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初月咬紧了嘴唇,一直憋在胸口的闷气此刻已经达到了极点:“叶正白,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要你承认喜欢我,就那么难吗?!”
叶正白望着一脸愠怒的宫初月,眼底的错愕只是顷刻就被涌上来的暗涌给覆盖住了,他将视线别向他处:“初月,我真的只是想要报答你的恩情,至于别的,我……”
“好了”宫初月低头抬手示意叶正白不要再说下去了,墨垂下,正好遮住了她的眉眼,让人看不出她此刻是什么神情。笔『『Δ趣 『阁Ww W.biqUwU.Cc
叶正白看到她此时的样子,突然就有点后悔了,刚要开口,宫初月就抢过了他的话头:“这样最好不过了,现在好了,恩情,你已经如愿以偿的还完了,现在我们俩互不相欠。”
她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她抬眸,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叶正白,恭喜你,你自由了。”
阳光透过窗户打下明晃晃的一片,宫初月就站在那里,耀眼的白光笼罩着她的周身,可叶正白却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眼眶中竟也泛着夺人的光芒,那是……
宫初月不再给他看清楚的机会,便已经转过身去,径直离开了。
空荡的屋子,叶正白凝望着放在桌案上的金创药,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她若是跟着他,只有受苦的份,他的心漂泊不定,她从小养尊处优,就算是有感情在,她能跟着他放弃尊贵显赫的身份,陪他浪迹天涯吗?
宫初月走出了叶正白的房间,已然用了她平生最大的气力,她依靠在房门,身子缓缓滑下,直至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刚才一直强忍的泪水,现在才奔涌而出。
她用力捂住嘴,不想让屋内的他听到任何的呜咽之声,她不知道叶正白到底在躲避些什么,这么多日子的相处,他难道还看不透她的情吗?
他果然是个武夫,榆木疙瘩!
凌剪瞳出了镇国府的大门,一路扶着墙壁艰难地往奉国府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天已经是冬天最冷的时候,街道上的人个个都是攥紧了衣领,恨不得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包成一个粽子才能抵御严寒,可凌剪瞳出门太急,连外衣都没有披,就一身单薄的衣衫,寒风一吹,她冻得双腿直抖。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打算回镇国府,她不想再面对司徒千辰,她也不想再去欠他任何的人情了。
凌剪瞳小脸冻得通红,走路也变得像是八十岁的老太太般颤颤巍巍了起来。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奉国府,她想要见到慕惊鸿,只要见到慕惊鸿,那一切都会过去的。
凌剪瞳抱着这个信念,咬紧了牙关,继续往前走去,可偏偏在转过一个胡同的时候,也不知从哪里围上来三个男子,将凌剪瞳给拦住了去路。
凌剪瞳抬眸望着眼前的三个男子,脸上个个嬉皮笑脸不怀好意,凌剪瞳想要推开他们逃跑,可双手冻得已经不听使唤了,只能站在原地,瞪着他们道:“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穿着棕色皮袄的男子,用手蹭了蹭鼻尖,上下打量着凌剪瞳笑道:“小娘子,这大冬天的怎么穿的这么少啊?”
说完,手还不老实的开始碰凌剪瞳的肩膀,凌剪瞳猛地闪开,杏目圆睁,喝道:“我告诉你们,你们都离姑奶奶远一点,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哟”三个男子相视之后哈哈大笑,另一个直接就摸上凌剪瞳的脸颊,挑逗道:“唉,我就摸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凌剪瞳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三个流氓,可她的手脚皆都无力,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可她也断断不能坐以待毙。
凌剪瞳一双眸子拼命地望着外面路过的人,扯着嗓子大喊道:“救命啊!救命,非礼啊!”
棕色皮袄的男子上前一把就捂住了凌剪瞳的嘴巴,可凌剪瞳哪里是吃素的,张口一咬,那男子吃痛,只得松开凌剪瞳,倒退了两步,看到手腕上流血了,他立刻怒上心头:“你个不知好歹的娘们,看我今天怎么玩死你!”
说罢,他张牙舞爪地就冲凌剪瞳扑过来,凌剪瞳想要闪躲,可另外两个人早就抓住了她的手脚,按住她在墙上,动弹不得!
凌剪瞳睁大双眼,小脸煞白。
眼看棕色皮袄的男子就要非礼凌剪瞳,忽的,一颗石子破空飞来,直接就打在那个男子的脑门上!
力道冲击太大,男子直接就被打倒在地,脑门上破了一个不小的洞,流血不止。
那两个人看到皮袄男子躺在地上,忙去搀扶。
凌剪瞳惊魂未定,只看到那三个人乱作一团,还没有回头,忽的整个人就跌入了温热的怀中。
淡淡的梅花香气,是他……
凌剪瞳忽的一阵酸涩,万般委屈皆涌上心头,他怎么才来?
慕惊鸿拥紧了怀中的凌剪瞳,要不是他听到胡同里有熟悉的声音赶过来,他真的不敢去想,接下来会生什么事情。
“眸儿”他一声轻唤在耳侧,凌剪瞳窝在他胸口的声音略带哭腔:“惊鸿,你怎么才来?”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慕惊鸿心里内疚的要命,他看到凌剪瞳一身单衣,手又是那般冰凉彻骨,他立刻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凌剪瞳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
那皮袄男子也是汉子一条,无辜被打,这口气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他一把推开那两人,指着慕惊鸿厉声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敢坏老子的好事!”
慕惊鸿将凌剪瞳护在身后,清冷的眸子盯着他们三人,手中握着的折扇已然加紧了三分的力道:“敢动我的女人,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皮袄男子眼睛一眯,招手三人同时冲慕惊鸿而上,三个混混哪里会是慕惊鸿的对手,不出眨眼的时间,那三个人就全都躺在了地上,而且刚才皮袄男子摸过凌剪瞳的手,已经被慕惊鸿连带胳膊给卸了下来。
慕惊鸿收拾完他们,转身将凌剪瞳打横抱起,径直地往停在街市上的马车走去。
马车里的温度让凌剪瞳冻僵的手脚渐渐缓和了过来,可慕惊鸿拥紧凌剪瞳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凌剪瞳躺在他的怀中,感觉到了安心,是踏踏实实的安心,她苍白的小脸恢复了点血色,唇角的笑意也渐渐浓上了三分:“惊鸿,谢谢你。”
他们之间哪里还需要言谢,只是……
“眸儿,你不是应该在镇国府好好待着吗?怎么会到了街上,而且穿的这么单薄?”
凌剪瞳脸色一怔,她不想跟慕惊鸿说,她是因为跟司徒千辰闹掰了,所以才跑出来的,那样的话,慕惊鸿和司徒千辰好不容易才修复的感情,说不定又要出现裂痕了。
她垂下眼眸轻声回道:“是我太着急了,所以才瞒着司徒跑出了镇国府。”
“就算是着急,也不能不穿上一件暖和的外衣再出来。”慕惊鸿轻叹一声,大掌覆住凌剪瞳通红的小手,来回摩挲着。
凌剪瞳望着他眼中认真却又是心疼的模样,虽然手还是有点被冻得刺痛,可心里已经是暖暖的了。
“惊鸿,你答应我,无论以后生了什么,都不要抛下我,我想待在你的身边,时时刻刻,我不想离开你。”
慕惊鸿知道凌剪瞳是在介意,他把她放在了镇国府,可是那也是无奈之举。
凌剪瞳看着慕惊鸿点头,忽的就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惊鸿,奉国府怎么样了?可是抓住了给我下蛊的人了吗?”
“给你下蛊的是宫初月。”
“我就想到会是她了,没想到我平日里都那么让着她了,她还是想尽办法致我于死地。”凌剪瞳有点气愤:“那将军和夫人,打算怎么处置她?”
一提到这件事,慕惊鸿心里难免会不痛快:“大哥出来给她挡了罪,还挨了鞭刑。”
“什么?”凌剪瞳一副难以置信,可冷静下来,她也能理解叶正白的做法,毕竟哪个男人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喜欢的人受罪呢?
叶正白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
凌剪瞳知道叶正白受苦,慕惊鸿的心里肯定也不好过,她握紧他的手,宽慰道:“既然是叶大哥心甘情愿的事情,你就别难过了,他一定是仔细认真的想过了,才做出的决定。”
慕惊鸿何尝不知道,可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叶正白这样潇洒之人,怎么会栽在宫初月的手里?
经历了这么多,慕惊鸿真的是有点害怕了,这次,他能侥幸地把凌剪瞳从阎王的手里抢回来,那下次呢?
“眸儿,我们成亲吧。”
凌剪瞳明显怔住,她望着一脸认真的慕惊鸿,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了,她虽然有想过要嫁给慕惊鸿,可这一天来的也太快一点了吧,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就在凌剪瞳想着如何回答时,马车蓦然就停在了奉国府的大门前,凌剪瞳顿时岔开话题:“惊鸿,奉国府到了,你带我去看看叶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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