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娇女谋 > 第两百六十九章 冰冷

  然而,这个时候,玉沉渊的声音却轻飘飘的传入了众人的耳里,只听他道:“不要?你不是很有骨气吗?不过才是一只左掌而已,接下来还有右手掌,还有双脚,还有浑身的经脉,还有你的舌头,鼻子,耳朵,眼睛……哦,不对,眼睛要给你留着,至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肉被人用剑一片一片的削掉之后的样子,也要让你看看,你这另外七个同伴和你的北特使大人跟你削碎了摆成一排排的样子,你说,那样会不会很美?”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带着他一贯的慵懒和漫不经心,然而这句话却听的在场的人下都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此时再看上玉沉渊已经宛若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罗判官,恶魔修罗。

  听到这句话,莫说那个被削掉左手掌的船工已经吓的连呼吸都止住了,就连他身边的另外七个船工和早就在一旁苍白了一张脸毫无血色的北特使风镜夜都浑身颤抖起来,虽然玉沉渊说的这般可怖和残忍,而让他们更加觉得恐怖的是他们相信眼前的这人不但会这么说,而是绝对会这么做!

  一时间,对死亡,对生不如死的恐惧如同里锁链和枷锁一般,牢牢地锁在了这些人的心头。

  并且,玉沉渊根本就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在他这句话话音才落,他就已经对他那个同样冷酷残忍的属下扬了扬下巴,做了一个继续的示意。

  而那人也是毫不犹豫的提剑,眼看就要削下却听见有人一声尖叫道:“且慢!”

  随着那一声尖叫,所有人的目光都循着声音看向那个声音的发出者,也就是那个北特使风镜夜。

  只见他浑身颤抖着,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子一滴一滴的滚落,浑身上下的衣服湿了个透,犹如从水底里才打捞起来的一般,见成功的叫停了那人,等到玉沉渊的目光终于慢悠悠的转到了他身上,他才猛地咽了一下口水道:“我带路!我带路!”

  擅自带外来者进入辽国是死罪,会被长老会定罪,最后难逃一死,然而若是不带的话,眼下这个人却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两相权衡,北特使风镜夜,宁愿选择被长老会定罪,即便是死,也是一刀砍下干脆利落。

  听到他终于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玉沉渊悠悠然才站起了身子,抬眸对身边的蓝衣道:“拿纸和笔,让他把沼泽一带的地形图画下来,另外,这些人……”

  说着,玉沉渊转过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八名船工船匠道:“若是冥顽不灵的话,就按照我刚刚说的办。”

  蓝衣笑吟吟的领了命令,就转身去找纸和笔了,然而那些船匠此时即便是双手双脚被绑缚着口中还塞着布条,也都挪动着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给玉沉渊磕头,以表示自己的选择和忠心,就连那个已经被削掉了左手掌的船工也再没有了之前的恨意和骨气,他跪在那里,浑身如筛糠一样的抖着,不住的道:“小的错了,还请大人放过小的一命。”

  然而,玉沉渊却并不为他的后悔所动,他甚至连眉梢都没动一下,冷冷道:“可惜,已经晚了,既然你这般有骨气的话,那就将你的骨气进行到底啊,见你已经知道后悔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会让你少受点折磨的,”说着,玉沉渊换来另外一名侍女道:“紫衣,再削掉他一只手掌,丢掉海里去。”

  说这话,玉沉渊便已经转过了身子,由一名属下引着,下了船舱。

  他的话音才落,那个人的面上已经浮现出了一抹死色,他身后的那个高手听到玉沉渊的命令,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手腕一动,再一次手起刀落间,他的另一只手掌就已经再度飞了出去。

  同样,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开始看到玉沉渊的那个高手部下开始削掉左手掌的时候,楚云笙就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拉着莫离背过了身子,避开了这样血腥的拷问,然而,在听到这人归附并改口忏悔的声音的时候,却换得玉沉渊那般冰冷的回答,她有几分于心不忍,就要转过身去阻止,然而奈何玉沉渊的那个高手属下动作太快,根本就不给楚云笙反应,在楚云笙回过头来的时候,他的那一只手掌已经被削飞了出去,而同一时间,已经再度痛晕过去的他也被那人一脚踹飞了出去,伴随着噗通一下落水声,溅起了一片小浪花,刚刚还鲜活的一个生命就这样没了。

  楚云笙看着他尚且留在船上甲板上的断掌和手指,一时间心里头有些堵。

  听说过玉沉渊残忍狠辣,她也是知道的,但是当真的看到他这般行事风格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看不下去,他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生长环境,才能对人的生死做到如此的淡漠,才能对人的痛苦做到如此淡漠。

  但另外一方面,她却又不得不面对冰冷的现实,那人性子倔强,眼中一直带着对玉沉渊的憎恨,即使到最后因为惧怕而服了软,但这种刻骨的恨意又怎么可能被磨灭,留他在船上,也只是一个后患,等同于留了一个死敌。

  更何况,玉沉渊这么做,也是为了震慑另外七名船工船匠,以及北特使风镜夜,相信看到这人的下场之后,他们对于玉沉渊的话都会深信不疑了,再不敢生出任何的违逆之心。

  虽然道理楚云笙都懂,但是真的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在听到那一声噗通的落水声的时候,她的心头还是堵得慌。

  再不想在船头上看下去,她提起步子,牵着那个漂亮孩子莫离下了甲板,走到了这艘船下的豪华大舱里,而玉沉渊也已经懒洋洋的坐在了披着雪白狐裘的贵妃榻上等着楚云笙的到来了。

  楚云笙走到跟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玉沉渊,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道:“是我多操心了,原来一切都在玉相的意料之中。”

  从踏进无望镇的那一刻起,这一盘棋就已经下了。

  说什么陪着自己去给阿呆兄买面具,其实他一早就准备好带着她去暗市拍下这孩子,当时她还在想,她明明是跟玉沉渊出来买面具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坐在了暗市的拍卖场,并且在拍下了这个孩子之后,她提出离开,玉沉渊也随意的没有任何意见。

  原来,一开始他就知道这孩子的身份,就知道北特使会派人来捉拿这孩子,所以明面上故意上了那船老大的船,要威胁他带着他们过无望海去辽国,实际上是在他们在海上航行的这一路等着北特使风镜夜的出现,抓住风镜夜并利用他的船只和他的身份平安抵达辽国才是玉沉渊的最终目的。

  她就说,看那船老大提起辽国之后那般惧怕的模样,玉沉渊做事一向是成竹在胸的,怎么会做没把握和冒险的事情……原来一切都是她多担心了。

  听到楚云笙这么一说,玉沉渊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道:“这样不好吗?难道真的要我们冒着九死一生的渡过那沼泽之地最后还要面对辽国上万守军,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些楚云笙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心底里却还是有几分生气,不过也不想同玉沉渊计较,她眸子一转,便落到身边跟着的莫离身上,这孩子自从被楚云笙牵着从那一艘船上过来之后,就一直低着头垂着眸子。

  楚云笙也不问玉沉渊,直接问这孩子道:“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她的声音轻缓温柔,完全不似平时面对那些对手的时候的冷漠疏离,在这样的声音面前,是人都感觉如沐春风,仿佛所有的心头伤害顷刻间被治愈,都会下意识的放下防备。

  那个小孩子也是,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楚云笙,那一双如同蝶翼一般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最后竟然落下了两滴泪来,看着楚云笙抬手想要帮他擦拭,却被他摇了摇头拒绝了,并骄傲又倔强的抬手一把抹掉了,有些赌气似得抬起了头来看向船舱顶,想要将就要继续流下来的泪水逼回,并对楚云笙道:“我是右司空的独子,我阿爹叫陌辕。”

  才听到这里,楚云笙在心底里就已经忍不住要倒吸一口凉气了,但是面上却不得不镇定如斯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辽国有从上至下,分别王,两大司空,三大长老,四位特使……船老大的话犹在耳畔,本以为见到了辽国的北特使就已经算是很意外了,却不曾想到眼前这个被人贩卖到地下拍卖场当做**一样出售的孩子居然是右司空的独子……

  然而,这右司空的独子居然在被北特使捉拿,并且面色不善……这说明什么?其他的不确定,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和玉沉渊已经无意间卷入了辽国的内部争斗之中!

  不,或许这也是在玉沉渊的算计之中!想到这里,她才意识到,她还没有问出玉沉渊到底要去辽国做什么!

  心底里因为这孩子的一句话而掀起了惊涛骇浪,面上却平静的很,楚云笙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也很神奇,在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刚刚还忍不住流泪的莫离也止住了泪意,他抬眸看向楚云笙低声道:“那一天我贪玩,就跟护卫换了衣服溜出了府,却不曾想在街上遇到了北特使,他命人将我关押了起来,虽然嘴上说着是为了我的安全要护送我回府,但是我却透过马车的缝隙看到了,那并不是回右司空府的路,然后在半夜趁着他们值守松懈的时候,我溜下了马车,躲在草丛里,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对手下的人说——再看到我就要立即杀了我,还要拿着我的首级交给大长老……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就躲在草丛里不敢吭声,一直等到他们走了都不敢挪动半分,但是却不曾想,因为太冷太困,就在草丛里睡着了,等我第二天上午醒来,就遇到了辽国的人贩子,他们将我和一些要被驱逐的女罪奴关押在一辆马车上,就这样运送出了辽国,然后再辗转落到了镇上的地下拍卖场,再之后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说起这些的时候,他那一张漂亮的脸蛋上还浮现出了一抹潮红,带着一丝心有余悸的恐惧。

  楚云笙平静的听完这一番话,心底里早已经惊讶不已,她抬手安抚似得拍了拍莫离的肩膀,并转过眸子道:“你可知道北特使和右司空以及那个什么大长老的,之间有什么恩怨?”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他们尚且还没有到辽国,却已经不得不面对这让人觉得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听到莫离的话,玉沉渊的面色一改之前的慵懒,他的眸底深处划过一丝凝重,再抬眸看向楚云笙的时候,也不加掩饰那一抹凝重,他道:“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多,我只知道辽王前不久才过世,剩下的几个王子陷入了争斗之中,其中实力最强的是被大长老拥护的大皇子,而最近这段日子,辽国边境比往日里开放了些许,更多的辽国采办船只进出无望镇也是这个原因,但是却没有想到居然已经这般厉害,听他这么一说,北特使也应该是大长老的人,而大长老大皇子恐怕是在拉拢右司空不成便想着要以他的独子作为威胁,岂料事情败露,最后便想着杀人灭口。”

  听着玉沉渊头头是道的分析,楚云笙忍不住脱口问道:“那你和辽国又是什么关系?”

  若是说没有关系的话,怎的会如此千辛万苦不计代价的打探和搜罗有关辽国的情报,又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只为了能够进入辽国境内,要说是没有关系,楚云笙是不信的。

  但是玉沉渊和阿呆兄的身份明明是燕国的玉家之后,又怎么会跟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在千里之外的辽国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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