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痕迹?大人这话是何意?”王宝愣了下,一脸茫然地问道。
“传慈恩寺的僧人上堂!”李沧海没有回答王宝,而是沉声道。
随着李沧海的话语,一名年轻的沙弥手中提着半片破损的栏杆,从侧堂走了出来。
“小僧见过大人。”沙弥诵了声佛号,对李沧海合十行礼。
李沧海点了点头:“有劳小师父前来。”
说着,李沧海走了过去,将沙弥手中的栏杆拿在自己手中,说道:“大家看这里,这栏杆扶断裂之处的切痕,明显是用锯子之类的工具所剌出。只要稍微加持一些力量,就会直接折断。”
“这又能说明什么?”王宝一头雾水,仍是不解。
李沧海盯着他道:“本官问你,当时在雁塔上没有现马绒之时,你心情如何?”
王宝愣了一下,说道:“草民自然很是愤怒。”
“不错,而后你便一掌拍在了栏杆扶手,本官没有说错吧?”李沧海问道。
王宝点了点头。
“这就是原因所在。马绒与你一起生活了这些年,对你之脾气秉性极为了解,她知道你见不到她,定会勃然大怒,顺势就会朝着栏杆拍去,而原本就被锯断的栏杆根本经不住你之重拍,加上塔砖之上结着薄冰,很容易便会摔落下去。事到如今,莫非你还不懂么?”李沧海沉声说道。
王宝张了张嘴,忽然明白了过来,脑门上顿时升起一层汗水。
“大人,草民有疑惑,这样似乎并不能说明凶手就是马绒二人吧?这虽说是个很不错的杀人方法,但若是王宝没有前去拍打栏杆,这一切岂不是白费了?”人群之中有人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确实是处疑点。但本官接下来所说,就会让你们明白。马绒二人之所以这般做,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将王宝置于死地。但这却可以让他们有五成把握让王宝彻底消失。只要王宝怒急攻心,挥掌拍打栏杆,王宝就会性命垂危。如若王宝没有拍打栏杆,也并不妨碍他们,毕竟他们的目的已然达到。”
“他们的目的?大人,他们究竟有啥目的啊?”又有人问道。
李沧海冷笑着道:“这还不够明显么?自然是为了王宝家产。”
“大人,草民不服!您这是冤枉草民!”宋昃咬牙大喊道。
“哦?冤枉?”李沧海冷笑一声,对沙弥问道:“小师父,本官问你,在雁塔坠人事件前一天,可有人被困雁塔之上?”
沙弥诵了声佛号,道:“确有其事。本寺关闭寺门之前,遇到一名被困在塔上的施主,还是小僧将其带出的寺门。”
“你可还记得那人面貌?”
“记得,正是此人。”沙弥指着宋昃说道。
宋昃身体骤然一抖,脸色微变,道:“大人,我不过是去过一次大雁塔而已,大人有何证据证明那栏杆是我弄坏的?”
李沧海盯着他,淡淡地道:“你很聪明,做事滴水不漏,几乎没有任何线索留下。本官确实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此事是你之所为。”
听到这里,宋昃紧绷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甚至嘴角开始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然而,李沧海接下来所说,却让宋昃再也无法笑出。
“若是你认为本官只能查到这些,本官也妄为大理寺卿了!王宝,你可还记得你与宋昃是何时相识?”
“天宝五年初秋,他是马绒介绍给草民认识的。”王宝回道。
“你可有问过马绒与宋昃又是如何相识的?”李沧海接着问道。
“草民曾询问过,据她所说是在同年仲夏认识的宋昃。”
李沧海淡淡地道:“可据本官调查所知,马绒与宋昃可是在天宝三年就已相识。”
“什么?”王宝顿时惊叫起来。
李沧海怜悯地看了下王宝,深深地道:“据本官所查得知,马绒流落青楼之时不仅与宋昃相识,且还与之相恋,但在遇到你之后,两人却装作互不相识。而在你之生意蒸蒸日上之际,却又将其引荐给了你,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此事本质?”
“仙人跳……!”王宝脸色甚是难看。
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之中。
“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骗局。呵呵……。”王宝脸上顿时一片死灰,失魂落魄地道。
李沧海叹了口气,随即将眼光放在宋昃身上,厉声道:“你与马绒早在遇到王宝之前,就已相识。在青楼之中,你为了马绒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却在这时,马绒遇到了王宝。而你则看中了王宝家产,是以便与马绒合谋,给王宝设了这个仙人跳的局,本官可有说错?”
“冤枉!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大人有何证据证明我二人设局害他?”宋昃虽是心中惊惧,但仍是极力争辩道。
“你莫要着急,本官会让你心服口服。你二人为了能够在一起,便常给王宝寻找外出行商之机。而王宝却也老实,外出之际,将家中一切都交给你宋昃管理。时间一久,倒是攒下了不少家产,还开了几个铺子。为了便于管理,王宝找了起胞姐王影前来帮忙,并将铺子之管理权交由她来掌管。而这时,你们担心铺子会最最终落在其胞姐手中,便趁着王宝外出之际,假借其父病重,哄骗王影回乡省亲,至其坠崖身亡。”李沧海冷冷地道。
“这……这与我们何干?”宋昃似乎没想到,李沧海居然能够查出这些,脑门上冷汗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李沧海哼了一声,淡淡地道:“可据本官探查所知,王影并非失足坠崖,而是死于谋杀。”
“什么?姐姐她……死于谋杀?”王宝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而他的老母亲闻言,则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我可怜的女儿啊!大人,是谁杀了我女儿,是谁杀了我女儿?”
李沧海看了眼神色明显异常的宋昃和马绒,道:“杀害你女儿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大人为了对付我们,竟然将过去三年的命案诬陷在草民头上!草民怎么说也是进士出身,大人若不能给草民一个解释,草民定要上告朝堂!”宋昃眼珠子骨碌转了几下,一脸正色地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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