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厮杀,成皋的小城外,夏军几个营地,全部遭到了毁灭打击,漫天的杀声中刀光剑影,地上留下一具具死尸。
场外的战斗声,响彻数里,环绕成皋,使得里面的数千瓦岗残军还有当地城中百姓,全部听得真切。
徐世绩、魏征、贾雄、房彦藻、王君愕等人,站在城头观战,开始以为是李密、王伯当带兵杀来营救,但是仔细一想,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因为李密从荥阳突围而出的时候,只有三千人不到,后方根据地都没有,去哪搬救兵?
瓦岗山有两万旧人,占山为王,已经不听调遣了,对李密很抵触,所以,瓦岗山上的旧将、旧人,不会跟随李密前来解救他们的。
“是大华的军队!”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种可能,因为成皋处在荥阳和虎牢之间,三点成品字形,成皋在北,虎牢在西,荥阳在东,成皋距离虎牢的距离只有十余里而已,距离荥阳有六七十里。
徐世绩等人听到城外有炮火声,爆炸声,这是大华军队神机营的火器,非常独特,任何诸侯都没有,很好辨认。
“大华怎么来救咱们了?”房彦藻忍不住意外和惊喜。
贾雄摇头道:“可以说成救,也可以说成对成皋志在必得,大华这么做,是想对我们释放友好信号,等着吧,大战结束,肯定会有人来劝降,如果我们不投诚,那么接下来,就要轮着大华的军队攻城了。”
魏征点头叹道:“才去豺狼,又来猛虎,成皋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王君愕是个粗人,绿林出身,他的兄长王君廓已经投靠大华朝廷,所以他早就想走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以前担心自己表达出来,会遭到瓦岗军纪和将领的扼杀。
但此时时机成熟,所以王君愕说道:“我们守在这个小城,已经毫无意义,魏王大势已去,抛下了我们,难道我们还要困在城里,坐以待毙,等死不成?乱世之中,唯有真英雄才能救民于水火,平定天下。而我等豪杰,不该就此自断前程和志向,为何不能弃暗投明,去择主而事?大华发动东征,这是要平定中原的势头,程知节、罗士信等人都在大华为将,我们城内几千人,死守下去,究竟图的什么?大义何在?”
其它人都沉默下来,没有反驳,因为他们的确没有了效忠对象,魏公李密一直意志消沉,已经没有了宏图大志,如今荥阳丢失,数万大军被肢解,仓惶突围,大势已去。眼下他们处于绝境中,自然要重新选择生路了。
半晌,贾雄说道:“我赞同王将军观点,可以投诚大华!”
房彦藻点头说:“我也赞同。”
三人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了魏征和徐世绩。
魏征毕竟只是文官,在军中担任记室的官职,话语权不大,他虽然刚正不阿,但是也能认识到形势,所以苦笑点头,说道:“我没有意见。”
这时候,五人之中,只剩下主将徐世绩了。
二十五六岁的徐世绩,虽然年轻,但是这几年在瓦岗军中的地位上升,成为军方将帅的中流砥柱!
挺拔的身子,英俊的脸庞,眉头深锁,带着一股刚毅神色,徐世绩抬头看着一轮弯月,沉思片刻,转过身叹道:“时不待我,又能如何?我等已经尽力,为魏公尽忠最后一刻,我徐世绩战死不要紧,但城内还有数千将士,他们都是家中的顶梁柱,不能就这样枉死城内,投诚吧,等大华来人劝降!”
“说的好!”王君愕、房彦藻、贾雄心中大定,都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结局最好,可以不必起冲突了。
否则的话,时间一长,军心肯定躁动,到时候就要兵变了。
王君愕、贾雄等人,对李密的忠心度可不想徐世绩那样认主之后,不考虑利益,肝胆相照,追随到死。
他们对李密早已心中不满,可不想为他坚守死战,太不值得了。
既然要投诚了,众人心中不禁活跃起来,考虑今后如何在大华军方来发展,毕竟他们都是降将和降臣,能否得到重用呢?这是他们忧虑之处。
夜里的战事在后半夜结束,大华军队开始清理战场,并没有对成皋再发起进攻。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程知节、罗士信、裴行俨、王君廓等人,带兵齐聚南门,喊话徐世绩。
本领程知节深知徐世绩的倔强性子,颇有常山赵子龙的肝胆,认主之后,轻易不改那种,他准备了一些话,但并没有用上多少,城门就被打开了。
王君愕、房彦藻、贾雄、魏征带着瓦岗残军出城归降。
瓦岗军的残余人马,得知不用打仗,不必死在城内,全都欢呼起来,尤其是加入了大华军队,这是他们向往已久的事,都扔掉兵器,又哭又笑,拥抱着欢呼。
“这就是军心所向啊!”徐世绩站在城头,没有下来,看着城下的归降场景,瓦岗士卒的表情,就知道,民心不可违,否则,再守下去很可能自己会众叛亲离了。
徐世绩苦笑一声,然后朝着李密逃生的方位,跪下来,郑重其事地三叩九拜,算是以表自己脱离之心,从此不再为君臣。
城下的士兵、将领看见了,全都受到鼓动,也在城下纷纷学着徐世绩的样子,朝着李密东逃的方位,跪拜行礼,谢过恩情,从此脱离。
“咱们也跟着吧。”
王君廓、牛进达等人,也有一点心结,此时正好跟随,跳下马来,也一起朝拜。
程知节、罗士信、裴行俨等人脸色尴尬,也纷纷效仿,毕竟他们也是李密的旧臣,多年的兄弟情。
徐世绩叩拜之口,然后站起身,解开系带,脱掉一身甲胄,扔下了城,不再为魏将了。
城下的将士也都纷纷摘盔懈甲,丢掉武器,不再穿魏国戎装。
随后,徐世绩穿着布衣,走了出来,与程知节等人相见,不禁唏嘘一番,感慨无尽,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了。
“兄弟们,我们再次聚首了,以后在大华,同心协力,建功立业,跟随陛下一起打天下!”程知节为人交际最灵活,所以,打破僵局场面,直接让昔日兄弟们破除了尴尬,凝结在一起,至于心中小隔阂,需要日后重新在一起磨合、消除了。
“徐将军,走吧,陛下特下圣谕,要亲自召见尔等!”裴行俨说道。
徐世绩、魏征、贾雄、房彦藻、王君愕等人都有些意外,能得陛下亲自召见,不知是福是祸,但是,看到这些昔日瓦岗兄弟似乎都混得不错,各个精神烁烁的样子,心下猜测:应该会有好的开端了。
(https://www.bqduo.cc/biquge/26_26446/c401914827.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bqduo.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qduo.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