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磊忙活着送使节团的时候,那边李靖肯定也没闲着,既然让他来接应抚慰团,肯定要靠的近一些才行啊,干脆带着中军,跑到了白道这里,和李绩会合了。
两路大军的头头脑脑,全都凑一块去,商量这仗到底还打不打了。都是打老了仗的,也都没少蹲灵州一类和突厥接壤的地界,和这伙强盗干架,知道这些游牧民族都是什么尿性。
这所谓的请降,根本就是他们草原民族,常用的以退为进之策,偏偏中原王朝还不得不吃这招,可谓是屡试不爽的赖皮战术。
“颉利虽然连续经历了几次失败,但是依然有几万兵力在手,如若任其逃往漠北,依附于薛延陀等部,不仅很难歼灭他们,等到来年草肥马壮,突厥人实力恢复之时,定然还会成为我大唐的心腹大患。
到时我大唐烽火又起,少不了生灵涂炭,所以绝对不能放任他们逃走。而眼下,正是歼灭他们的好时机!”李靖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基本就为这事定下了调子。
“眼下抚慰团就在突厥,颉利定然没什么防备,我们挑选精骑突袭他们,一定可以不战而擒之。”
李绩的想法,无疑和李靖比较相近,新老两代战神,眼里都只有胜利,这样的好机会不好好利用下,简直天打雷劈啊。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了。
“可这样的话,唐俭等使节团成员的处境会很危险啊。”副将张公瑾,有些担忧的说到。
“没事,只要能剿灭突厥,唐俭等人根本不用去考虑。况且上次见到他,我就和他商议过了,他本人也是同意的。
还说他深以此为荣,让我们以国事为重,哪怕真的害了他的性命,他也绝无怨言。”李靖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在意。
既然人家被卖的当事人,自己都不在意了,别人肯定也不去操这个心了。
在座的各位,都还想着靠这一仗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呢。出于道义提醒一下就得了,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主,再去给在座的武将们找不痛快了。
“既如此,我命令:挑选骁骑一万,备足20日口粮,由我亲自统领,今晚连夜出发,突袭铁山颉利大营。余部由李绩将军统领着跟上。
此一战,事关大唐千千万万的民众,也关系到所有大唐军人的荣耀,各位将卒须戮力同心,毕其功于一役!
大唐万胜!”李靖沉声下达了攻击的将令。
“诺!大唐万胜!”所有将领齐声喊道。
这边李靖他们,忙着准备好了各种物资和口粮,有了雪橇和滑雪板的帮助,这一万骑兵在大雪之中赶路,都快了好多,甚至速度都要超过平时骑马前进了,而且拉上的东西,还要多上一些。
甚至有部分家伙,很干脆的把床弩都架到了雪橇上,一路上就这么剑拔弩张的,杀向了铁山大营。
而石磊他们,送完了使节团以后,紧赶慢赶的,才总算是在阴山脚下,会合了李靖率领的突袭部队。
给骑兵大队做斥候的,还是专门留下指路的那部分石磊手下,所以石磊才能在茫茫雪原之上,这么准确的找到他们的位置。
不过石磊在路上耽误的时间,还是稍长了一些,没能赶上阴山脚下的这一场战斗。
颉利可汗虽然志大才疏,但军事素养还是不缺的,因此在阴山脚下,也埋伏了一千多营帐的前哨,伪装成了在此躲避大雪的小型部落,随时防备着唐军可能的偷袭。
可惜这地方,早就被石磊他们查探清楚了。而且量仗着大雪天气,唐军也没法发现他们的所在,所以这些突厥人,防备很是松懈。
结果被李靖分派骑兵,来了个迂回包抄,把这千余营帐整个给包圆了,全给裹挟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省的走漏了任何风声。至于那些抵抗的,和不想随军的,自然是砍上几刀了事。
这战斗进行的太快了点,以至于石磊他们过来的时候,这边的战场都打扫完了,石磊是捡不到什么军功了,只好憋着一股劲,等到铁山大营那边,再多抢些人头。
会合了骑兵大队后,整个队伍的速度,进一步提了上来。雪橇确实是雪中行军的利器,连续的赶路,甚至没消耗兵卒们多少体力和精神,因为他们都可以轮番去雪橇上补足精神,还不用担心影响行军速度。
身上总是暖洋洋的,身心俱爽啊。因此虽然在日以继夜的赶路,但是大唐军卒的士气正隆,状态也是上佳。就等着跑到敌人身边,去大肆砍杀一番了。对于此战,自然有着必胜的信心。
而原本作为大草原主人的颉利可汗一伙,就凄惨了一点,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惶惶不可终日,士气如此低落也就罢了,这些祖祖辈辈生活在草原上的人,如今甚至快要连自己的衣食都没法保证了。
和大唐的几场战斗打下来,被揍了一个丢盔弃甲的他们,不仅族人死伤无数,被唐军掳走的牛羊牲畜更是无数。
这才弄得唐军那边,吃肉都快吃伤了,已经开始无限想念青菜的味道。
而铁山大营这里,突厥士卒恨不能把地上的青草,和地下的野兔,都扒出来吃掉。免得他们的肚子,总在抗议缺了些油水,每天响的跟打鼓一样。
行进到离铁山大营,还有一天左右路程时,李靖他们还很是惬意的,停下来好好修整了一下。
他们选择的这个方向,正是石磊改造过的那些侦骑们在负责,因此利用这个时间,石磊他们还交换了一下情报,把突厥大营里的情况,摸了个底掉。
而侦骑们很不仗义的跑回去睁眼说瞎话,告诉敬爱的颉利可汗,大雪封路,外面连根唐军的人毛都没见着。
本就因为见到唐使前来抚慰,就以为安然无事,而未加戒备的颉利,这一晚还破天荒的睡了个好觉,完全没意识到,敌人都摸到自己家门口了。
敌我的情势,已经如此明朗,李靖果断的决定,****丫的。
“苏烈你率领本部兵马,和石磊所部一同充任大军先锋,钳马衔枚,尽可能靠近突厥大营以后,再发动突袭。本将会率领大军跟上。
只要攻下颉利牙帐,此战我给你们记头功。”李靖的一番话,说的苏定方和石磊两个人的眼神都亮了起来。
两人相视一眼,郑重的踏前一步,大声应诺。
这天老天爷也非常给面,大概是大雪飘飞之后,湿气还没散去,一场浓雾,将整个铁山周围,捂的这叫一个严实。
苏定方和石磊的先锋部队,就在这样的天气下,发动了这场最重要的突袭。
为石磊他们开路的,是刚从雪橇上解放下来的百多只藏獒。在它们的超强嗅觉,和记路能力下,石磊他们哪怕在大雾之中穿行,也完全不用担心会找错地方,一路直奔颉利牙帐而去。
在浓雾的掩护下,石磊他们一直突进到了,离突厥大营很近的位置,都还没被发现。
不过估摸着距离也差不多了,石磊他们都解开了拴在腰上的系绳,换上自己最为熟悉,也最为雄壮的战马,准备开始加速了。
对于骑兵来说,速度就是生命,想要真正的加起速度来,没有一定的距离是不可能的。哪怕战马的爆发力再强,也必须有个过程才行。
依然作为探路先驱的藏獒群,很快就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它们已经遭遇了外围的突厥守卫。而鸣镝和号角声,不可避免的都响了起来。
大雾太浓了,以至于发现对方的时候,双方就快要打照面了。
藏獒们的动作够快,攻击也绝对凶猛,没听到那些遭到藏獒攻击的外围守卫,都叫的不似人声了。
连石磊他们,见到这群藏獒真正发狠时,那猛兽般的撕咬,也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那些倒霉的守卫,此时的恐惧可想而知。
看到被轻松的撕开喉咙,鲜血不停喷出,或者肚子上被整个掏下一块来,各种器官流了一地的惨象,这些护卫哪还有心思还击啊,赶紧跑远点才是正理。
因此发一声喊,这些护卫全都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亡命奔逃出去。
很可惜穿着棉衣的他们,动作还是显得拙笨了一些,往往还没跑几步,就被藏獒一个扑击就按倒在地,再也没法爬起来了。
他们选择了错误的应对措施,如果开始就进行反击,说不定还能造成一定的伤害。
而现在这么个守卫队伍,甚至没能伤着藏獒哪怕一下,就全都变成了一具具模样凄惨的死尸。浓浓的血腥味,迅速扑散开来。
紧跟在藏獒身后的牦牛群,却不管不顾的,直接从这片人间炼狱上踩了过去,如同人偶一般被踩来踩去的敌人,很快就变成了一滩零碎,彻底的失去了生机。
石磊他们胜利的太快,缴获的牲畜太多,都没用到这些牦牛,再贡献出自己的肉身,来满足石磊他们的食欲。
这些牦牛都有两千斤左右的重量,石磊干脆的让这些大家伙,给自己这边当起了肉盾。
它们那一身经常被制作成盔甲和盾牌的厚重皮毛,让它们能够轻松的胜任这项危险的活计,都不用再额外给它们披甲。
如果说藏獒群是负责探路的,那么这些牦牛显然是负责趟路的。
无论前方是敌人的陷阱,还是密密麻麻的弓箭,它们都会义无反顾的平趟过去,掀翻前路上的一切阻碍。
有了这样两道屏障在前,石磊他们的突袭,显然要安全了许多。
古有火牛阵纵横三国,今有奔兽阵肆虐突厥!石磊觉得,这个逼他能吹一辈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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