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这高贵的气质,与这乡村郊野的原始农家是那么格格不入。
乌黑的发丝还泛着水亮的光泽,像是才洗完澡不久。
润玉般明媚的五官,透着凌厉阴冷的气息。
他深邃的眼紧紧盯视住梦小雅。
性^感的唇线抿得死紧,甚至能看见他额际隐隐暴起的青筋。
显然,方才梦小雅和芳姑的聊天内容,该听的他没听见,不该听的却一字儿没漏进了耳朵里。
“我才知道,原来和我在一起,对你来说是折磨!”
他扯着唇,凉薄的嗓音透着浓郁的嘲讽。
刚刚他来的时候看见欢儿的背影,心脏忍不住跳动了一下,却没想到刚扬起的浅笑,在这女人最后那句话中隐没!
她竟然说他们不爱对方!
还说她是被折磨的那个!
言天锦显然被这句气得不轻!
枉费他替婚这个月里,为她打破这么多原则——
不但去了他发誓此生不肯踏入一步的沙巴,甚至还为她半夜做贼似的跑去买卫生棉,结果惨被当成卫生棉变丨态狂捉进了警局!
他居然还为了她,见了他此生都不想再见第二面的于慧洁!
他甚至不要命地为她在沙巴挡了一枪。
他做了这么多,竟然只换来她一句‘折磨’?
这让他情何以堪?
气氛瞬间僵冷!
芳姑偷偷擦干泪迹,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佯装不悦道:“墨墨,是你约姑姑来这里的,自己却迟到,该罚!”
言天锦隐忍着怒火,迈开长丨腿,愣是挤在芳姑和梦小雅中间,一屁丨股帅气地坐下来。
毫不在意鱼塘边的石头会弄脏他的衣裤。
梦小雅慌忙地背过头,飞快擦干自己湿丨润的眼睛,她才不想他瞧见那些为他流的眼泪。
“对不起姑姑,途中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来晚了。”他声音依旧冷冷淡淡,精湛的眸子却不时瞟向梦小雅。
她扯了扯嘴角,在这乡村野外,除了菲儿,他还能有什么事情耽搁?
蹙了蹙眉头,她斜眼瞥了瞥他,傻丨子都能感觉这厮浑身透着寒意!
尤其是他的眼光,瘆人的很!
可他瞪什么瞪!
他横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生她的气?
“姑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幸好有小叶陪我,你瞧,鱼都钓上好几条了。”芳姑老小孩似的将鱼桶展示给言天锦看。
言天锦微微点点头,顺手接过芳姑手里的鱼竿:“姑姑,夜深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等芳姑回应,梦小雅作势就要起身:“我回去了。”
哪知,刚直起的腰身就被言天锦的长臂给揽住了,牢牢扣着,霸道地说:“你留下来陪我!”
“我?”梦小雅瞪了他一眼,“你约的人是你姑姑,干丨我什么事?”
“姑姑她年纪大了,你舍得让她熬夜继续陪我?”他云淡风轻地哼了一声,傲娇得很!
梦小雅杏目圆睁,她真想说‘她是你姑又不是我姑,我当然舍得了!’,可瞟了眼芳姑慈眉善目的脸庞,愣是咽下这句话了。
“哼!”她赌气地哼了句,抓起身边的小石子儿,愤愤地投进鱼塘里!
咕咚咕咚,惊起一潭夜游的小鱼儿。
“好了好了,墨墨,你别给我欺负小叶了!姑姑这就回去歇息,不打扰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了,呵呵呵……”
芳姑笑眯眯地打圆场,靠着言天锦的肩膀蹒跚着站起身来,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梦小雅一眼。
芳姑走后,言天锦沉默了。
梦小雅闷不作声。
仿佛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
耳旁呼呼的凉风,稻穗摇曳的声音,鱼塘里潺丨潺的水波,大自然在演奏着最和丨谐的交响曲。
言天锦轻轻呼吸着,微微闭上眸子……
每当听见这种田野池塘的声响,就觉得仿佛有种莫名的治愈功能,能让他狂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他享受这样的时刻。
尤其怀里还能隐隐闻到独属于欢儿的香味儿。
只不过,这一切听在梦小雅耳里,就不怎么优美动听了。
废话。
大半夜的,阴森森的荒郊野外,除了言二货这种怪癖精,还有谁会欣赏这么诡异的风景?
“言天锦,麻烦松开你的毛爪子,成吗?”她忍不住了。
明明上一刻她是很同情他小时候的遭遇来着,可这一刻,面对他厚颜无耻的白赖,她就没办法不气。
“欢儿……”他不仅没收回毛爪,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告诉我,和我在一起,真的是折磨么?”
“对!”
她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他强迫她替婚,强迫她像妻子一样伺候着他,难道不是折磨么?
亏芳姑刚刚还说他不该是强迫女人的那种人,那是芳姑不知道这家伙内心里到底有多黑暗而已!
他眸光一下子灰暗了,散发着浑浊的阴鸷。
鱼竿不知何时塞在了木桶边上的竿洞里。
“嘶……言天锦!你别太过分!”她颤抖了一下。
“欢儿,我以为你一直很享受和我在一起的时光,没想到却听见你说是折磨……”他冷沉着嗓音,显然还在意这事儿。
她倒抽一口冷气:“混蛋!信不信我一脚踹你下去?”
他们脚下这鱼塘,说深不深,说浅不浅。
只是刚刚入春的季节,尤其是大半夜的,水凉着呢。
却没想到他迷人低沉的嗓音含糊地说:“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反正还没试过在鱼塘里……是什么的滋味……”
“你…………”
“欢儿,知道么,越原始的村落,越能激起男人。我真想和你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都来一遍……不,一遍远远不够……不够……”
“……滚…………”
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乡村郊野的村落,对那个曾经疗过伤的男孩来说,是最美的梦。
只可惜,讽刺的是,他最终还是将最珍贵的承诺给了另一个女人。
所以,他只想用剩下来的几天时间,好好爱她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
替婚倒数第五天。
公鸡在田野旁响起第一声鸣叫,天亮了。
清晨的薄雾逐渐散去,阳光懒懒洒在田里的稻穗上,金黄黄一片。
农家乐晨起的工人们,又开始了一天辛勤的劳作。
梦小雅醒来的时候,回忆起昨晚的种种,不禁默默叹息,说多了都是泪……
真是丢死人了。
她扬眸,眼光瞟向他那个隐隐的刀疤,虽然随着年月逐渐淡化了,但依然与周围的皮肤无法完全融合。
她无法想象,一个年幼的孩子,面对最爱的母亲对自己手举尖刀,是怎么承受过来的?
这么可怕的阴影,伴随着他年月成长,只怕是一辈子都散不去了。
这一刻,她算是明白了言天锦当年为何会对天天冷漠疏远、避而不见了。
天天不也像极了当年的言天锦么?
她想着,言天锦怕是每次见天天,都会想起年幼的自己,继而想起心尖上的那一刀吧?
怎会不恐惧?
她低低叹了一声,昨晚自己到底是起了恻隐之心,才会最后对他妥协,否则,以她的性子,绝不可能任由他这么胡来。
“怎么,昨晚还没够么?”
头ding响起一道略微沙哑的磁性嗓音。
言天锦的话语里有着一分轻佻二分戏谑。
梦小雅抚在他心口刀疤的手指顿了下,狠狠捏了那刀疤一把,“你就得意吧!再得意也只有五天了!黑、土、先、生!”
她咬牙提醒他,五天期限一过,她就彻底自由了!
他俊脸抽了抽,大手握丨住她纤细的手,哼道:“这个称呼,我准你这么叫,但斯阳不行!”
“……”她冷了冷,抬眸惊讶地望向他,似是看外星人那般,打量了他半晌,“言天锦,你还真是地主的外表里藏着一颗农民的心啊……”
言夜黑土,黑土?梦小雅响起当年鲁迅先生笔下的闰土先生,不禁低笑出声,这厮竟然许她这么叫!
他嘴角微扯,倘若她经历他所经历的那些,便能理解,对于他来说,做一个简单纯朴又快乐的人,是多么艰难的事。
“那你愿意跟着一个农民么?”他低问。
“当然!”她想都没想。
在她的观念里,丈夫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对她好才最重要。
“……”他有些莫名的欣喜。
狭长的眉眼忍不住上扬,脑中开始描绘她站在夕阳下的田野里的影像……
“我看芳姑当年选择和乡下小子私奔就是对的。你看你们言家,没一个人比她过得快乐。”她仿佛若有所思,“嗯……改明儿我也找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哥哥好好过日子,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黑土先生刚浮起的笑脸僵住了。
在清晨薄雾的木屋里。
芳姑给她讲述言天锦年幼的故事,多少在她心底留下很深的记忆。
而她不想恨他。
即便他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可恨,是那么累人的事儿,她不想像他那样,一生都沉浸在恨的阴影里苟活。
五天。
最后五天了。
言天锦,若替婚是你的一场梦。
但愿你会长梦不醒。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喊,响彻云霄。
划破农家乐平静的早晨。
正在沉醉的天锦大人,神经猛然一紧!
“发生什么事了吗?”梦小雅也听见了屋外的叫声,心不由得慌起来。
言天锦似是给她安抚般,“我出去看看!”
梦小雅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不自觉触上还留他余温……
是她看错了么?
刚才竟然在他深邃的瞳底,看见类似chong溺的目光?
心有些颤。
一想起孩子们,她便不敢多想,赶快穿上衣物,飞奔似的跑了出去……
*
“天天?阳阳?”
梦小雅沿路喊着,心越来越慌。
沿途都是农家乐里的工人们慌张奔跑的身影。
她拦住一名工人,忙问:“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工人是乡下人,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乡语。
这时——
“唔啊……老子还要睡咩——”阳阳软软的嗓音响起。
她回眸,便见到言天锦两手抱着孩子,神情凝重地朝她走来。
她微微一愣。
只见阳阳毛毛虫似的扒着言天锦的脖子,蹭来蹭去。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小家伙似是完全忘记昨晚这个死老头还揍了他一顿屁屁来着。
天天醒了,可小模样儿和醒也没什么两样。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曾几何时这般搂抱过他?
在梦小雅眼里,爷儿仨仿佛是踏着七星云彩走到她面前的。
她发誓,这是她此生第一次见着这个男人,一手抱着一个儿子。
两个儿子都像极了他……
言天锦走过来,将两孩子放下,脸色沉重地望着她,简短地说了句:“姑姑出事了,我先去看看她!”
芳姑出事了?
梦小雅一怔!
他转身走了。
而她竟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这个男人刚刚跑出去,第一时间原来是将两个儿子送回她的身边。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心里是有她和孩子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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