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打个哈欠的功夫我们已经降落在晟明顶楼的天台,推开门进去就是袁昂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里,密密麻麻站满了幽魂。一张张青白色半透明的脸感受到我们进来,纷纷扭过来看向我们。
纵然我见过不少妖魔鬼怪但还是吓得不轻,寒毛直竖连连摆手:“不用管我们,你们忙你们的。”袁昂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来了?进来坐。”
坐你个头,鬼满为患,哪儿有空地儿?我没好气道:“大白天的,抓这么多鬼来干嘛?这大太阳照着,也不怕他们魂飞魄散?”袁昂一边往我们这里走一边笑道:“我在晟明下了结界,灵魂在这里不受日光的影响。而且这栋大楼的风水是我特意选的,是虞山阴气最重的地方,最适合传送鬼魂。”妈呀,晟明的老总也太可怕了,哪儿招鬼把楼往哪儿建。袁昂还在做介绍:“你看这个楼,主楼方方正正,副楼在主楼后方沉入地下,呈圆形拱门,外观来看就是一座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如他所言,院子里的副楼圆圆的沉入地下,天花板呈拱形,就是一个大号的坟包,我看的寒毛直竖:“你有病!你搞出这种东西会害死人你知道吗?”
袁昂似乎早料到我是这种反应,带着些许自负微微一笑:“那个小鬼敢在判官的地盘搞事?整个虞山,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我指指穆然肃立的鬼魂们:“他们是怎么回事啊,虞山最近死了这么多人吗?”袁昂道:“这些都是从林夏收回来的。”“不会就是那帮神经病吃掉的人吧!”“正是。”
鬼魂们听见我提起他们的死亡方式,都露出哀伤之色,还有些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们惨死以后,灵魂被禁锢在村子里没法投胎,只能四处飘荡,一百多年过去,鬼魂越来越多。”
唉,可怜是很可怜,可是这么多一时半会怎么送的走呢?我压低声音道:“这成千上百的送到多会儿去?你是不是忘了和我们的约定了?”我指指晴空万里的天空:“月亮圆啦!”
袁昂笑道:“别急,我自有办法。”说完右手一甩,落地窗前出现一个幽深的黑洞,里面深不见底,不知道埋伏着什么鬼怪。一个过分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单膝跪在袁昂面前:“卑职见过大人。”“起来。”
男子站起身,是我见过的熟人,黑无常。他看到我,露出了他那夸张到恐怖的笑容:“小姑娘,又是你!你和我们大人总算在一……”话说到一半被袁昂打断了:“住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我的私事?赶紧收魂,收完了滚蛋!”
黑无常吓得不轻,低头称是,右手拿出了哭丧棒,左手拿着勾魂索,一吹口哨,满屋子的鬼魂就如飞鸟投林一般,簌簌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全都进了那个黑色的洞。
黑无常一抱拳:“大人,属下告辞了。”“去吧。”黑无常凭空消失,黑洞也随即不见了。
袁昂挂着一丝痞笑围着我和殷衡转了一圈,啧啧赞叹道:“这行头不错嘛,不知君上给我准备的在哪里?”殷衡面无表情:“你想多了,并没有给你准备。”
袁昂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膀:“无妨,卑职可自行解决。”转眼之间这货就换了一身打扮,和殷衡的衣服十分相似,只不过头顶的头发扎成一束而不是和殷衡一样带着玉冠。
袁昂负手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景色道:“六界虽皆存在于世,却基本互不干预,其中有数魔界神秘莫测,结界最难打破。君上本是魔界之主可以来去自如,但现在法力受限,也只能通过捷径到达,而下面这个湖,就是方圆千里唯一的入口。”
我跑到窗前往下看,那是虞山新区引以为傲的自然生态绿色景观:静心湖。袁昂说过是几十年前创办的晟明,那个时候他就如此处心积虑,眼光长远的可怕。
袁昂抬起右手:“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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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入水面之前我默念着殷衡教我的避水咒,虽然我不需要呼吸,但是潜入湖中难免弄湿身体衣裙,这避水咒可以令水不侵体,上岸之后仍干燥舒爽。
我握着殷衡的右手,由他带着我潜到湖底,鱼儿一群群的游过我的身边,我看到一丛丛绵软丰盛的水草,华念游过的时候忍不住扯了一把塞进嘴里,看那表情还蛮好吃的样子。
湖底有一个十分开阔的石洞,大概有六米高,袁昂在前面带头游了进去,我想问殷衡这是哪里,可是在水里说不出话,一张嘴声音就化成气泡飘走了。
这个洞很深,奇妙的是四处闪烁着五彩的幽光,大概藏着什么宝物吧?等有时间了过来好好寻摸寻摸。大约游了十几分钟,终于见到了幽蓝色的光线,水面一路上升,来到了一个一米宽左右的出口。我们鱼贯而出,接着突然失重往下摔落,殷衡搂着我及时御剑才止住了下坠。眼前月色明亮,天幕上挂着一轮金黄色的满月,这里是夜晚,我们到了魔界!
而刚刚我们出来的出口,是一座壁立千仞的悬崖,无数个泉眼错落在悬崖山壁上,银白色的瀑布给这座悬崖披上了飘渺的纱。
几只仙鹤一声清啸飞过瀑布,数十颗苍松在悬崖石缝中肆意长出苍劲的枝丫,这哪里是凡人谈之色变的魔窟,分明就是神仙居所。我不由得赞叹道:“阿衡,你的家好美啊!”
华小念脚踩风火轮跟上来:“是吧?美吧?我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的!”
殷衡道:“到王宫去。”华念一抱拳:“是!”
我看着殷衡英俊的侧脸,尖尖的下巴,流畅精致的下颌线,他的眼睛明亮清澈,长长的睫毛毛茸茸的在脸上留下如墨的阴影,数百年第一次归家,他并没有表现出情绪的起伏。
他想念这里吗?又或者,没有父兄的家让他不愿意忆起呢?
风刮起了他的衣袖,我在想着他,他又在想什么呢?
殷衡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柔声道:“娜娜,你别怕,有我呢。”
我哪里是在担心自己啊,我在担心你呢。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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