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接下来数日,应是受了许世伯的恶言刺激,唐琬明显感到赵老爷对她的厌意有增无减。
以往公公不喜爱她,最多也就不搭理她,对她不甚亲切。可能身份的原因,又自视顶天立地的汉子,赵老爷不屑于如妇道人家那般,任意寻儿媳妇的不是大做文章。但最近,他处处瞧她不顺眼,诸如大家一起用膳时,她若入席得稍慢些,就会被训不尊重长辈。又如方才,赵府一脉于府内祭堂拜祭列祖列宗,她不小心推翻了一只酒杯,赵老爷就愤起攻之训其粗鲁不淑。
唐琬本是娇滴滴的富家小姐,岂会粗鲁不淑?众人尤其赵氏三兄弟,皆心知肚明爹在故意寻事端,便自动自觉地为唐琬开脱。小桂更是直接跪下来自责揽罪,赵老爷正要斥“上梁不正下梁歪”时,赵太夫人喝至了他,说好好的祭祖,又过年的,莫因小事闹不快。赵老爷不甘地望向范氏,范氏随即心虚地垂下头,佯装全神贯注地替祖宗续酒,一副俨然不知那厢发生何事的局外人模样。见状,赵老爷哼了一声,心里咒了一句,遂不再追究。
而唐琬本人,坦白讲,她并不介怀,毕竟的确是她不小心把祭坛上的酒杯碰倒,赵老爷不训,她亦自责。再者,她忽地觉得,赵老爷跟陆老夫人,也有相像的地方嘛,一男一女竟可如此风格雷同,有些滑稽。
在祭堂拜祭完先祖,赵士衎一家就起程回临安,赵府上下包括客人易秀之,均到赵府门前与他们饯行。
依照计划,赵士衎把三子赵子卓与幺女赵子兰留在绍兴,托家人照料,他与妻子候氏带着长子次子回临安。起初,三子与幺女都哭着要走,舍不得与爹娘分开,不肯留下,但众人轮番安慰,一筐筐甜言蜜语,到底把娃儿哄住了。
做娘亲的候氏,没料到与孩儿分开会是如此难过,方才孩儿一哭,那凄凉相更叫她心软,巴不得把孩儿都带走,不留绍兴了。但赵士衎安慰她,倘若回临安之后,依旧思念得厉害,就把孩儿接回去,反正临安与绍兴相隔不远。候氏明白,遂边擦泪边点头。
一家人过了一个年,如今又要分开,心情皆略显萎靡。后赵太夫人开解,不过去临安,又非北上,有何好落寞的?于是一个个的精神又振作起来。
赵士衎与候氏离开之后,赵子兰更粘易秀之了,易秀之于赵府,当真成了小娃儿的奶娘一般。
这日,她抱着赵子兰在花园闲逛时,见到唐琬与赵士程在锦锂池边闲坐,想了想,遂走了过去。
“德甫,蕙仙姐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唐琬打了个突。这数日,她有意无意地躲避易秀之,估计易秀之也看得出来。眼下,她该否再躲?
犹豫的当儿,赵士程已站了起来,笑着冲易秀之说:“兰儿又缠上你了?”
唐琬抬眸,见易秀之抱着赵子兰已来到她的跟前,遂站起来冲她笑了笑。
易秀之回她一笑,再回赵士程的话:“是呢,逃不掉呀。幸好城甫今日大发慈悲,想法子把卓儿带走,否则一双小人儿,够秀之累了。”
见赵子兰圆乎乎地埋在易秀之怀里,赵士程玩心起,遂伸手逗小侄女,捏捏她的小脸蛋,笑道:“兰儿不许如此缠着秀之姐姐,秀之姐姐乃客人。”
听着赵士程如此说,唐琬与易秀之心情各异。易秀之轻轻一笑,托了托怀中的女娃,颔首低问:“兰儿,姐姐不走了,留在绍兴陪你好不好?”
赵子兰听得懂,高兴地点头说好。
“不许糊弄娃儿。”赵士程没好气地低斥。
“不糊弄就是了!”易秀之不服气地回驳。
她话中有话,唐琬听得不甚舒坦。见夫君与易秀之都逗着小侄女玩,她淡淡地于一旁陪笑。
“蕙仙姐姐,眼下阳光正好,咱们一起带兰儿在花园玩一圈吧。”易秀之望向她,提议之后又问赵子兰:“兰儿,让你大伯与大伯娘陪你玩可好?”
“好!”赵子兰配合地娇应一声。
见小侄女高兴,赵士程自是没有异议。他甚至伸手要抱赵子兰,小女娃又难得地顺着他意,不扭不拧地扑进他怀里,乖巧得教赵士程吃惊之余也相当欢喜。
“兰儿许久没让大伯抱了,如今兰儿又变沉了。”赵士程乐呵呵的,把小女娃往身侧的妻子送,“琬儿你看,娃儿就是长得快呀。”
她虽一直无子,但唐琬打从心底亦喜欢娃儿,被夫君引/诱着,自然而然就伸手试要抱抱。可赵子兰竟不许,还往赵士程怀里躲她。
小女娃如此一躲,躲得唐琬心情骤降,如雪上加霜。她是生不出娃儿,所以连娃儿都不喜爱她了?
“德甫,姐姐,走吧,咱们去那边!”易秀之对状况视若无睹,站在一旁笑道。
“我不去了,你俩去吧。”唐琬心中起了莫名火,略带怨气地不知是冲赵士程还是易秀之吐了一句苦言,转身就走了。
正低声哄着小侄女让大伯娘抱一抱的赵士程,见妻子无故离开,遂马上把赵子兰归还给易秀之,幸好赵子兰不哭不闹也听话,没缠他。小侄女脱手后,他没跟易秀之交代,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妻子追去。
“琬儿?”
唐琬见夫君追上来,不但不理他,还故意走得更急,一心要甩下他似的。赵士程伸臂捉她的手,她亦刻意躲开,藏起来不让他握。
赵士程懵了,成亲多年,第一回见唐琬……闹脾气?他一边紧跟妻子,没被落下,一边重温妻子生气前的种种,追究自己到底于何时何地犯了何事,竟惹怒妻子而不自知。
可左思右想,仍摸不出头绪,更愁了。
直至回到厢房,赵士程扬扬手,让小桂退出去,接着步子一跨,挡住妻子的去路,并把她抱了个满怀。
“好琬儿,你生气了?”
不知为何,他靠得越近,她气越盛!唐琬使劲扒开他的手,逃出他的怀抱,不让他碰。他再抱过来,她就躲。如此一来,俩人竟围着小圆桌玩起一追一躲的戏码。
“诶!琬儿你是怎么了?”赵士程无奈地连声呼唤妻子,却唤不出个好转来,遂不得不使出真劲,一步之后逮住妻子,再牢牢搂住她,让她躲不了,又甩不开。
唐琬尝试挣脱,败,不禁心中怨道,这平日从不武刀弄剑的白脸书生,力气真不小!不过她越挫越勇,誓要反抗到底,宣泄一番,遂伸出手指,毫无预兆地戳捏赵士程的腰间腋下。
“嘿!住手!”赵士程即发笑腔,喝至声因而威力锐减。他缩着身子逃躲,该死的怕痒,又不敢用力推撞妻子,生怕弄伤她。在唐琬一连串的戳捏之下,赵士程几近投降。
为了速战速决地制止妻子此种“残忍暴戾”的行径,他被逼出手擒住唐琬的双臂,再反扣到她背后,保证不弄痛她的前提下,将她紧紧禁锢。
“琬儿,咱俩好好说话。君子动口不动手。”
战斗了一役,赵士程语中带些轻喘,垂头埋到唐琬的颈项处,幽怨地相劝。但唐琬不依不挠,他遂索性把脑袋往妻子脸上一凑,精准无误地亲住她的双唇,又理所当然地探进了舌头,与她唇舌交缠。
唐琬被他突如其来的孟浪吓得一愣,可双手动不了,偏生又舍不得咬他,只好扭捏着身子以表视死如归的不屈。
赵士程不管,用情地深吻了一会,见她仍挣扎,再吻。还挣扎?又吻!一来一去,断断续续地吻了许久,吻得唐琬脸红耳赤,眼泛水气,身子乏力而不再挣扎时,他方罢休。
妻子一摊水似的化到他怀里,赵士程遂松开她的双臂,抚着她后背,在她额前呼气,柔声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尽说。”
“……”唐琬不敢说,亦寻不到合适的话句去表达她心中所想。
容赵士程如何追问,她还是不说。
她不说,就换赵士程自己猜,把一个个嫌疑都猜一遍。
“是否早膳时让你多吃一口稀饭而不高兴了?”有可能,她明明吃饱了,他非要她再吃一口。
“还是方才让你换了身衣裳不乐意了?”虽然开春,但仍乍寒,他不过担心她穿得单薄会着凉。
“抑或昨晚把你弄痛了?”猜到此个嫌疑时,赵士程一凛,怕是昨夜不知节制,把妻子弄伤了?“我去寻大夫……”话音未落,他就放开妻子,转身要奔出去。
唐琬当即拉住了他。夫君一个一个地猜,她就越渐心虚与内疚,听见夫君竟还猜出个……她又陡添一份羞窘。
见妻子脸泛醉红,像是印证了他的猜测一般,赵士程更焦急了,非得要去寻大夫。妻子拽住他手臂时,他还略带责备地气道:“身子若不舒服,得寻大夫瞧瞧!你也是的,为何昨夜不说?撑到今日?”
“我身子没不舒服……”
赵士程只当她是女人家犯尴尬,不敢表露,遂不理会她的阻挠,亦不听她的解释。反正有事没事,让大夫瞧瞧最安心。他边作势出去叫人,边自责:“该死的!”
唐琬见拦不住,不得已,把心一横,冲至夫君跟前,抱住他掂起脚,风行雷厉地往他唇上一亲,妥妥地把赵士程定住了。
赵士程不但定住脚步,连身子也随即发僵。此乃唐琬第一回主动亲吻他。虽然吻得很浅很轻,只是似有若无的唇贴唇,可他已大为所动,连心脉都瞬间绷紧而忘却自我一般。
双唇贴了一会,唐琬方猛地惊醒,火速地离开赵士程的薄唇,还后退了两步,同时心中泛起一波波涟漪。原来主动亲吻夫君,会是那般滋味……她羞涩地抬眸望向赵士程,一对上他怔怔的目光,又立即埋下脸去,难为情地低声嘀咕:“我真没有不舒服。”
赵士程僵愣了一会,方道:“你确定?”
只见眼下的脑袋轻轻地点了点,他遂立即一把抱起了唐琬,往内厢的床榻奔去。把妻子放床上后,急不可待地扯解她的衣襟。
“你做什么……”唐琬大惊,大白天的,他要作甚?
赵士程不管不顾,埋到她胸口前作乱,酣畅品尝一番后,才沙哑迷离地应道:“你没不舒服,可我这当儿很不舒服……”声音似被海浪淹没,没了。
“……”唐琬羞得脸上能滴出血来,眼眸余光瞥了一下外头的日光,她作势要推他。可赵士程又像变了个人似的,压着自己雷打不动。没一会,她被他撩拔起来,全身酥软,遂不再挣扎,任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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