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眯了眯眼睛,说道:“周大人,你立即带着奔波儿灞两兄弟,去将马四拿来!”
“下官遵命!”周非言拱手之后,随即带着两兄弟离开了大理寺。
半个时辰过后,灞波儿奔神色匆忙地回到了大理寺。
“大人,不……不好了!那个叫马四的家伙死了!”灞波儿奔顾不得擦拭额头汗水,对李沧海大叫道。
李沧海闻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
“俺们和姓周的大人去找马四,去到他家里,却没见到他。他妻子说他去了神仙楼去见一位朋友,俺们又跑去了神仙楼,可到了神仙楼,却发现马四尸身冰凉,早已死去多时。”灞波儿奔气喘吁吁地道。
李沧海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沉声说道:“喊上仵作,速速前去神仙楼!”
神仙楼位于西市繁华之处,是一座较为有名的酒楼,这里的‘八宝什锦酱鸭’,可以说是远近闻名。
李沧海来到神仙楼时,神仙楼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行人。
长安府的衙役早已前来,站在神仙楼外面,严禁闲杂人等入内。
李沧海走进神仙楼时,见到一名身宽体胖的官员,正在和周非言交谈,而神仙楼的掌柜,却是一脸的萧瑟。
见到李沧海前来,周非言忙对他行礼。
那胖官员见状,顿时有些惊诧。
“韩大人,还不快见过大理寺卿李大人?”周非言见他站在原地,忙出言提醒道。
那官员闻言,忙对着李沧海行礼:“下官长安府府尹韩渠,见过李大人!”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两位大人不必多礼。周大人,尸体现在何处?”
周非言道:“尸体现在二楼角落,大人请!”
说着,周非言便引着李沧海上到了二楼。
神仙楼共有三层,每层都放着十余张桌子,可见生意极其红火。
二楼西北角,有一张桌子,一名男子趴这桌子上,看起来似乎正在酣睡。
李沧海走到角落,蹲下来观察了一番马四尸体。
马四趴在桌子上,头枕右手,左手耷拉在身侧,与醉酒之人极为相似。
不同的是,马四七窍皆有黑血流出,看起来极为瘆人。
“七窍流出黑血,看来是中了剧毒。”
李沧海只看了一眼,便看穿了马四死因。
“周大人,第一个发现死者之人是谁?”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是这里的掌柜。”周非言说道。
“掌柜的何在?”李沧海站起身来,问道。
掌柜的是一名五十余岁的老者,闻言忙走了过去。
“小老儿见过大人。”
“掌柜的,可否对本官详说一下,你发现死者时的情景?”李沧海皱眉问道。
那掌柜的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事情是这样的,此人在申时左右来到小店,店小二曾问过他要吃些什么,他说自己是来找人的,便独自上了二楼。约莫半个时辰过后,一名客人前来结账,并对小老儿说二楼角落的那名客人喝醉了酒,让我们莫要上前打搅。直到酉时左右,店里的客人越发的多了起来,这座位不够,小老儿便想去叫醒他,可是没想到……等小老儿近前才发现,他竟然七窍流血,早已死去多时!小老儿吓得险些摔倒在地,刚想着报官,就遇到了周大人前来。”
那掌柜的说完之后,脸色煞白,身体不断哆嗦着,似乎尚未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
“你可还记得与死者坐在一起那人容貌?”李沧海问道。
掌柜的摇头道:“那人头戴兜帽,身上穿着宽大的黑色披风,小老儿并没有看到他的容貌。”
“你在仔细回想一下,能否想起那人其他的一些特点?”李沧海眉头紧锁地道。
那掌柜的低头回想了一会,忽然道:“小老儿记得那人腰间似乎挂着一串铜钱,当时小老儿觉得很是奇怪,怎会有人将铜钱挂在身上。除此之外,小老儿就再没想起其他了。”
“大人,仵作已经查好了尸体。”这时,周非言对李沧海恭敬地道。
“回大人,属下已经查明了死者死因。死者死于中毒,此毒毒性猛烈,见血封喉,应该是箭毒木之毒。可是,属下查验了这些饭菜,饭菜里并没有毒,他究竟是如何中的毒?属下就不得而知了。”仵作有些茫然地对李沧海说道。
李沧海默不作声,来到尸体跟前,再次查验了起来。
片刻过后,他从不远处的地面上捡起了一个酒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后,李沧海说道:“饭菜里面确实没有毒,酒水里面也没有毒,有毒的其实是这酒杯。”
说着,李沧海将酒杯交给了仵作。
仵作接过杯子,随即仔细地观察了起来,而后拿出一根银针放在了酒杯沿口。
果然,那银针开始迅速发黑。
众人见状,同时吸了口冷气。
从银针发黑的程度来看,这杯子上涂的确实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众人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能用上此等剧毒。
掌柜的扑通一下跪在李沧海面前,大声哭道:“大人,这可与小店无关呐!小店所有的厨具皆是有过清洗的!绝不会涂上剧毒的,请大人明察啊!”
“掌柜的请起,本官并没有怀疑你们下了毒。你们以此为生,又岂会做出这等断绝自己后路之事?本官怀疑者,乃是那名身穿披风之人。”李沧海沉声说道。
“大人,那人既然戴着兜帽,明显是为了掩饰自己身份,我们要从何查起?”周非言问道。
李沧海来回踱了几步,说道:“马四家中还有何人?”
“回大人,尚有一名妻子。”周非言道。
“可有通知她前来?”
“下官早已命人前去通知她,想来应是快来到了吧。”周非言说道。
不多时,一名衣着朴素的妇人失魂落魄地走上了二楼。
“我的夫啊!你怎么抛下我,自己走了啊!呜呜~。”
那妇人见到马四,险些昏了过去,趴在桌上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李沧海叹了口气,让周非言好生安慰那妇人,自己则走到了一楼,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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