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遇到他的经过，师姐你知道他有多坏吗？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无助多害怕吗？”
保姆车里，佟俪娅断断续续讲述完自己遭遇麦小余之后的经过，不知道是因为后怕还是愤怒，眼圈都湿润了。
糖嫣听得目瞪口呆。
她还以为佟俪娅的遭遇是自己的翻版，谁想到会如此复杂。
并非像她想象的那样，佟俪娅以前就被麦小余骗过，但是其遭遇，比她第二次遇到麦小余时的情形更复杂更可怕！
麦子哥也过分了。
难怪丫丫对他的意见那么大。
糖嫣正考虑该如何安慰佟俪娅，向她说明麦小余并非其想象的那么坏，也不会真正伤害她，从而大小佟俪娅心中对麦小余的成见。
这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丫丫姐，麦总是个变·态，坏的时候特别坏，但是好的时候特别好。现在我都怀疑，他的坏都是装出来的。”
赵丽颍从保姆车后排坐了起来。
糖嫣：“……”
佟俪娅：“……”
二女转头齐齐看着赵丽颍。
“你们看着我干嘛？”赵丽颍花儿般萌萌一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糖嫣心中暗惊的同时，自责不已。
这么重要的隐秘被赵丽颍听到，很可能给麦小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之前她拉着佟俪娅上车，坐在保姆车第二排的位置上。怕人听到特地让助理在外面守着，谁想她只考虑到避免外人在车外面偷听，却忽略了检车车内，没想到赵丽颍在后排。
“你，你怎么在这儿？”
“昨晚做了个噩梦没睡好，所以在车里补觉。”
“你……都听到了？”
“嘿嘿。”赵丽颍点点头，“糖糖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说你怎么被麦总签下来的了。”
糖嫣：“……”
赵丽颍丝毫没察觉到糖嫣心中的顾虑，转向佟俪娅：“丫丫姐，你被骗了。麦总没那么坏，他一直在吓唬你。”
佟俪娅：“……”
“刚才你说的我都听到了。麦总让冒充他的小骗子伤害你，其实是在试探那个小骗子，如果小骗子真的敢伤害你，麦总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糖嫣和佟俪娅相视一眼，又齐齐转头看向赵丽颍。
赵丽颍继续说道：“还有，你说你准备逃跑的时候，麦总装哮喘骗你，那是在试探你。我敢说，如果你没回去，他肯定不会签下你。”
震惊，太震惊了！
糖嫣之前还担心赵丽颍知道了怎么办呢，可现在才发觉，赵丽颍反而在做她的工作，帮她劝说佟俪娅。
佟俪娅沉思片刻，问道：“那他安排人冒充警察怎么解释？”
赵丽颍“咯咯”一笑：“他在吓唬你啊。我刚才说了，他不正常是个变·态，吓唬人、试探人的方式也跟普通人不一样。”
“那他骗我人工呼吸又怎么解释？”
“这个……”
赵丽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她想起春节前，自己准备回家前的那晚，麦小余把她搂在怀里吻她的那一幕，还有昨晚的噩梦，心里有点小乱，脸上有些小烫。
想了想，她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吓唬你，总之麦总肯定不会伤害你。”
佟俪娅皱眉：“你这么肯定？”
糖嫣又问道：“丽颖，你还一直没说过，你怎么遇到麦总呢。”
“不能说。”赵丽颍的头埋到座椅靠背上，还轻轻跺了两下脚，“总之不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麦总当时对我也很过分，我也被吓崩溃了。真的，比丫丫姐还要崩溃，哭的稀里哗啦的。后来才知道是麦总试探我，我过关了，跟公司签约。”
佟俪娅忍不住吐槽：“他真的是个变·态，签约艺人还搞这么多花样！”
糖嫣解释道：“麦总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考虑，你没发觉咱们公司的氛围，比其他公司好得多吗？也对，你刚来公司时间不长，还不了解，将来你就明白了。”
赵丽颍也支持糖嫣的说法：“对啊，麦总虽然挺变·态的，坏的时候特别坏，但是好的时候特别好，而且大部分时间都超级好。就像我刚签约搬进宿舍的时候，有天晚上特别难受……”
赵丽颍把自己因为节食减肥瘦脸，导致轻度营养不良，麦小余带她去医院，喂她喝粥跟她打闹哄她开心的事情合盘托出。说的时候，小脸还带着淡淡的幸福。
“……那晚我就知道，麦总是个变·态。对你坏的时候，坏得让你恨不得咬死他；对你好的时候，好的让你想嫁给他。”
糖嫣心里微微发酸：“爱妃，你是不是想嫁给麦总？”
“才没有，糖糖姐你不要乱说。”赵丽颍的脸红了。
佟俪娅听得目瞪口呆。
她感觉的出糖嫣和赵丽颍对麦小余的推崇，就像被洗脑似的。哪怕明知麦小余是个骗子，也从不介意。
沉默片刻，她说道：“好吧，就算他像你们说的那么好，可也改变不了他是个骗子的事实。就像我，他威逼我签约，就是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
“丫丫姐你错了。麦总强迫你签约，不是因为你知道他的秘密，而是他真心看好你，你想想糖糖姐，她现在多红啊。”赵丽颍认真的纠正。
“小土豆，你居然学会拍马屁了。”糖嫣开句玩笑，同样认真的对佟俪娅说道，“据我所知，麦总现在一直在努力洗白。”
佟俪娅还想说什么，糖嫣伸手一指车外：“看到他了么，他以前也被麦总骗过，现在是公司东海会员。”
这是个中年男子，在《空姐》出演小配角，有好几场戏。
“还有她……”糖嫣又一指，“她妈妈也是公司东海会员。”
这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在妈妈的陪同下，来剧组客串几个镜头。
接着，糖嫣又向下一指：“剧组租用的保姆车，都是从一家租车公司租来的，那家公司的的老板，是公司东海会员的父亲。”
“还有咱们每天吃的盒饭，也是从指定饭店订购的，那家饭店的老板同样是公司东海会员……”
类似的情形还有许多。
每位东海会员，都从萌人影视获益。
或者实现了自己的演员梦，有机会进组跑龙套；或者努力成为星爸星妈，让自己年幼的儿女提前接触娱乐圈；或者和萌人合作，为剧组提供后勤供应的同时，赚取自己的收益；或者……
总之，萌人做得越大，提供的平台就越广阔，足以满足每个会员的需求。
与这种机会相比，当年的一万块钱，很多吗？
佟俪娅理解糖嫣的意思。
可那天别墅样板间里，麦小余在她心中留下的阴影面积太大，凭借糖嫣和赵丽颍的解释和劝说，不可能一时半会儿立刻消除。
“就算你们说的都对，可是那个冒充他的骗子怎么解释？我亲耳听到，他告诉那个骗子，出狱后跟他干。如果他洗心革面，为什么要把骗子留在身边？”
……
羊城。
春光明媚。
一身简装顶着圆寸的卖小鱼，拎着破旧的手提旅行包，走出羊城市第二监狱。
呼——
站在路边，他用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品尝着自由的气息，庆祝自己重获新生。
而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老板，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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