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赵灵瑜害怕的看着第一使徒的表情,想要去触摸第一使徒的手,却被第一使徒一掌打开了。
“滚。”第一使徒眼睛红红的,那一掌刚好将赵灵瑜脸上的面纱刮落,狰狞的疤痕,于是人不多的雅座上立刻有其他的贵妇人和小姐们出惊讶的窃窃私语声。
“你.....你混蛋!”赵灵瑜脸上流漏出羞愧和震惊的神色,她不明白昨夜还温存的第一使徒,今日吃的好好的就对自己出手,还害得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眼泪夺眶而出,赵灵瑜转身就跑。
第一使徒想要去追,但是双脚似乎是被钉在座位上一样,他颓然的捂住了脸。
对不起。
一片相思休不得,忍教长日愁生。谁见夕阳孤梦,觉来无限伤情。
“你这是.....”西楼君感受到了魔族的气息,因此好奇还有哪个魔族在汴梁,当他踏上二楼雅座之上,看到了第一使徒颓废的靠在桌子旁,这场面着实是诡异的紧了,因此开口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第一使徒冷漠的说,抬起头来扫了西楼君身边的谢红蔷一眼,嗤笑一声,起身追着赵灵瑜去得远了。
“这小一今日是怎么了?......多半有病。”西楼君皱了皱眉,严格来说,第一使徒是他的属下,虽然在囚灵之渊里与自己争权夺利,但是真正到了外面就会恭恭敬敬,不打招呼就走了,这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啊。
“嗯,估计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谢红蔷是知道魔族之人都是西楼君的属下的,因此丝毫不掩饰自己想要指点两句西楼君性格的话,想借此让西楼君知难而退。
“......别闹。”西楼君的眼神里都是宠溺,顿时让谢红蔷也不怎么想说话,“呵呵。”
她嗤笑一声,缓步走到西楼君面前,“我不想吃东西。”
“不行,你必须吃东西。”西楼君意外的坚持。
谢红蔷定定的看着西楼君,突然心灰意懒了起来,“那好吧。”
当年裙衫茜,青锋凉,一舞剑器动四方。
犹记多情,别时依依,道长亭短亭,但归时,早来相望。
醒时恍若君在傍,看浮云朗月,自问住何方?。
如今身流落,懒红妆,重逢只在魂梦乡。
谢红蔷泄似得吃着菜,却突然大口大口的干呕起来,西楼君忙慌着给她拍背,眼中是满满的疼惜,“你怎么了?菜有问题还是身子骨出问题了?”
“不清楚,”谢红蔷怏怏的,吐完之后反而是好过了许多,“或许你可以找个行医的人帮我看一下。”
第一使徒仍然没有追到赵灵瑜,“灵瑜?灵瑜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他的神念覆盖在城郊的荒野之上,脸色着急,“对不起!对不起灵瑜!”
赵灵瑜悄悄躲在城郊的乱葬岗上,这里的鬼气很好的掩盖了她的人气,第一使徒找不到她。随便蹲在一个小坟包后面,赵灵瑜泪如雨下。
她想起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都市。
茫然的看着商场里人来人往,又嘈杂又繁华。有小孩子嚷嚷着要吃肯德基,年轻的妈妈安抚他说现在就去,有年轻的情侣在珠宝专柜流连挑选结婚戒指,有工作人员忙着促销,在商场的冷气之下依然一头汗。而她安安静静坐在商场休息区,这热闹和她无关,她依旧是一个人。
可是如今呢?没了容貌,没了师父,也没了小哥哥……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与其不能忘记回忆,痛苦地活下去,不如怀着那份遗憾之心死去。遗忘和死亡,对于满怀爱和恨的人来说,都是解脱。
赵灵瑜缓缓地从纳物戒里面取出一柄短刀,手腕一翻就冲着自己的小腹而去。
死是什么,是略带点孤独的温暖,是水滴入大海,是没有结局的故事,是所有的一切都有痕迹,但是留下痕迹的人埋在花下。
再见了……小哥哥,再见了,苏行云你个暴力狂……
这样也好。
刀光一闪,鲜血溅出,赵灵瑜瞪大眼睛,随后冷哼一声,“你来作甚?”
第一使徒撤去了护体真气,用手接住了那柄短刀:“灵瑜,别任性。”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个渣男!渣男!”赵灵瑜冲第一使徒大吼,然后头也不回的气冲冲的走在前面。
“嘤嘤嘤,翻脸不认人.....”赵灵瑜走在前面,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她只是想找一个人来爱自己,有什么错?
与此同时,第五露华追着苏行云和白起,却迷失在一片白雾里。
她恍惚之中,似乎看到了很多事情,很多过往。
她是为震武林的魔教妖女,他是名扬四海的碧游宫主。
第一次见面,她一壶清酒骗了他随身佩剑。
第二次见面,她高傲冷冽与他并驱而行游历。
第三次见面,她以交还佩剑之名与他相约,只是他身旁温婉贤惠另有佳人。
第四次见面,她伤心难过,一曲天魔舞迷惑了他的神智,在他心中种下心魔。
第五次见面,他随武林众人正邪之战与她再见。
再见的时候,他是东海碧游宫的主人,是名震天下的越然君谢流火,而她黑衣素颜,是囚灵之渊的二公主第五露华。
终是正邪不两立,闹出一场你死我活的戏。
可是到了最后,她还是催动了心魔,迷惑了他的神智,留他在囚灵之渊身边十几年。
“假如得不到心,得到人也是一样的。”她信誓旦旦的对着自己的哥哥说。
可是当她因为在正邪之战受的伤闭关的时候,他却是被自己的女儿一剑削去了头颅。
一别之后,思之念之恋之,纵然深深,纵然切切,却已是相见无日。人生至悲,也不过如此!
她修习的是鬼道,此时心智一迷失,整个人顿时被万鬼反噬,正当她要失去神智的时候,却突然有一道蓝光闪过,“你这是何苦呢?”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我偏要勉强!”第五露华她梗着脖子说,语调哽咽,“他不喜欢我,我偏要勉强。就算是得不到他的心,我也可以得到他的人。”
那女声怔仲了半天,突然扬声唱到:
“刻纹结缕嵌玲珑,烛影摇红八宝中。
照得石径明三尺,暖过寒山玉露松。
廊桥头,桂堂东。
又见霜叶舞秋风。
有人独立,意正忡忡。
听她赌誓愿,连理求同。
趋到身前细相观,红丝早缚尾指严。
更说姻缘自有定,何以长候到天明?
侧挂灯,短歌行。
道是今宵吟不尽。
忽闻有语,回娉婷。
见她良人来时,语笑卿卿。”
声调一句比起一句高,唱到了最后,竟然是凄厉之极。
“呵,若是我当年有这种勇气,又为何会失去楸。”那个女声正是北冥海的椿,此刻她化为了人身,旁边虚空迷雾里,苏行云和白起也在白雾之中,眼前是一幕幕的过往。
“若是我偏要多心呢。”苏行云抬起头来,眼神里燃起了一簇一簇的小火苗,平日里的矜持和谨慎全都被她抛在脑后,“天下皆知玉棠君是谪仙人,样貌气质如同昆仑山巅上的雪一样清冷出尘。素日里你是师,我是徒,我拜在你座下,一直将你当成最最尊敬的人,从未奢求过与你有一段情缘。甚至我曾经想过,你将来的道侣将是何等模样人品,才能够得到你的全心全意,到时候你与她合籍,我便收拾收拾嫁到青黛峰李御锦那里去。可是东海滨回来,你却对我伸出了手,所有的隐秘的痴望,那些想都不敢多想的梦境,全部都成了真。你这样,我便陷进去了。如今你再说是为了保我性命,是为了天下苍生,我是不乐意听的。”苏行云突然深深一拜,在赵灵瑜惊讶的目光之下,额头触手,长从背上滑落,铺散到一尘不染的青石板上,“玉棠君,亦或是,师父,你若是对我无心无意,我便也休了心思,天下浩劫也罢,我个人性命也罢,都不过是天意,是死是活,我无所畏惧。若仅仅是为了保全我的性命,照顾我的弱小,那么请你收回要和我结为道侣的话吧。世间一死又宁何惧呢?”
自己原来是,那么有勇气的啊,谨慎的只是外表而已。苏行云被椿从歌声之中唤醒,这才低头苦笑。
我不后悔,不后悔,苏行云双眸一凝。
一生一次的勇气,就交给你了啊。师父。
那个椿读取了苏行云的记忆,不用说就知道了苏行云也是有勇气之人,于是越哀婉的唱起了第二歌。
“暖风扶柳鸢飞低,老燕衔新泥。艳阳黄伞,碧叶红莲,执手定佳期。
沙卷枯叶归无计,偷把乡书拟。半纸相思,一身残雪,西风寄寒衣。”
这一次歌声终于正常了许多,余音袅袅,苏行云抬头望向隐匿在迷雾里的椿,“椿前辈好生漂亮的嗓子。只是不知道椿前辈竟然为情所苦,行云倒也是叹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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