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未央宫前就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Δ笔趣 Δ『阁WwW.biqUwU.Cc
“皇后娘娘,皇上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您就让我们进去伺候您洗漱穿衣吧。”
“皇后娘娘,求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吧。”
“皇后娘娘……”
屋内的凌剪瞳一听到“皇后娘娘”这四个字,就浑身上下不舒服,心里别扭更别提去搭理他们了,她索性把被子一蒙,佯装要熟睡过去。
不过一会,外面恳求的声音真的消退了下去。
凌剪瞳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难道他们是知难而退,最后放弃了吗?
等等不对……
这门外传来的啪啪声音还有男子隐忍的痛叫声又是怎么回事?
凌剪瞳掀开被子,并未穿鞋就下床走到了房门前,打开门一看,只见未央宫所有的宫人都打颤地跪在地上,昨日来的太监总管还有几个侍卫正举着板子打在趴在凳子上的太监。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凌剪瞳赫然开口制止,虽然平日里,这些宫人啰嗦了一点,可是怎么说他们心地不坏,对她谦卑有礼,她恨司徒千辰,讨厌这个牢笼一样的皇宫,可这些下人本来每天忙碌就够可怜的,现在又要替她受惩罚,她怎么看的下去?
太监总管见凌剪瞳出来了,便伸手示意侍卫先别打了,而后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容,上前行礼道:“皇后娘娘,您醒了。”
凌剪瞳没好气地上下打量着他:“就你这么打人,我要是还不醒,岂不是真的死过去了。”
太监总管知道凌剪瞳会生气,可无奈这是司徒千辰的命令,他不得不遵从。
“皇后娘娘,您别动怒,是皇上让老奴来未央宫惩罚一下这些怠慢的宫人。”
“怠慢?”凌剪瞳环视一周把她当救世主一样的宫人,疑惑道:“他们怎么怠慢了?我这个未央宫的主人还觉得他们不错,哪里轮的着你这个外人来评价他们,行了,别打了,你要是没事,就退下吧。”
凌剪瞳说罢,就要转身回屋,可身后的太监总管却不依不饶:“皇后娘娘,他们的确没有做好份内之事,没有按时地伺候您更衣洗漱,参加半个时辰之后的朝拜。”
原来又是朝拜?
凌剪瞳冷笑一声:“是不是司徒千辰让你来的?”
太监总管颔,没有支声,却是无言地默认。
凌剪瞳就知道,司徒千辰知道自己大抵不会参加朝拜,所以才想这么一出,想要用惩罚宫人来逼自己就范。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还真的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傻白甜吗?
这些宫人跟她非亲非故的,她干嘛要管他们的死活?!
凌剪瞳索性一甩衣袖,撂下一句狠话:“你爱怎么打他们就怎么打他们,朝拜,我是不会去的。”
凌剪瞳这句话算是把跪在地上的宫人,所有的希望都一下子浇灭了。
随着“砰”一声关门声,有的宫女已经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凌剪瞳贴在房门上,听着外面更加大声的板子声,还有被打人的痛叫哀嚎,宫女们的哭泣……
她捂紧耳朵,身子缓缓下沉,蹲在地上,心里一遍外加一遍催眠自己,不要去听,也不要去管,她已经上了司徒千辰无数次的当了,不能再让他看笑话。
凌剪瞳,你不能这么没出息。
凌剪瞳,那些宫人的死活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凌剪瞳,你不能就这么屈服了!
凌剪瞳闭紧了眼睛,可下一刻却还是赫然站了起来,猛地推开门,厉声道:“住手!别打了!”
侍卫没听她的,继续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宫女的身上,那宫女还那么小,十几岁的年纪,要是被残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别打了,我说别打了,你没听见吗?!”
凌剪瞳赤脚冲出房门,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板子,几乎是用尽力气地扔的远远的。
宫内的哭喊声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趴在地上的宫人都红着眼眶眼巴巴地看着凌剪瞳,那眼神可怜的很,就像是把凌剪瞳当做了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
“皇后娘娘,是不是老奴惩罚奴才打搅到您了,那老奴挪个地方就是了。”
太监总管刚要伸手示意侍卫去捡板子,谁知凌剪瞳立刻厉声呵斥:“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宫人,来啊,先把他给我拖下去,打上一百大板!”
凌剪瞳完全是拿出了皇后娘娘的气势,可太监总管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这动了他就相当于打了皇上的脸,谁都知道,凌剪瞳虽然表面是皇后娘娘,可这实权却没有。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我一个皇后娘娘,你竟敢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太监总管把拂尘搭在一边,走到了满脸愠怒的凌剪瞳面前,跪了下来:“只要皇后娘娘穿衣前往永和殿接受万民的朝拜,那老奴就算是被打死,也心甘情愿。”
“如果,我还是不愿意呢?”
太监总管没有抬头,可说出的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地落在了凌剪瞳的耳朵里:“那恐怕明日您宫里的下人就会换上一批新的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同意,宫里的下人就会被打死了?
“皇后娘娘,您就救救我们吧。”
“皇后娘娘……”
凌剪瞳踉跄地后退一步,她不禁苦笑出了声,司徒千辰真是把她吃的死死的。
凌剪瞳最后还是妥协了。
她端坐在铜镜前,像是个没有生机的木偶娃娃任由身后一瘸一拐的宫女们伺候她。
最小的宫女香巧一边给凌剪瞳梳着头,一边忍不住地抽泣,她左脸颊被人张嘴,以至于肿的老高,凌剪瞳抬眸看着她,心里于心不忍:“香巧,摊上我这么个狠心的主子,你受苦了,等到明日,我把你调到别的宫里当差吧。”
香巧一听凌剪瞳要把自己送走,忙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眼泪,一个劲的摇头:“香巧是心甘情愿跟着皇后娘娘的,求娘娘不要把香巧送走。”
凌剪瞳望了她一眼,铜镜中映出不少宫女,她们大多都是豆蔻年华,可惜却只能沦落在这里跟她一起遭受被困之苦。
凌剪瞳已经穿上了只属于皇后娘娘的金缕凤衣,头上戴着的各种光彩夺目的头饰,站在铜镜前,如此落落大方,跟一炷香之前的那个蓬头垢面的野丫头是不一样。
果然那句话说的还真是对,人靠衣服,马靠鞍。
凌剪瞳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上了早早就停在未央宫外的轿辇,前往永和殿。
司徒千辰龙袍加身,显得英俊无比。
凌剪瞳像是被人众星捧月一般,永和殿两侧皆站着文武大臣,不知等候了多久,他们一直没有见皇后娘娘长得什么模样,如今一见,果然是仪态大方。
这凤衣的衣摆太长,拖着凌剪瞳根本就走不快,头上的头饰怎么说也得有两三斤重,凌剪瞳脖子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这昂贵的头饰就掉上一地。
古代的女人就是这么悲催。
凌剪瞳好不容易迈上台阶,站在了司徒千辰的身侧,两人珠联璧合,天上人间真是找不出再如此登对的皇上和皇后了。
司徒千辰唇角含笑,伸手牵起了凌剪瞳的右手,目光柔和:“剪瞳,你今天真美。”
凌剪瞳少有能听到司徒千辰的夸赞,他们之间大多不是争吵就是恶语相加。
凌剪瞳未启朱唇,就听到台下传来铺天盖地的跪拜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凌剪瞳从未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竟成为了一国之母,站在如此高的位置,是个女人都会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值了,可是,凌剪瞳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臣民,却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按照旧礼,皇上要和皇后同乘轿辇,在都城接受百姓的朝拜。
可是凌剪瞳不愿意跟司徒千辰坐在同一轿辇上,司徒千辰像是早就想到了,除了皇上御用的轿辇,后面便停着一辆毫不逊色的精致轿辇,前一辆是刻着金龙,而后一辆则是画着金凤。
这一看便知是皇后的。
这是司徒千辰几天前就命人打造好的,只为凌剪瞳一人量身定制。
皇上和皇后出巡,自然是气派非凡,这一天都城里所有的百姓都跪在街道两边,喊着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凌剪瞳坐在轿辇当中,十六人抬着,自然是平稳无比。
轿内宽敞无比,凌剪瞳端坐在里面,时不时透过一侧的轿帘看看外面。
在天渊国也算是生活了不少的年岁了,这条街市,她不知道来回走过几遍,这里的小摊小贩,店铺的老板,她都混了个脸熟,不乏这么一看,就能看到熟人。
这是卖布的王掌柜,这是卖衣服的李老板,这是卖酒的……
凌剪瞳一一看去,心里既是亲切又觉得陌生了起来,她正要放下帘子,却没想到,最后的不经意一瞥,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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