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都城的计划就定在了后天,两军对垒,一战雌雄。笔趣阁WwΔW. biqUwU.Cc
大战在即,慕惊鸿更是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整日在大帐内,跟几个副将商量着用什么样的战术对付司徒千辰会有更大的胜算。
按理说,无论是从所拥有的军队数量还是民心所向上,慕惊鸿都占有绝对的优势,只要这一仗旗开得胜,那接下来攻下都城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可虽说是如此,慕惊鸿也没有丝毫的懈怠,毕竟对手是司徒千辰,他城府极深,就算是规划好了一切,慕惊鸿还是隐约有点担心。
长久以来的疲惫,慕惊鸿已经有点吃不消了,他吩咐让副将都出去,然后独自一人坐在锦榻上休息一会。
刚刚闭上眼睛没有躺多久,就听见身边有细小的动静,他对声音很敏感,微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正在放慢手脚,将汤药放在桌案上的熟悉背影。
慕惊鸿唇角微微上翘,无论多累,仿佛只要看到了她,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慕惊鸿也学着凌剪瞳放慢了动作,却在下一刻就抱紧了她的腰际,凌剪瞳被吓得一身惊呼,就跌坐在了他的怀里。
“惊鸿,你什么时候醒的?”凌剪瞳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腰间的力量越的大了,她索性也就不挣脱,任由他抱着了。
慕惊鸿坐起来,抱着她,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笑道:“看到你进来,我就醒了。”
凌剪瞳视线往桌案上的汤药看了看:“药熬好了,你赶紧趁热喝了吧。”
慕惊鸿没有想要喝药的念头,那个玩意日复一日的喝,苦涩的很,他完全没兴趣,他现在反倒是对自己怀里的这个小兔子起了兴致。
有多久没有碰她了?
她身上的味道,好怀念。
凌剪瞳意识到不对劲,可慕惊鸿的吻已经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她的后颈上,凌剪瞳拼命地缩着脖子,刻意地闪躲着慕惊鸿。
吃不到甜头的慕惊鸿有点生闷气:“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这几天忙得没有陪你,所以你不开心了?”
不是因为这个。
自从那天凌剪瞳给司徒千辰了书信,答应他之后,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一方面担心着凌之双在那边过的好不好,另一方面她又被深深的负罪感给包裹着,喘不动气。
还好,这几天慕惊鸿在忙,否则,就她这点小心思怕是早就被慕惊鸿给识破了。
“惊鸿,你还是赶紧把药喝了吧,这几天这么忙,我怕你会吃不消的。”
慕惊鸿眸中带笑,手已然端起了汤药,摆出一副妻管严的模样:“夫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汤药,慕惊鸿一饮而尽,喝完之后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是苦到了。
凌剪瞳有点心疼地摸着慕惊鸿的脸颊,柔声问道:“换脸的时候,疼吗?”
疼吧?
可慕惊鸿都忘得差不多了,那个时候,心里仇恨的疼痛远大于换脸的切肤之痛。
慕惊鸿握住凌剪瞳的手,目光灼灼:“不疼,我一想到你,就什么都不疼了,眸儿就是我灵药,包治百病。”
凌剪瞳难得被他给逗笑了,她指头点着他的脑袋,假装嗔怒道:“油嘴滑舌。”
“你不就是喜欢我这点吗?怎么样,还要不要尝尝?油嘴滑舌是什么味道?”
慕惊鸿渐渐凑过来的脸,让凌剪瞳呼吸一窒,他又开始没正经起来了。
凌剪瞳推开他的想要亲热,视线瞥向帐外,轻声道:“这里有人看着,你别……”
“怕什么,你是我的夫人,明媒正娶的,何况,我没有命令,他们也不敢进来。”
可就算是这样,凌剪瞳也没有这个心思。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就看到了放在桌案上的一张图纸,她眨了眨眼睛便问道:“惊鸿,那是什么?”
“那是明日对付司徒千辰的摆兵阵法,还有攻城的部署。”
凌剪瞳探出一个脑袋,看了半天:“这么复杂?”
慕惊鸿眸光深邃:“司徒千辰不是好对付的,就这套方案还是再三斟酌之后,确定下来的,明日就是两军对垒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或许能攻下都城,到那个时候,凌夫人就有救了。”
他半句话都没有提皇位,而是先说的凌之双。
凌剪瞳明白,慕惊鸿从来没有在乎过什么权势地位,那些东西对他而言就是负担,他走到如今这步路,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慕家的江山。
“惊鸿,如果你攻下了都城,你会当皇上吗?”凌剪瞳把头埋了下去,神情有点失落。
慕惊鸿抱着她,有点想要逗逗她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当,还是不想啊?”
“当然不想。”凌剪瞳连犹豫都没犹豫,当皇上有什么好的,前朝整日为政务心烦,后宫就要为女人的鸡毛蒜皮给惹得烦躁难安,要她说,就不应该有皇帝,建立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就挺好的。
额……
可那是好遥远的未来了,再说这个时代是架空的,哪里会有……他们二十一世纪。
慕惊鸿一点也不反驳,点头应允道:“我也同意,我还是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在皇宫里生活了十多年,早就厌倦了,等我攻下都城,我会找一个慕家的孩子,让他继承皇位。”
说来也是可惜,要是他们的雪儿是个男孩的话,或许,把皇位传给他们的儿子也不错呢。
“眸儿,等明日之后,我们就去南岛吧,我们好久没有去看过雪儿了。”
一提起雪儿,凌剪瞳既是内疚又是心疼,她只是生下了雪儿,却没有尽到半分做母亲的义务,反而之前还因为一些误会,冷落了她,虽然雪儿还是个襁褓的婴孩,但不知道她会不会怪自己这个做母亲的。
慕惊鸿看到了凌剪瞳眼中黯淡下的光,安慰道:“之前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向你坦白一切的,这样的话,你和雪儿就都不会遭罪了。”
凌剪瞳眼睛红了一圈,却依旧摇头道:“我能知道你还活着,我就很开心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们到时候就带着雪儿还有凌夫人一起隐居山林,南岛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南兮和卫睿也住在那里,我们就把房子建在他们的隔壁,正好做邻居,你说怎么样?”
“嗯,很好。”
慕惊鸿说的未来是凌剪瞳听到过最美好的,如果可以,她也想跟慕惊鸿就这样快快乐乐,没有分忧地生活下去,可事实上……
那一晚,凌剪瞳很主动。
她怕她等不到慕惊鸿所说的将来,她也怕第二天,司徒千辰会因为等不及,而再送来凌之双的手指。
慕惊鸿,我爱你。
这迫不得已的背叛,连我自己变得更加讨厌我自己,可我还是爱你。
就算明日,城门不破,败局已定,我的心也会跟你生死相随。
对不起……
原谅我。
第二天,凌剪瞳起的很早,她凭着自己的印象画出了昨天晚上在慕惊鸿的大帐内看到的那一张图纸。
她把图纸卷起,按照约定放到了军营外的一棵大树下。
她将周遭的土掩埋好,确定不会被现之后,才起身,想必等会就有人扮成乡间砍柴的村民来取吧。
凌剪瞳抿紧了嘴唇,心里有点后悔了,可刚刚要蹲下的身子,却再次僵住,又直了起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凌剪瞳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凌剪瞳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落进了慕惊鸿和子衿的眼中。
山崖上,寒风烈烈,慕惊鸿衣角被吹得鼓鼓的,寒冷彻骨,或许就是他现在的心情吧。
凌剪瞳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就隐约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果然,那天子衿守在凌剪瞳的帐外,看到了凌剪瞳用鸽子往外传递消息,子衿看了一眼鸽子飞去的方向,正是都城。
子衿把这事给慕惊鸿说了之后,慕惊鸿不相信,他故意昨天晚上跟凌剪瞳说,桌案上放着的图纸是绝密,没想到,他们缠绵的第二天早上,他枕边的女人就把这绝密的图纸给偷了出去。
“主人,现在拿回来,应该还来得及,要不要……”
慕惊鸿眸光深邃,他抬手示意子衿不要轻举妄动,果然不一会,就有一个鬼鬼祟祟扛着柴火的村民走到了那棵树下,用刀子挖了几下,见四下无人,便将那图纸藏到了怀中,顺着路走远了。
“主人,那上面可是画着如何对付司徒千辰的摆兵阵法,这要是被司徒千辰给看到了,那我们岂不是……”
子衿有点着急了。
慕惊鸿何尝不知道,他只是一试,却没有用假的去试,而是用真的,因为他潜意识里认定凌剪瞳不会背叛自己,可没想到,到最后,她还是偷走了。
“主人,马上就要出兵了,我们该怎么办?”
慕惊鸿衣袖下的五指渐渐握起,他微闭双眼,站在山崖顶端,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吩咐子衿道:“吩咐下去,即刻集结三军,一炷香之后,攻城。”
子衿颔拱手,只能应下,匆匆往军营而去了。
现在的慕惊鸿只能赌上一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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