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七彩鹰,它也歪着眼睛瞟了我一眼,那眼神看我就像看一个傻逼。
我嘴角一扯,心说你也就一装逼货,牛什么牛。
桂一海也看了七彩鹰一眼,笑道:“小春,你带着那只鸡长的有些奇怪啊。”
“咕咕咕!!”
我还没开口,七彩鹰眼里寒光流转,盯着桂一海叫了两声,声音明显带着不满。
“咳咳,它不是鸡,是鹰!”
我连忙纠正他,再说下去七彩鹰就要发飙了,这家伙本事见涨,脾气也大了不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出第二跟七彩羽。
“鹰?!”
桂一海惊疑一声,又瞟了七彩鹰一眼,惊疑道:“有点意思!”
接着,我和他又聊了一会儿,城南老君庙公交车站就到了,我下了车,跟桂一海道了声谢,给他塞三百块钱,说让他破费了。
桂一海笑笑,也不推辞,爽快的收下,然后给了一张名片,说以后来山城有什么麻烦事就打电话找他。
等我接过名片,他一踩油门离开了。
我警惕的看了看前后左右,没有发现大蒜鼻的踪影,便朝老君庙走去。
老君庙,是山城南边的一家道观,香火鼎盛。可到了之后我又有些犯难了,贺瞎子,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人来人往的怎么找?
想了想,我跑到旁边一家卖斋食早点的店子问店老板,认不认识一个外号叫贺瞎子的人。
老板有些胖,三十多岁,看了我一眼,说:“知道啊。”
我一喜,急忙说:“劳烦您帮我指一下路,我找他有点急事。”
“呵呵。”胖老板冲我笑笑,不说话了。
我一看就明白了,笑道:“老板,来碗斋面!”
“好咧,斋面一碗!”胖老板市侩的一笑,一边给我下面,一边小声对我说:“出门左拐,在最高的那棵树下,贺瞎子在那算命。”
“谢了,老板!”我给了钱,又用一块钱和胖老板换了四毛的零钱,便出门往左边去了。
一边吃一边走很快就到了地方,那是一颗很高很大的老樟树,老远就看见树下面竖着一张幡,上面写着:神机妙算,摸筋测骨,八个字。
我走了过去,发现幡旁边正放着两张小马扎,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带着一把老墨镜,手抓着对面一个年轻女郎的手,用手在她手心手背一寸寸不断的摩挲摸着。
那动作怎么看怎么都觉的有一丝的猥琐,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还很享受。
我心里莫名万分,算命的瞎子不应该都是老人么,怎么会这么年轻?而且看他的做派,跟算命的老先生出路有点大。
“贺大师,您看我的姻缘如何?”
这时候,妙龄女郎嗲嗲的说话了,长的还不错,身材前凸后翘,能打七分左右,就是风尘味有些重,一看便知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幽怨,眼眶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快了,就快了!”
胖子又使劲摸了两把,叹了一口气,道:“哎呀,小姐,从你的手骨情况来看,你最近恐怕姻缘不顺,所托非人呀。”
“对呀大师,那个没良心的负心汉,他竟然喜欢上了别的狐狸精,呜呜呜呜……”妙龄女郎顿时就哭了。
我端着面碗在旁边一阵无语,这尼玛也叫算命?用得着算吗?哪个女人顺顺利利会吃饱了撑着跑来算命?而且上来就问姻缘,还哭过。
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
“小姐莫要伤心,去者不必留恋,从里的骨像来看,你的真命天子很快就会出现的。”算命的胖子依然没放开女子的手,又使劲揩了两下油,咧嘴道。
“真的吗?”女子一听,本能朝胖子靠近前倾的一点点,顿时从领口露出一条非常诱人的事业线。
我端着碗站在胖子旁边,这时候就见胖子躲在墨镜后的眼珠子都直了,幽幽的泛着的狼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女郎胸口那条沟,呼哧呼哧,连呼吸都重了好几分。
我直接石化,尼玛呀,不是老人我忍了,不是算命的我也忍了,可尼玛连瞎子都不是,取个贺瞎子的外号搞毛线啊!
皮衣客到底招了一帮什么手下?这明摆着算坑蒙拐骗把?就算不是也差不离!
“大师?”
妙龄女郎见胖子突然不说话了,便喊了一句。
“哦,在呢!”胖子急忙回神。
女郎希冀道:“那您说,我的男人……哦,是真命天子会在哪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胖子贱兮兮的说道。
“啊?”女郎一愣。
我在无语问苍天,一个色狼、一个胸大无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重重咳嗽了两声:“咳咳!”
胖子一惊,急忙扭头看向我,脸色一滞,然后对女郎道:“小姐,你的骨像有些复杂,让本大师也觉的很有挑战性,要不这样,今天晚上咱们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本大师再和你好好的解一解,您看意下如何?摸骨的卦金呢,就晚上再给好了。”
我无语至极,还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宾馆的床上最安静!
妙龄女郎一听,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道:“行,谢谢大师,这是我的名片,您收好,再联系!”说完,她将一张名片递给胖子就离开了。胖子目送她远去,哦不,应该是目送她挺翘的臀部远去。
直到女郎已经走的看不见了,他还意犹未尽,顿了顿,似乎突然想起了我,眼睛一翻,露出一对眼白,转身朝向我,道:“这位小哥,是摸骨呢,还是测字?”
我滋啦喝了一口热面汤,道:“别装了,你不是瞎子,当心把眼睛翻瞎了!”
胖子脸色一僵,呵呵一乐,咧嘴一笑,道:“嘿嘿,瞎不瞎其实与算命本无关系,只不过是人们强加在我们身上的特征,哈哈哈,迫不得已,要不,算一卦?”
我把面碗丢进了垃圾桶,坐到他对面的下马扎上,见左右无人,便说:“我不摸骨,也不测字,我想去一个地方。”
胖子脸色明显一肃,仔细的看了我一眼,道:“我这算命摊,只算命不渡人,恐怕渡你不走爱莫能助啊。”
“我想去潇湘人家。”
胖子明显在打哑谜,我没跟他多废话,直奔主题,然后从兜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四十四块四毛钱递了过去,道:“这是带路费,你数数。”
胖子接过去,稍稍点了一下,便问:“小哥贵姓?”
“免贵,姓马。”
“姓马!”
胖子脸微微一抬,声调不自觉高了一分,而后点点头,道:“你跟我来!”
说完他便收起马扎和幡布,带我朝一条小巷子走去。我急忙跟上,忍不住就问了一句:“潇湘人家为什么那么难找?”
“潇湘客栈不是一般的地方,自然难找。”胖子理所当然道。
“潇湘客栈?”我微微皱眉,胖子和白香月都说潇湘客栈,而不是说潇湘人家。
上次皮衣客带我去的时候,我看的真真,那块牌匾的名字绝对是潇湘人家农家乐,但在他们嘴里却变成了客栈。
我本能的觉的,那家农家乐或许真的不是什么农家乐,而是别有身份。这样想着,我觉的自己对皮衣客的认知又要刷新了,他背后的水估计不是一般的深。
“潇湘客栈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追问。
胖子摇头,笑笑,道:“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我对着回答不满意,张了张口还想再问,可这时突然在我们前面的巷子口闪出一个人,站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我急忙拉住还在疾走的胖子,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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