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可曾见过我那小孙儿?!”南宫林双眸微垂,应声问道。Ω 笔Ω趣『阁Ww W. biqUwU.Cc
长孙梦闻言平静的眸子看向南宫林,未曾开口说话。
而南宫林也好似并没有兴趣听长孙梦回答,自顾的继续开口道。
“他叫南宫思轩,是个可爱乖巧的好孩子。和我那贤惠温婉的儿媳妇长得很像,不过性格却更想小海!”
“他今年还不到六岁,但我这个做爷爷的却是第一次见到他!大嫂,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南宫林双眸很平静,平静的让长孙梦下意识的不敢与之相对视。
“三子…你…是在怪我…当年的袖手旁观吗?”长孙梦语气中也夹杂着无奈与内疚。
“不,我不怪你!”南宫林双手猛的一把握拳,手指紧的白。
“怪只怪我自己没有能力。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与儿媳惨死断崖,孙女体弱身残被人议论纷纷,就连小孙儿也身中剧毒,多年不得相认!”
“百花谷!百花谷!”南宫林一拳砸在了玉桌上,溅出几滴茶渍。
“我何尝不想救他们!可是,我是太后。我要为整个凌云负责!”长孙梦垂下眼眸,声音很是沧桑。
“也许六郎若在,他会选择和我不一样的做法吧!”他们兄弟情深,一定会出兵营救小海那个孩子吧!
可是,自己别无选择!当时的凌云新主刚刚继位,国内正是动荡之时,她不会允许玦儿放下国君的位置去救一个兄弟,最重要的还是对付那样一个不可小觑的势力!
如果再让她做一次决定,她想,她一定还会选择阻止褚恒玦出城营救!
“大嫂!我把三云石带来了!”南宫林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一块残缺不全的玉佩。
“三子!”从见到南宫林后,这是长孙梦第一次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沧桑的眸中闪过一道光芒。
“大嫂,你应该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吧!”
“这是我们三兄弟结拜时见证的誓言石,每人一片,代表着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大哥与二哥那两片应该在你那里吧!现在也只剩下我老三手里这孤零零的最后一枚了!”
“三子!你想干嘛?”
“我要报仇!”南宫林眸中满是仇恨之色。语气中也带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疯狂。
“三子,你疯了!你不可能不知道百花谷背后…”
“我知道!可是我等不了了!”南宫林此时情绪有些激动,嘴角也挂着一丝诡异的弧度。
“大嫂!这一小片玉佩还有什么其他作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你这些年不是一直都想得到它吗?今天我把它给你带来了!”
南宫林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长孙梦,后者那眸中快的闪过思索的光芒,目光从玉佩转到了南宫林身上。
殿内的气氛也好似一瞬间被凝固。不知过了多久,长孙梦一声叹息,终是幽幽的开口。
“你想我怎么做?”
南宫林此时缓缓的收回目光,内心也是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将玉佩放在手中慢慢的摩挲着。
“大嫂没有听到京城最近的风声吗?”
长孙梦抬眸看了过去,嘴角一勾,不知是赞扬还是讽刺道。
“三弟还是如以前一般聪慧过人!柳妃与皇后也不过都是你手中的棋子罢了!”
“我要整个凌云朝野上下都相信柳江的罪状!”南宫林丝毫不在意长孙梦的态度,平静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什么罪状?”长孙梦略微有些好奇。她太了解面前这个人了!岁月于他只会增加更加的阅历与经验。高的智慧好像是南宫家与生俱来的优势。
“不出三日,京城所有人都会知晓!”南宫林丝毫没有提前告知的意思。
长孙梦微微捻动佛珠,片刻后,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
闻言,南宫林便直接将手中的玉佩放在了桌上,起身便要离去。
刚走至门口处,长孙梦的声音再次传来。
“三子,值得吗?也许玉石俱焚便是最好的结果!”
“这世上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
看着门外斜斜洒下的阳光,南宫林嘴角划过一丝弧度,语气说不出的轻松。
“大嫂不也是为了大哥的愿望而甘愿被皇上误解,被故友指责吗?你,觉得值得吗?”
看着大步走出的背影。
长孙梦一行浑浊的泪水无声流下!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眸中满是欣慰,心酸,解脱与内疚!
六郎,想不到三子竟然是最懂我们的那个人。
双手从贴身荷包中倒出两片玉佩,三枚玉佩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折射着莹莹的光。就仿若四十多年前那个星光璀璨的晚上,三个青年手拿玉佩相视而笑的温馨。
门外,一个嬷嬷打扮的妇人走了进来,看到桌上的两枚玉佩先是一愣,随即又瞟到了桌角的另外一枚玉佩,顿时面色一变。
低呼道:“太后,南宫丞相他…!”
“青雅,哀家突然觉得累了。心,很累!”长孙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低沉的说道。
”太后!”青雅担忧的看向长孙梦,随即伸手轻轻的为其揉敲着肩膀,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自幼跟随长孙梦,在长孙梦还未出嫁前便是她的贴身丫鬟。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眼前这个早已年过半百的老人。
这些年皇上对太后看起来恭敬孝顺,实则母子二人隔阂很大。
哎,太后一心为了太上皇与整个凌云费尽心思,只是性子太过刚强。而皇上偏偏又遗传了太后的性子!
这十几年的诵经念佛说是为了修身养性,其实何尝不是为了逃避现实呢。只是十几年的青灯古佛也还是消不了太后心中的执念!
“青雅,刚刚老三来了,他把三云石带来了。本以为终于收集了三枚三云石,完成了大半个心愿,哀家会开心激动。”长孙梦不耐其烦的慢慢诉说着。
“可是,当看到三子平静如水描述着他那不足六岁的小孙子时,哀家突然怕了!怕等百年之后见到六郎,他质问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帮他生死与共的兄弟时,哀家怎么说?哀家怎么有脸去见六郎!怎么有脸!”
长孙梦的面部并无表情,只是低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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