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64-恶心
“你再放入口中尝一下就是折磨四种了。”
“我赌和气味一样, 这粘液尝起来也是无味的。”
“你跟谁赌?怎么判断结果?谁尝?”
“愿意赌的人一起尝啊,不然只有一方尝, 另一方不认账怎么办?或者让第三方来尝, 输家不认呢?”
“不用亲口尝,有没有味道可以检测出来。”
“如果是特定灵力刺激造就的味道呢?那成分分析就不管用, 必须入活人之口与灵力交互后才能显出味道。”
“看吧,我就说第三方给结果输家不会认。”
“亲口尝也可以不认。他尝了后就咬死了他吃着有味道、那粘液就是能与他的灵力交互出怪味来, 你耐他何?让前辈给他做灵力检测?你看前辈会不会理你们。”
“卧槽,这不知道是灵兽还是妖兽的玩意, 还有没有个恶心上限了?”
蛊王体表被攻击击中的地方, 变为了粘液, 这些粘液似乎是起到了修复伤处的作用,当粘液消失时,伤已痊愈。粘液在治伤时, 流动、蠕动、翻滚, 视觉、听觉的刺激让在场不少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有些人干脆离开了,而剩下的人,合计之后扔出一个笼子将蛊王关在里面。
笼子不仅限制了蛊王的身体移动, 也限制了蛊王的火焰只能在笼子内流窜, 接着笼子外出现一层黑布, 将蛊王从大家的视线中隔离。
群众长出一口气。
我将蛊王收回到小随隔离区中。
回到隔离区后,蛊王躁动了一会儿,但似乎很快反应过来在这个它非常熟悉的地方它没有任何反抗可能, 于是安静下来,又恢复到发呆状态。我将蛊王弄出来的所有粘液都送到隔离区中陪它,顺便让在场的赤乌宗弟子们的被恶心到度降低一些。
赤乌宗弟子们稀奇地看着我:“你真不觉得恶心啊?你还收集?”
我:“我毕竟在异种世界里与粘液人形影不离那么长时间,想想粘液人的性格,就不觉得恶心了。”
“听说你跟那个粘液人闹了矛盾。”
我:“算不上,只是一些理念不合。不适合长期近距离相处,但也不至于觉得对方恶心。”
☆、06065-顺利逃脱
“刚见到那粘液人时,你觉得他恶心吗?”
我:“一直被玻璃球隔离着,所以还好。你们这样很不专业啊,丹器符修炼制物品的时候涉及到粘液状材料吧?”
“不是这种粘液,不对,我们用的那些根本就不能叫粘液,只能叫黏稠的液体,是很漂亮的。你放出来的那玩意的粘液,我怀疑就算披上火红色,也漂亮不起来。”
“披不了,火红色才不会那么浑浊。”
我一边与没被恶心走的赤乌宗弟子们聊着,一边观察所有被蛊王伤到的东西在我取走粘液之后的状态,一边凝出一些对比影像到空中与赤乌宗弟子们一起研究,一边越来越靠近赤乌宗大门,最后我说:“后续研究讨论我们在通讯中进行吧。回见。”
然后不等他们反应我便御剑往远离赤乌宗的方向飞。
只有早就意识到我在开溜的明齐葛在我加速之前回应了我:“再见。”
其他赤乌宗弟子:“……”
等我飞远之后,他们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发来信息谴责我鬼鬼祟祟的避战行为:
“用恶心的东西来抹消我们的战斗兴趣。”
“以研究为借口快速撤离。”
“下次你再来赤乌宗我们绝对要跟你玩场大的。”
“吸色灵植怎么租用你给个准话。”
“粘液和那人造妖兽不需要研究,我们只想知道你对制出火红色的研究成果和可行制作计划。”
……
我通通没理,直飞回到裴峰。
一落地我就开口:“爹,王小红长老跟你说了吧?那种子和盒子的使用有没有什么禁忌?主要是我感官意义上的禁忌,就是某些方式的使用会不会导致让我不舒服的结果?”
老爹出现在我面前:“那得看你怎么定义不舒服。我并不能把握你的所有细微感受。”
我:“我觉得你能。”
☆、06066-选最专业的
老爹:“这个话题没有讨论的价值。我只能确定地告诉你,这两样东西一旦被激活,那么除了暴力摧毁外,没有其他中断或调整的方式。它们是高度封闭和自动化的。”
我:“木盒子里种元宝草也行吗?我的那些元宝草种子相当于一粒种子分成了无数个,单个的等级包括其幼株都不太可能高于元婴级,所以木盒子可以种吧?应该不会被撑破?”
老爹:“元宝种子的等级你可以与最专业的廖栗长老讨论。”
我:“廖长老真的是最专业的吗?他毕竟只有化神期,即使他与元宝秘境纠缠了那么多年,但也许在他拼死搏斗的时候,有一个或多个大乘期旁观了他们的搏斗全过程,并记录下了比廖长老所知更详细、更深邃的数据?”
老爹:“如果真有大乘期这么操作过,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大乘期没有让廖长老知道,那么连带的,就也不会让其他化神期知道,即我也被瞒住了。毕竟当一个修士知道后,很可能便会将消息传遍与之同等级的所有修士。比如一个金丹级的、与你直接利益相关的信息,你可能不知道吗?”
我:“可能啊。不是挺多的吗?”
老爹没理我,不打算与我掰扯这类不能知道与不想知道还有懒得知道以及故意不去知道等之间的差别。他继续说:“另一种可能是,那位大乘期让廖栗长老知道了,于是我也有幸听说了,但由于这件事并非与我切身相关,所以我对此的了解度肯定不及廖栗长老。”
老爹:“不管是这两种中的哪种情况,廖栗长老都是化神期中能给你关于此事详细信息的最佳人选。特别是,廖长老对瞒你没有太多经验,也没有太多执着。”
我:“谁特别执着地非要瞒我?惠菇长老?”
老爹:“惠长老主要是烦你。如果你能把她哄开心了,她并不会吝啬对你透露多余信息,就像你小时候那般。”
我:“其实有一件事情我好奇挺久了,你能隔离惠长老偷听地答我一下吗?”
老爹:“我才跟你说了,一个修士知道的信息,在其同等级中很难成为秘密。有些同等级修士不知道不过是他们没兴趣打听而已。”
惠菇长老打听信息的劲头似乎一向很高。
☆、06067-如何得罪
我:“那个,那什么,就是……我就普适性地问一下:修士有更年期吗?”
老爹:“通常归入心魔中了。幼稚期、青春期、中年危机等,也归入心魔了。”
明明修士对心理问题的戒备度比凡人高很多,但在对心理病症的细分类、针对性研究方面修士却比凡人粗糙很多。心魔无处不在,所以修士怕心魔,但可能也正是因为太清楚无论谁、无论怎么做都避不开心魔,所以修士也经常会对心魔抱以‘你爱咋咋,老子不伺候了,有能耐你弄死我’的光棍态度。脾气一上头,一把年纪也显露青春躁动,或者年纪轻轻就满脸的看破红尘。
过于随便的群体,确实不太容易精准分类。门派可能便是对修士最极限的类别划分了,但即使是同门修士,除底线上的相同之处外,依然有着无数的细节区别,甚至有时候从表面看,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是同门,或者为什么某人属于这个门派却不属于那个门派。
比如梅栓漓就是很典型的合欢宗外表云霞宗内核。
我:“惠菇长老近期正处于比较严重的心魔状态吗?其心魔表现是看谁都不顺眼?”
老爹:“她前几天才刚刚仔细指点过葛昔微,带着非常愉快的表情。”
我多少年没看到惠菇长老对我露出愉快表情了?最接近的大概是嘲讽我时的笑容。
我:“我有点不明白我是怎么把惠菇长老得罪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小时候她真的对我非常有耐心,即使我问一些在当时的我看来也很傻的问题,她也会很温柔地对我讲解,从理论说到实例,还外带一些趣味小故事。而现在她不直接送我一个‘滚’字都算她当天心情好了。”
我:“虽然我是越长大就问了她越多问题,且问题还越来越不好回答,但……作为藏书阁的长老,作为一个天天都看到临时缺信息来藏书阁没头没脑乱翻书并骚扰工作人员要求帮忙介绍资料的长老,她对在信息方面不可救药的小辈应该是非常熟悉,处理起来也是经验丰富,何至于就这么不给我好脸色呢?”
我:“一边不给我好脸色,一边又还肯见我。总觉得这表现除了嫌弃我之外,还有什么重要内涵。”
老爹:“比如?”
我:“我是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个‘比如’。”
老爹:“惠长老对我也很多年没有温和过了。现在面对我时,她撒泼的比例比较大。”
我:“她……最后一次对你温和是什么时候?”
老爹:“我元婴期之前吧,双胞胎还很小的时候。也不是突然就变得彻底不温和了,有一个渐进过程,从十次里只有一次不温和,到十次里只有一次温和。尤其化神期以后,脾气越来越扭曲。你可能都想象不出来,惠长老筑基期那会儿非常害羞,由于与人说话容易紧张到结巴,所以她甚至会尽量避免开口,显得格外沉默寡言,遇到需要说话的场合经常试图用微笑蒙混过去。”
老爹:“而现在,十大长老会议她能一个人嘲遍全场,还嘲得句句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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