先听军事计划。”彼勒钦答道。安德烈无奈的心里暗中鄙视彼勒钦,真是一个榆木脑袋,就知道厮杀,但是既然话都说了,他也只好先说军事计划:“军事计划其实很简单,要点是先麻痹,然后突袭,然后撤退,然后伏击,再撤退,接着固守。具体计划是,我先把我妹妹送过去,还送了一批礼物,这样既能了解情报,同时也麻痹了契丹人。现在他们基本上放松了对我们的警惕,已经全军进攻南部的叛军,北面主要由一些部落的老弱病残和少量契丹精锐把守,防御十分空虚,就算是他们有少量新式武器,也绝对顶不住我们的进攻。得手之后,我们带走所有的物资和他们年轻女人,把老弱病残都杀死,烧掉他们房屋,然后先把人和物资送到临时营地集中管理,同时向契丹人谈判,要求他们交纳赎金并允许我们控制黑龙江流域。当然,我们可以向他们称臣,就像以前对待金帐汗国的蒙古大汗们一样,哪怕名义上受点委屈,只要实惠在我手里就可以了!”
听完安德烈的话,彼勒钦十分震惊,他从未想到自己的好友居然如此胆大心细,但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他说:“好朋友,你似乎想的也太简单了,契丹人会这么容易妥协吗?难道他们不会立刻停止对南部叛军的进攻,然后集中全部兵力包括那些野蛮人打我们吗?”
安德烈嘿嘿的笑了几声:“要的就是他们来打我们。但是根据我妹妹的情报,契丹人跟索伦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军队,契丹人的军队依赖补给和道路,需要严密的军事计划,而索伦人则是完全凭借蛮力打仗。一旦他们的部落出了事,不管他们的头领如何淡定,手下的士兵肯定要求立刻回援,因为一个部落最重要的财产就是年轻女人,一旦没了,部落也就灭亡了。所以如果契丹人不想逼他们造反,只能默许他们先去支援,然后我们就在必经之路上伏击,保证大获全胜。”
彼勒钦闻言略微有点犹豫:“我说安德烈,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缺乏骑士风度。”安德烈则不以为然的冷哼到:“我倒是想听听,你怎么用骑士之风把契丹人赢了。”彼勒钦无语,安德烈接着说:“等打赢了这些索伦人,我们就带着所有的物资回雅库茨克,同时沿途给支持我们或者中立的部落写信,要求他们配合我们坚壁清野,不许给契丹人提供物资,如果谁敢抗拒,那么那些索伦人就是他们的下场。剩下的事,就简单的很,我们只需要在这喝美滋滋的着伏特加酒聊着妹子,等着契丹人熬不下去撤退就可以了。”彼勒钦一听感觉很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有点疑虑,他问道:“安德烈,你这个计划有个漏洞吧,我们走之前,那些部落肯定听话,但是我们都走了,谁敢保证他们不背叛我们投靠契丹人?”安德烈点了点头说:“说的好,这就是我政治方案的要点。我问你彼勒钦,你说契丹人的贸易政策有啥漏洞没有?”彼勒钦闻言摇了摇头说:“我看不住有啥漏洞,人家沿江建立贸易商站,派货郎或者马帮走村串户做买卖,人人都有贸易的机会,这还有啥漏洞?”
安德烈摇了摇头说:“你错了,这才是最大的漏洞,这个漏洞就是,部落酋长丧失了贸易控制权!”看着迷惑不解的彼勒钦,安德烈解释道:“像索伦人那种小部落,平时酋长只有狩猎后多获得一些肉的权利,并无额外收入。萨满虽然有收入,但是不归酋长掌控。最大最可靠的收入来源,就是代表部落去贸易,从中渔利。而现在,契丹人搞自由贸易,所有人都可以绕过酋长直接交易,契丹人只象征性的给酋长一些辛苦费,但是这无法弥补酋长政治权威的伤害。原本掌握在酋长手里的特权没有了,这等于夺走了酋长们手里的钱财和烧酒!所以,虽然没有说,但是很多酋长都对这件事不太满意,只是看在钱的份上不说。那好,我们就许给这些酋长他们想要的东西。以后,跟契丹人贸易的毛皮由我们先统一向他们收购,然后再转卖。虽然说我们肯定要压低一些价格,但是这事只是他们如何压榨他们自己本部落人的问题,与我们无关,酋长的利益也不会受损。等我们一旦和契丹人达成协议,我敢保证起码七成的酋长会站在我们一边。”彼勒钦一听非常高兴,他连忙开了一瓶酒,然后说:“这么说我们应该开瓶酒庆祝一下。”安德烈没有反对,他找出了杯子,酒满上之后他们两人互相碰杯喝了几口,安德烈这才说:“当然,契丹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比如,他们有本事跨过密林沼泽河流,把公路修到雅库茨克,或者说,他们有本事迅速压制住支持我们的酋长,那我们就是死路一条。不过。。。”安德烈顿了一下说:“你觉着,这些事发生的概率和明天是世界末日哪个概率大?”彼勒钦哈哈大笑说道:“我宁可相信明天是世界末日。”说完,两人同时鼓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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