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放慢了速度，把车子停下。
他看向了坐在后车厢依然保持着打开表盖准备用麻醉针射他的姿势的工藤新一，对方此时被他的话刺激到，正在发呆。
这是一个好机会。
牧野扣下了手枪的扳机。
砰地一声的声音在车厢内还算醒目，工藤这会儿终究是被子弹出膛的声音唤醒，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影子在自己的眼前不断地放大，下一秒自己的头颅便向后倾斜。
意料之中的剧痛与死亡并没有到来，只是额头处在那一瞬间有些刺痛。
工藤愣了一下。
他坐稳身体，不由自主低下头去看刚才射出来的子弹，那只是一个米粒大小的软绵绵的黄色小球。
工藤的脸一抽一抽的。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嘛，你的观察力还不够，竟然没认出来这是一把玩具枪，被本大爷忽悠了一路，就你这智商，也难怪会被我拐到车上来。”
“……你！”工藤本能就按下了开关。
蓝色的锋芒在半空中划过，只逼牧野的身体。
牧野眨了眨眼，却是脸色若常，工藤只见他微微偏移脖颈，麻醉针就从他的发间穿过，刺到了车的玻璃上，一瞬间直接自动粉碎。
工藤脸色微变，立马变换姿势，手指扣上腰带，似乎要释放足球，但牧野此时的声音却又悠悠响起。
“别挣扎了，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还有，你以为我干什么平白无故拿一个玩具枪来恐吓你，这里面的子弹都涂满了毒药，接触到皮肤就会把病毒传染，如果没有解毒剂的话，你等会儿就会两眼发黑倒在地上痛苦到生不如死了。”
“现在，你是不是感觉到，脑袋很昏沉呢？”
牧野一边继续擦拭着刚才威吓工藤的手枪，一边慢条斯理地调侃。
工藤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感觉如此，他的脸色微微黑暗，把手松开。
“很好，这才听话，喝了这水，可以帮你暂时解毒，否则的话，一会儿毒发你会痛死，那可就不关我事了。”
牧野扔过去一杯矿泉水。
工藤接过，打开瓶盖的时候，牧野已经推开车门下了去，他看看牧野，又低头看看手里清澈的水，却没喝，只是将其捏在手里，低着头默不作声下了车。
牧野对于工藤喝没喝倒是没多少关注——那是工藤的事，不是他的事。
牧野只是撑起了一把雨伞，又暂时好心地给工藤递去了雨伞罢了。
今天的咖啡馆门外依然摆放着不营业的牌子。
牧野表情自若地准备开门进去，但一瞥眼之下却是注意到在咖啡馆前等待的人，顿时愣住。
那是一个眼神疲惫的女人，还是工藤和模样的熟人，是佐佐木小姐。
她注意到接近的脚步声，不由得抬头，却是看见了牧野和工藤，眼神惊喜，刚准备说话，牧野的脸色却是分外着急：“佐、佐佐木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等了，哎呦，竟然还没撑伞……”
牧野二胡不说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佐佐木身上，然后做出了请的姿势。
“赶紧进来，我将为你泡一杯咖啡暖暖身子，你这种大美女可不能受了折腾……”
“谢谢。”佐佐木轻轻咳嗽了两三声，对牧野颔首，却是没有当场答应，而是看向了牧野后面的工藤。
下一秒工藤立马觉得牧野杀人的视线瞪来。
在APC1餐馆门前牧野咆哮自己门外汉的时候眼神都没这么凶狠过。
工藤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进去，然后自主地坐在吧台前的转椅上。
佐佐木从善如流跟上，坐在了工藤身边。
牧野忙活着泡咖啡，而佐佐木则是拉紧了身上披着的外套，看向了工藤。
工藤瞥了一眼牧野，捏紧了放在膝盖上的矿泉水瓶，对上佐佐木的目光，神色自若：“佐佐木小姐，看样子你来得很早啊，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不，是我昨天忙太晚，今天起床看到天色阴沉沉的，以为已经下午接近晚上了，就急匆匆赶过来了。”佐佐木连忙摆手，神情之中也带有尴尬，“结果被淋成了落汤鸡，差点感冒，而且这天气……我再打车回去也做不到了。”
“幸好我早上带工藤回到这里看监控录像。”牧野一边忙活，一边冲着佐佐木笑得温柔，“否则的话，还真不知道佐佐木小姐你要在这里呆多久，感冒了，那可真是我的罪过了——你其实可以打电话叫我过来帮忙开门的。”
“那怎么好意思，而且我又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哎呀，瞧我这脑袋，竟然忘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你身边！”牧野懊恼地一拍脑袋，赶紧空出一只手从柜台下面抽出一张纸，提笔唰唰唰地就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然后把纸张小心翼翼递过去。
佐佐木拿出手机把这上面的数字记录在自己的电话薄里。
工藤侧身去瞄了一眼，同样把这串数字记在心中，记忆的同时，工藤对于牧野的了解更上一层楼。
他还真没想到牧野对于佐佐木这一位女性那么在乎，甚至愿意为了她，暂时把他搁在一边不管不顾……
“看什么看！本大爷也是你能看的！”牧野狠狠瞪过去，“一会儿再收拾你！”
工藤新一：“……”
“牧野先生！他是帮助我的恩人，你怎么能这么不客气！”佐佐木不开心了。
“……抱歉抱歉，咳，江户川大人，你知道的，男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脾气暴躁，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忽略我吧！”牧野一脸谄媚。
工藤新一：“……”这家伙脑子怎么长得？
“话说回来，牧野……”佐佐木这时候却是想到了什么，又把目光转移到牧野身上，“你刚才说可以看监控了？”
“对的。”
“现在？”
“好。”牧野差不多泡好咖啡，趁机送上，“不过，佐佐木小姐，你先喝杯暖暖身子，然后去厕所把这身湿漉漉的衣服换了……穿在身上会感冒的。只要换衣服就行，换男装也可以，我可以借你。”
说完这句话，牧野转身打开身后的柜子，递过去一套衣服。
佐佐木道了一声谢谢，便是抱着衣服起身。
不过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牧野，迟疑着开口：“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么？”
牧野愣了一下，但还是回答：“嗯！葬礼举办的很成功，他会安息的！”
佐佐木怎么听这句话怎么觉得奇怪，但她还是点点头，同时提醒了一句：“还有，牧野先生，你最好别说昨天那些话了，我并不喜欢，我会生气！”但她说这样的话的同时代表着她暂时原谅了牧野。
下一秒牧野的脸上就跟开了花一样的灿烂：“好的！”
佐佐木这才转身离开，进入了咖啡馆附带的厕所内部。
牧野微笑着目送佐佐木离去后，脸色骤然冷下，看向工藤的目光满满杀气：“你要是把某些事情告诉佐佐木小姐，本大爷宰了你！”
“我跟他说什么？”工藤的面色平静，准确来说，他此时看牧野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说你有可能和那黑衣女子是同一伙儿的？有可能是杀害了佐佐木小姐的哥哥的凶手？”
“别把我跟那个CIA混为一谈！”牧野眼神冰冷，“我刚开始也不知道她会胆大包天到对我看中的女人的哥哥下手，下手之后还反过来威胁本大爷！早知道的话本大爷一枪蹦了她先杀后女干！”
工藤：“……”W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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