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玉门,日月所入。
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
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
这边苏行云和墨轩君谢授衣出了东海一路向巴蜀之地狂奔,那边宸星君好说歹说把那三个老怪物打回汴梁,一转眼却现缩在东海滨的赵灵瑜。
赵灵瑜嘴唇苍白,形容枯槁,精气萎靡不振,一看就是一种受了欺负的小模样,宸星君看到她为了一碗鱼片粥和人讨价还价,心生不忍,站在她背后静静的说,“你可知错。”
赵灵瑜看到是他,却并未露出或者是花痴或者是愤怒的神色,她的面纱已经丢了,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让路人对她避之不及,脸上则是一片冷淡之后的漠然,“哦,是师父啊。”
“你还有脸叫我师父?”宸星君勃然大怒,平日里称得上是娇媚的一张脸也洋溢着暴风雨之前的乌云,“你同魔道之人勾搭纠缠,还同他无媒苟合……跟我先去东海找你师叔师姐们,然后回明华宗受杖责!”
“哦,随师父的便。”赵灵瑜毫不在意的被宸星君抓着手掌往东海龙宫的方向飞去。
玉棠君劈了三张几案了,清早过去敲苏行云的门,对昨日的粗暴抱有歉意,可是她呢?一声招呼不打,人去楼空!这是和自己赌气?
“玉棠师兄,我的请柬…..还没有出去。”卿微君看到如此盛怒的玉棠君,心下也是惴惴不安,“你别生气,气坏了不值得的。”
“这个混账!”卿微君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苏行云和他的合籍之事,玉棠君又忍不住一巴掌向红木几案拍去——嘶,又报废了一张。卿微君看着都心疼,那张上好的光滑几案被玉棠君一巴掌拍的四分五裂,茬口里面的木纹清晰可见,显然是玉棠君珍藏多年的实木茶几。
“有话可以好好说么,”卿微君忙着劝架,正在这时静室的门开了,宸星君拖着赵灵瑜回来了,赵灵瑜狼狈不堪,却一脸的冷漠,“卿微师弟,等回去记得处罚这个孽徒。”
“哦?这又是哪一出?”卿微君觉得明华宗的三大长老都是事情比较多的那种人,今天这个跟徒弟吵架了劈桌子,明天那个扯着衣衫不整的女弟子把她甩地上,怎么自己就没有那么多事情呢?
“你问问她!同魔道囚灵之渊的第一使徒纠缠不清也就算了,还和他私下相授,无媒苟合!破了元阴之身!”宸星君了一通火气才现室内的一片狼藉,挑眉问玉棠君,“玉棠师弟这是……”
“也是被苏行云气着了。”卿微君摇摇头,示意宸星君不要多问。
“你沉迷**!又如何能够修得大道?窥得天机?”宸星君越说越气,忍不住一掌向赵灵瑜的丹田打去,“你若是不愿意修炼就不要修炼!本座不缺你这一个弟子!干脆今日就废了你的修为算了!”
“有话好好说,不得在明华宗内部动用私刑。”卿微君上前,架住了宸星君的手,使得他的掌力落空,然后扶起地上的赵灵瑜,问她:“宸星君所说的可为真?”
赵灵瑜麻木的点点头。
“为何同他搅合在一起?”卿微君拿出刑堂长老的威势,坐到了静室里的太师椅上。
“生的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赵灵瑜苍白着脸,她的腿心还隐隐作痛。
“他生的美,本座就不美了吗?”宸星君气往上涌,刚刚说了这一句,就被卿微君瞪回去了,他深知自己这个三弟虽然是少年体态,但是脾气是最最古板刚直的,此时自己在他问询的时候插嘴,就是犯了他的大忌,因此头转了过去,轻哼一声,表达了他的态度。
“春华秋实,我个人更倾向于小哥哥,师父…..哦,不,宸星君的光华太过于艳丽妩媚,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想要站在你身旁的。”赵灵瑜中途改口,又引来宸星君的瞪眼。
“为何损了元阴?”卿微君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一红,所幸他是少年体态,落在不知情的人里就是少年青涩而脸红,只是在座的谁都没有心情去看他罢了。
“我同小一回汴梁,有妖狐作乱王府,害死了我的爷爷,那个妖狐还透漏,我的早逝的母亲也是她害死的。”赵灵瑜面无表情,“来不及报备师父,所以干脆和小一同那妖狐以及背后操纵这妖狐之人动手。弟子法力不高,中了颤声娇。”
“宸星师兄,这颤声娇是三流的媚药,”卿微君皱了皱眉,“若是和魔道之人搅合在一起,苏行云同西楼君,这上行下效的….丢掉元阴也是逼不得已…..你看….”
宸星君脸色阴沉下来,一言不。
“妖狐为什么作乱王府。”随后卿微君想通了中间的关节,王府的金银众多….自然会被人盯上。
“财帛动人心,富贵险中求。”赵灵瑜灰心欲死,想着哪怕是被卿微君责罚或者是被宸星君一掌拍死也无所谓了。
“为什么独自一人?”宸星君突然蹲下,抬起赵灵瑜的脸,手中变戏法一样拿出一瓶膏药,替赵灵瑜细细涂了。
“因为小哥哥打了我。我一怒之下和他分手来到了东海滨。”赵灵瑜话音刚落,宸星君就捏紧了手指,将膏药递给赵灵瑜,“每日记得涂抹。”
“哦。”赵灵瑜麻木的拿过膏药。
“你先下去休息吧。”卿微君安抚了赵灵瑜一下,这件事还不全是她的错。
而宸星君已经大踏步的出了东海滨的静室,“我去去就回,你们等杜思阅出来再回宗门。”
“宸星君这是?”赵灵瑜望着他出去的背影,沉默半响,突然开口。
“你好歹叫他一声师父,”一直一言不的玉棠君突然在一地红木的碎片后面开了口,“这是替你出气去了。”
“…..”赵灵瑜一直忍耐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也跑了出去,只想找个休息的耳室大哭一场。
“你先下去吧。”玉棠君淡淡的说,头顶上的银色莲花冠散着柔和的光芒,随后他转向卿微君:“卿微,你传讯灵石,让杜思阅放弃自己在杜门的一切活动,立刻回来。”
“我们回明华宗。我要等那混账回来,亲口听她解释。”玉棠君出了静室,修长优雅的身影此时竟然有几分佝偻。
“臭小子,给我滚回来。”卿微君摇了摇头,还是自己座下的徒弟比较省心,面对着人都走光了的静室,卿微君突然想起自己的徒弟似乎也没怎么忤逆过自己。于是内心暗爽的捏碎了传讯灵石,告诉杜思阅让他回来。
“不行啊师父,我忙着呢。”杜思阅说完这一句就匆匆捏断了与灵石的神念联系。
卿微君登时脸色就有点不好,明华宗的下一代弟子到底是什么个德行?一个不知好歹爱多管闲事,一个沉迷男色丢失元阴,还有一个平时听话,竟然也会忤逆师长了。
回去一个个的给我背宗门训则吧!卿微君恨恨的磨了磨牙。他终于知道了玉棠君和宸星君的感受。
真是操碎了心。
人家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群小崽子们长大了还真是不由得别人管啊,卿微君叹了口气,如果不出意外,大概苏行云合籍大典之后,过个几十年,他就要把宗门交给下一代。
你们这样让我怎么放得下心哦。卿微君摊在椅子上,重新给杜思阅传讯灵石——“度,宗门有急事回明华宗。”
“哦,好的。”杜思阅刚刚在杜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阵狂喜之后连忙找地方隐匿了起来,“师父我这就回来。”
一阵白光过后,东海滨龙宫秘境将杜思阅弹了出来,迎面而来的不是卿微君的微笑,而是劈头盖脸的一阵暴打,卿微君取出了自己的炼丹小鼎就往杜思阅的脸上砸,“兔崽子一个个都反了是吧?有种别回青黛峰!”
杜思阅一阵被打蒙了,只听得他“哎呦哎呦”的叫唤,冲着卿微君说“师父我错了!”
“我在秘境里得到了….”还没有说完卿微君又是一鼎砸了过来,“你得到个屁,滚啊!”
这边杜思阅刚好撞卿微君气头上,那边赵灵瑜一边恨着一边又忍不住担心着。
她担心第一使徒会被宸星君打死,又担心宸星君在第一使徒手里受伤,一时间无比担心。
耳房里的熏炉里燃着苏合香,可是赵灵瑜却忍不住伏在榻上,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
汴水流,泗水流,
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
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赵灵瑜以前不知道古人对于爱情会有那么纠结的言语,如今情根生,生生折磨她,她终于才明白。
到底是一片芳心错付啊。赵灵瑜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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