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想博取我的同情,还想要表达你对我的蔑视?如果是前者那就请你省省力气,就算我被你感动到痛哭流涕,情感也不绝会影响我作出的判断或者说判决,如果是后者,那就你就更应该省省力气了,因为蔑视别人,是建立在别人重视你的基础上,单方面的蔑视,就像你现在这样,只能叫幼稚,或者说是自取其辱而已。”冷凌夜走进审讯室,拉出椅子,优雅的坐下,对着身前没有因为她的到来作出任何反应,依然瘫坐在椅子上,只是翻着白眼看着她的南博说道。
“我并没有向你博取同情的打算,至于蔑视,我很认同的你说法,但是我并不幼稚,所以我也没这个意思。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我该省省力气,事实上我现在就是在省力气,你试试看被人追杀一天一夜,各种爆炸,殴打、车祸、毒蛇尝个遍,然后再给你头上来这么下,还不准处理伤口,铐在椅子上一夜,流个几百cc血,期间还不让喝水,也不给吃东西,你就会明白,我其实很想向你表达我的敬意,但实在是力不从心啊,冷大人,哦,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和身份,只能这样称呼你,没有失礼吧。”南博依然保持着可以用一滩烂泥来形容的坐姿,一动不动,连说话时嘴唇的活动都几乎看不出来,声音也有气无力,只是在说头上伤口的时候,右边的眉毛稍微扬了扬,示意了下伤口的位置。
在南博扬眉毛之后,冷凌夜才注意到他头部右侧的头发已经和血凝结在了一起,由于血液已经开始结痂,乍看起来就像一个叛逆的少年,弄了个只烫了一边的怪异发型。不过参过军,打过仗的冷凌夜很清楚,那是头部伤口没有及时处理的结果。
“李上尉!”冷凌夜皱了皱眉毛,厉声喊道。
冷凌夜的声音并不算大,但穿透力极强,所以一直在战门卫的李上尉不但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听道了冷凌夜声音里的愤怒,所以立刻进门,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同时大声的回答道:“到!”
“为什么没让人给他处理伤口!”冷凌夜没有回头,继续厉声问道。
“报告上校!因为我们没有接到给这个犯人处理的伤口的命令,所以才没。。。。”
李上尉知道自己将承担冷凌夜的怒火,也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上校并没有看上去这么似柔弱,关于军中流传着关于“冷面魔女”的传闻他也听过一些,不过此刻他还是只有硬着头皮,用自己都觉得荒唐的话来回答,不过他话还没完,就被冷凌夜的呵斥打断了。
“哼!那么说不给他提供食物和水也是因为没有接到命令了?那你每天都要等你的上司给你下命令才吃饭喝水的么!?军纪军规中有那一条说过给在押人员提供食物、水和基本的医疗救治需要得到上级的命令?是‘士兵守则’,还是‘战俘管理条例’,或者说是你们孙将军自己定的规矩!”
“报告上校!没有任何条例依据!是我个人依据自己的判断作出的决定,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请上校责罚!”李上尉保持着极为标准的军姿,用洪亮的声音回答了冷凌夜的质疑。
“哼,责罚?自己去找军纪官报道,怎么责罚,他会告诉你,与我无关,现在立刻马上让医务人员来,还有准备好食物和水,听到了没有?”冷凌夜很清楚,一个小小的上尉,不可能自己擅自处置涉嫌“行刺”殿下的犯人,这必然是他的主官孙正的命令,所以她也无意去为难一个执行命令的军人,她只是很好奇,为什么孙正将军会下这样的命令,这与他一直以来对殿下有些暧昧的态度是否有什么关系。
“是!上校。”做好承担雷霆怒火的李上尉听见冷凌夜的命令,松了一口气,领命之后立刻就退出了房间。
南博依旧躺在椅子上一动没动,不过脑子却又飞速运转起来,听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在为他要待遇,虽然很可能只是人的素养问题,不过至少也算是个积极的信号,自己昏迷之后的发生的事应该没有出现最糟糕的情况。
思考了一夜的南博已经把自己的处境看得很透,看得出江白源对他即便没有好感,但至少没有什么恶感,而且会召见他说明对自己还有一点关注或者说兴趣,虽然这很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或者是对自己在格雷酒吧的言论有些兴趣,不过对于像江白源这样的大人物,即便只是一点关注也足够成为自己的保命符了,在加上赫连娜对自己的青睐,南博至少不用担心自己被莫名其妙的杀了。
不过这样种保命是建立在自己没有放什么错的基础上,所以当务之急,南博需要解释清楚三个问题,一是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二是自己为什么会知道江白源在这里,第三就是与娜娜的关系,还有自己不小心听到的秘密。
前两项虽然情况很复杂,不过只要证明自己对太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和威胁,对方应该就不会为难自己,所以南博已经像好了对策,第三点变数就比较大,首先必须得确定对方对娜娜的态度,才好确定自己怎么说,当然还必须保证娜娜不拆穿自己,南博知道这很难的做到,因为自己和娜娜更本就算不上认识,不过基于娜娜奇怪的性格和语言表达,如果自己有机会她面对面的说,兴许还是有机会的。
就当南博在思索自己处境的时候,接到命令的军医也迅速的赶了过来,开始为他包扎伤口,并带来了食物和水。
看得出这得出这些医务人员都是军医中的佼佼者,手法熟练,很快就完成了南博头部伤口的清理包扎,而且还顺便对自己全身多处疼痛的地方做了处理,效果也很明显。
此刻为了让自己能吃饭,拷在椅子上的手铐已经解开,全身的枷锁只剩下两手之间的一副手铐,所以南博已经坐直起来,没靠在椅子上,这让他注意到,除了给自己做治疗的两个人外,左侧一米外还站着另外一个医务人员,对方似乎并不参与对自己的治疗,只是拿着笔和纸一直在记录着什么。
南博并不清楚军医的流程,所以他并不清楚这个人是否应该出现在这里,但他清楚,不管哪里的医疗记录,都应该用文字来记录,而不是用画画的方式来记录。
南博的观察能力向来很强,虽然还达不到通过笔的律动就能猜出对方在写什么地步,不过对方到底是在写字还是在画画他还是分得清的。
“画画?为什么要画画呢?还特意来关押自己的地方画,应该是画与自己有关的东西,那很可能就是在画自己的肖像,不拍照而是采用最原始的方式记录的自己的样貌信息,说明对方很谨慎啊,因为在这辆应该是华夏最该军事机密的战车上,很可能每个人的个人终端都是被监控的,他不想或者说不敢留下任何数据痕迹。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间房间是有摄像头的,对方没有选择在监控室画,而是冒险以医护人员的身份进来画,看角度,纸面的内容也正好避开了监控,这么看来他很可能就是个医务人员,并没有权限到达监控室,说明这个人不是太子或者那个什么孙将军的安排的人。身处军事要地,身份是平凡不起眼的医务人员,行事谨慎小心,做起事来却又很大胆,怎么看都是间谍啊,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方面的人,要自己的画像干什么。”
一边吃着还算可口的咖喱饭,一边暗中观察对方的南博心中很快有了初步的判断。从那个看门的上尉和冷凌夜之间的对话,听得出这辆战车的氛围似乎也不算和谐,刚才为自己治疗的义务人员看似小心翼翼,不过在一些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到的细节之处,南博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友善,再加上自己受到的不人道待遇。
虽然还没有真正接触到这辆车上的人和物,不过南博却已经可以断定,这辆车上的形势应该也很复杂,并不像开始自己以为的太子殿下的后花团这么简单。
“吃饱喝足,现在有力气说话了吧,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一直在旁边静静等待着的冷凌夜打断了南博思考。
“可以,不过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叔叔怎么样了?就是和我一起上车,中了蛇毒的中年人。”对方提供食物分量很少,就像是饭店里的儿童餐,什么都只有一点点,所以完全有吃饱的南博很想用舌头在舔舔空空的餐盘和自己嘴角处残留的咖喱,不过最终还是拿起纸巾擦掉了。他也很像吐槽一下对方专门给他准备儿童餐的,这种突然变得“贴心”的行为,也忍住了,因为他很迫切的想要知道弗兰的情况。
“这时候还知道先关心别人,看来你家教不错,放心那的叔叔没什么事,蛇毒已经全部清除了,人也已经清醒过来了,再休息上一两天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了。”
“这么快就好了,看来你们给他用的药不错啊,应该值不少钱吧,怎么到了我这就这么抠,连口水都舍不得给呢。还有我是孤儿,谈不上什么家教的,让冷上校谬赞了。”冷凌夜话里‘家教’两个字让南博很是突兀,对方应该知道自己是孤儿,而且用在这里也很牵强啊,所以南博在抱怨之后,又强调了一下,算是试探。
“你不是被收养过么?养父养母也是父母,做人不能忘本知道么?”冷凌夜说了句让南博很是意外的话,而且一改一贯的冰冷,颇有点语重心长的意味。
“看来已经调查过我了。”南博在心里默默的解读着冷凌夜这句话背后的信息,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对方的话似乎隐藏着什么更关键信息,只是自己还没解读出来。
不过冷凌夜并没给南博太多思索的时间,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好了,下面我们来谈正事吧,第一个问题,请你解释一下,你是如何知道太子殿下就在‘寅’上的,这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请你最好谨慎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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