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小道士听了,眉开眼笑,平时师傅顶多给他一张十块的钱钞,叫他到下头村小卖部买个酱油啥的。这回拿了一把钱币,发了一笔横财似的高兴。
温深和李思广相视一笑,跟了上去。在这个过程中,宋伟仁什么也没做,连拜三清祖师都没拜,双手负在身后,高昂着头,目光不时的在充满古意的横梁立柱上扫视,满身透着一股骄傲冷漠。
温深和李思广进到小书房里,那书房乱七八糟的,到处乱扔着许多书籍,书上还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可见许久没有人来过。
温深略略扫了一眼,就知道这小书房的藏书还颇丰,道家的常见典籍不少。不过作为省内民俗研究专家,温深对道家的研究也极为精深,这些书籍,他都读过,或者至少读过某些不同版本的书。所以温深略看了一眼,知道并无什么特别珍贵的好书,于是就打算转身。
李思广却蹲下身子,饶有兴致的拿起地上的一本书来,翻看了几页,也不怕那灰尘脏乱。长期和动物打交道,给动物清扫粪便,让李思广对“脏”这个字已经没有了什么概念。
温深见了,道:“老李,你有兴趣,先看看,我出去转转。”
李思广手里不停的在书堆里寻找着什么,口里答道,“嗯,嗯,好好,你先去。”
温深出去以后,李思广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书,但是实际上似乎也并不是漫无目的的乱找。他虽然是学生物出身,但似乎对道教十分熟悉,这房里的书,八成他也都看过,所以并不十分感兴趣。他很有目的的专门挑选那些古旧破烂的老书,特别是写满了注解的那种,拿出来放到一边。而后一一翻看,但是看一本丢一本,没有一本是他想要的东西。最后很是失望,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温深正在外头等他,看他一无所获的走了出来,笑道,“老李,看样子没你感兴趣的书啊。”
李思广拍了拍满是灰尘的双手,耸耸肩,“没有。我原本想找找看有没有当年他们道观降服僵尸的记载,结果却没找到。我觉得若是有那种份资料,到是十分的有用。通常道观寺庙里,这类重要事件,该当有记载的。这道观在十年动乱的时候也没动过啊,怎么就没了那东西呢?”
温深道:“那种老东西,可能确实不易保管,待会问问小师傅吧。”
他刚说完,就听见宋伟仁骄傲的说道,“你找的东西,说不定在那儿。”他指着梁上说道。
李思广转头望向宋伟仁,宋伟仁并没有看他,眼睛盯着三清祖师头顶上的房梁,用手指着不动。
李思广侧过两步,仔细一看,果然横梁上放着一只黄布包着的盒子,不知里头是什么东西。他这才想起来,通常道观寺庙里最宝贝的东西,都是悬梁而置,便于收藏。看来宋伟仁居然也知道这个。想到这里,李思广对宋伟仁到又添加了几分好感。
温深问小道士:“小师傅,那上头是什么宝贝啊?”
小道士抬头看了看,“不知道,打我进道观以来,那东西就放那了,不知道是什么。你们想看,就自己爬上去看吧,院子里有楼梯。”他指了指门外说道。
小道士自己觉得手里拿了温深不少钱,人家一本书都没看上,十分过意不去,故而打算他们要什么,就让他们拿走。
赵大亮赶紧到外头院子里把楼梯取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往横梁上搭好,就要上去。却被李思广拦住,“我来,我来,你不懂这个,我怕有什么禁忌,我来拿。”
赵大亮听了,赶紧退到一边,心想,“你这个老头又不是牛鼻子老道,还懂什么禁忌,看来相由心生。这老头长得跟信守老道有几分相似,性情保不住也差不多的猥琐。”
他心里想着,口里却不敢说。
李思广小心的爬了上去,仔细查看了一翻。横梁方正,上头正好能摆放这黄布包着的盒子。盒子外头用绳子固定在横梁上,仔细一看,有些年头了,那麻绳快要烂了的样子,却并没有被蛇冲鼠蚁给弄断。
李思广轻手轻脚的要将麻绳解开,才动了两下,那麻绳便碎了,碎屑掉了一地。可见这些东西放在此处的时间不短。
他再去拿那黄布盒子,手一用力,黄布也便破了,现出里头的木盒。
木盒十分朴素,材质也十分不错,闻着还有一股奇异木香。
李思广将这盒子小心拿了下来,手感坚硬,并没有适才麻绳和黄布的破败感觉。
温深对小道士道:“我们看看这里头是什么,若是金银,就全归小师傅你,若是小师傅不敢兴趣的物事,又正好对我们有用,还请小师傅就卖给了我们,可好?”
小道士听了,连连点头,“只要不是钱,我就给你们。”
他们说话之时,李思广已经开始研究那木盒了,宋伟仁这回也走了过来,盯着那木盒看。赵大亮也觉得好奇,抻出个脑袋,要看看木盒子里头的名堂。
木盒大约有七寸宽,一尺二寸长,五寸高。没有上锁,顶面上的盖子是平推进凹槽关上盒子的。李思广小心翼翼的拉开盖子,盖子一拉开,盒子里就冲出一股子恶臭的味道。
这味儿一出来,就把宋伟仁和赵大亮给熏到了一边。
李思广却并未后退,只是一手捏住了鼻子,另一只手继续拉着盒盖。等彻底拉开了盖子,盒子里的东西也全露出来了。
里头果然放着一本线装的老书。说是书,并不确切。这书是用墨在草纸上书写的,更像是一本笔记或者记录,封面上有端正小楷写着繁体的四个字:服尸事略,大概意思可能是降服僵尸的事情。
李思广见了,心中大喜,知道找对东西了。但是盒中似乎还不止这个草纸笔记。
笔记不大,并没有占着木盒子内的全部空间。在笔记旁边,还放着一把黝黑的短剑。短剑无鞘,通身由黑色金属做成,把手也是金属质地,可见并非后来装上去的,而是锻造的时候就已经铸模,整体打造。剑柄上也没有什么纹饰,十分普通。
但是剑身上还有斑驳之色,不知道是不是血迹。
短剑最了不得的地方,在于其剑锋。短剑不知在木盒中过了多少岁月,而今看来依旧寒光闪闪,剑气逼人。行家一看就知道是开过锋的利刃,绝对是个好东西。
李思广松开捏着鼻子的手,空气中的臭味已经没有那么浓了。刚才从盒子里冒出来的,是许多年来憋在盒子里污浊之气,刚打开盒子的时候,一股脑儿冲了出来,自然腐臭无比,但是全都释放出来以后,臭味便淡了许多。
李思广不敢动那本草纸笔记,怕弄碎了纸张,却忍不住伸手去拿起那把短剑。那股淡淡的臭味,就是从短剑上传出来的。
此时温深也好奇的凑了过来,李思广将短剑对着他扬了扬,“这东西肯定要过人命,只是不知道是要了活人的命,还是要了死人的命。上头还留着血迹呢。闻着这味,久久不散,说不定就是当初用来对付那东西的利器。”
温深对这话深以为然。
但是一旁的宋伟仁却满脸的不以为然。他觉得这就是怪力乱神的说法,一柄普通的短剑,充其量是较好的战斗武器,并不能说明什么。
李思广和温深仔细查看了那把短剑后,看着其他人也没有看的意思,于是李思广便把短剑放回了木盒之中。
至于那本草纸笔记,李思广和温深暂时都不敢轻易动弹,生怕一动那笔记就立即化成了齑粉。
李思广将木盒重新关好,温深对傻愣小道士说道:“这本草纸记录和短剑我们有些用处,买走可以么?”
小道士想着那古旧得吹弹可破的草纸笔记和泛出腐臭味的铁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留下也不过是两样垃圾,不如干脆做个好人,送与他们算了。
温深看着木盒,心想,这草纸笔记对这道观确实没有什么意义,但是那把短剑,不知什么来历,说不定是什么上古奇兵,就这么空手沾芝麻的拿走了,终究于心不安。
温深还是坚持再次掏出钱包,取出十张百元大钞,硬要塞给小道士,“小师傅,那把剑可能非同寻常,我们就这么拿走,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小额的纸币了,这些都是大额的钱币,你拿好了,可以用来换那种小额钱币的,千万别弄丢了。”
温深为人和蔼,说话春风化雨,小道士听了他的话,心里到也有几分感激,而且他并不确定这红色纸钱是否真的管用,所以心里还存着个心思,“这老头人虽不错,却挺矫情。非要用你那没用的纸来换我没用的垃圾,这是何苦呢?算了,看他年纪一大把,暂且听他的。改天去试试,看这红纸能不能换钱。”
这么想着,小道士勉强接过钱,说道:“行了,这盒子归你们了,拿走吧,”
温深和李思广口里说着好好好,但是并不动身。
小道士觉得奇怪,“你们香也烧了,东西也买了,怎么还不走?”
李思广笑道:“但是话还没开始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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