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开学季,校园里的每一处地方都洋溢着青春与朝气,高一新生带着好奇与期待,高二老生则淡定又傲娇,高三准毕业生们却是生无可恋……不,应该是奋力拼搏。
邱老师在讲台上老生常谈又苦口婆心:“已经高二了,马上就要文理分科,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别觉得老师烦,都是为了你们好。现在不努力将来有你们后悔的。”
石瑶翻看着她妈妈给她新领来的课外补习班课表,照旧每周只能休息半天,虽然已经习惯,但还是忍不住抱怨:“我这是提前过着高三生活。”
“高三哪有这么轻松,你现在每天十点就睡觉,等高三了不到十二点别想睡。”沈樨吓唬她道。
“唉,想想都恐怖,好希望一觉醒来就已经高考考完了。”
除了石瑶,很多同学都在唉声叹气,才开学第一天气氛就这么紧张,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下课后各科课代表去办公室领上半学期的习题册,一共两套高二题,一套高一复习题。别以为上了高二就能把高一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等高三再去复习就晚了!”
邱老师说得掷地有声,教室里哀鸿遍野,连唐宋这学习委员都叹气了。顾定珩依旧气定神闲的敲沈樨的桌子一起去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沈樨拿了薄薄几本,其他的全在顾定珩和钟期手上。
“课代表,看在我帮你搬练习册的份上,你把严可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吧?”钟期谄媚得讨好道。
“你不是跟她挺熟了,怎么不直接问她要?”沈樨有些奇怪道。
“她只给了我q∕q号,不肯给我手机号。”钟期有些沮丧的回答。
“你怎么她了?得罪她了?”沈樨更是奇怪了,严可一向奉行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观念,尤其在乐队打算长期发展后,基本不拒绝别人的友好。
钟期难得露出有些难为情的神情,轻声说:“我想追她。”
“什么?”沈樨不由提高了声音,“你追严可?”
面对她的惊讶,钟期有些不自在的问:“怎么?不可以吗?”
“没……”沈樨内心真是无语,看来她和严可真是注定的闺蜜,连走桃花运都一起。
钟期看到她没反对,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兴致勃勃的说:“课代表,你看啊,阿定追你,我追严可,如果我们都在一起了多好啊,好哥们配好姐妹,天造地设、天生两对!”
沈樨看他笑得一脸傻样,不知道是不是该打击他。严可这人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对感情的事都特别通透,好像每一次都能十分理智的面对一段感情。投入的时候全心全意,分手的时候干净利落。高一的时候乐队在外演出时,她认识了一个男生,曾经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不过已经分手了。这一次,明显她不愿意和钟期开始,肯定是有她自己的打算。而严可决定的事情很难有人可以改变。
“那个,她不肯给你号码,我更加不能给了。”沈樨无情拒绝。
钟期瞬间呆住:“课代表,咱们关系那么好,你都不帮我?”
“这样吧,我先问问她,如果严可说可以给,我再把号码给你。”沈樨最终还是不忍心,进入高中后钟期真的是对她很热情的一位同学,让她感受到很多善意。
“还愣着干嘛,她这是帮你探口风呢,还不谢谢?”一旁的顾定珩实在看不下去钟期的傻样,提醒他道。
“啊,谢谢谢谢,谢谢课代表,你果然是好人。”
沈樨听不下去钟期胡乱发的好人卡,快步走回教室,各科课代表都在发习题册,教室里一片混乱,也没人发现顾定珩帮沈樨拿了英语的,数学的呢?后面王梓和唐宋抱着。
“哎,我这本怎么这么破?最后一本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破一点不是很好,免得到学期结束了还是新的!”
“滚!”
“哈哈,不然我跟你换?我妈看到我的习题册这么破,非高兴坏了!”
“沈樨,沈樨,我们组少一本,第二册第二册。”
“这里这里,物理的我们一本都没发到呢!”
此起彼伏的声音,等每门学科都搞定,大家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雨来,纷纷抱怨起来。
“没带伞,怎么办?”
“跑去公交站呗,这么点小雨,男子汉怕什么,走!”
于是一拨男生顶着新发的书在雨里狂奔。
“我书桌里放着备用伞,我撑你吧。”
“我妈料事如神,一早给我书包里放了伞,还好没被我扔出去!哈哈哈!一起一起吧。”
于是有女生三三两两一起撑伞在雨里慢行。
“阿樨,我家司机在过来接我了,要不送你回去?”石瑶问沈樨。
“不用了,我家这么近,反正我还不饿,等雨停了再去吃饭,刚好整理一下书。”沈樨拒绝道。
“好吧,那我和佳然先走了。”
教室里人越来越少,有家长来接的,有拼车回家的,沈樨站在走廊上,手撑在阳台栏杆。
雨滴聚集在树叶上,又骨碌骨碌的滚下来,空气里有泥土的味道,用力深呼吸,整个心肺都开阔起来。
“送你回家?”
身后的顾定珩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了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沈樨想,如果撑开来,应该是把很大的伞吧。
“顾定珩,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显然他没预料到沈樨会问这样的问题,停了一会,像是在思考,然后开口道:“相信。”
“那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你更喜欢哪一种?”
“我喜欢两者的结合。”这回顾定珩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沈樨还是望着远处,雨淅淅沥沥密密麻麻,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下来。顾定珩等了好久也没听到她继续说话,两人安静的站在那,四周偶尔还有一两个学生走过,渐渐人越来越少,整一栋楼都静下来,似乎就只剩他们还站在那。
“如果,这学期期中考试,你考到年级前十,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顾定珩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出他语气里的肯定,沈樨不由笑出来,侧过头去看他,笑问:“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半个学期从四十名开外考进前十,这可是遍地牲口学霸如云的申大附中啊!
“是,而且还有我在。”顾定珩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孩子,想起第一次见到的她,夕阳的余晖下白色和蓝色的背影。
“如果,高考后我们都考进申大,那我就答应你。”沈樨终于不再笑,很认真的回答他。
顾定珩先是一乐,紧接着又一皱眉。
“不行,两年,太久。”
沈樨一听也不高兴了,又回过头去望向远处,说道:“看来你的感情也就这样,两年都坚持不了。”
“先在一起,多少年都坚持,金婚我都陪你过。”
顾定珩想是着急了,竟然连金婚都说出来了,吓得沈樨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再盯着她看,和她并排看向远方。
“是啊,未来还有那么久呢,我们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沈樨有些感慨,上一世的她从来没想过会重生,结果就这么发生了。
“就是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才更应该抓住现在。”顾定珩时刻坚持自己的态度,而且沈樨终于松动,他不乘胜追击才是傻瓜呢。
“那如果高中还没毕业,你就发现不喜欢我了,怎么办?”沈樨问道,她知道其实自己内心还是不够自信,而且也怕被伤害。
面对这样假设性的问题,顾定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空话我不会说,反正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沈樨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大男孩,感情直白又热烈,可她不敢接受,因为她会瞻前顾后,她会患得患失。
“回去吧,天都黑了。”
沈樨率先向楼梯走去,顾定珩无声跟在她后面,拿出手机给她照明。
那把伞果然如沈樨预料的那么大,但她还是看到顾定珩一侧的衣袖被雨滴淋湿了……
顾定珩还是一如既往的送她到楼下,然后转身离去,沈樨在楼梯口站了一小会儿就往楼上走。
家门口是背着书包拿着盒饭的张弛,见她回来难得露出笑容,可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打包盒后一滞。
“还怕你吃过了,这下好了,一起吃吧。”张弛还是笑着说。
沈樨拿着钥匙开门,问:“你怎么来了?”
“你没带伞?昨天不是发你天气预报了吗?”跟着走进门的张弛放雨伞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沈樨手里没有伞。
“天气预报?我没看……没事,反正也没被淋到。”沈樨不以为意。
“同学送你回来的?”
“是啊。”沈樨将盒饭拿到餐桌上,一一打开,“哇,都是我爱吃的,刚好饿死了,快来开动!”
“是那天来接你去同学家的那个?”张弛走到餐桌前,没有坐下,而是站着问道。
“哎?你看到了?哦,是的,我们是好几个人一起的啦。”沈樨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不好意思,毕竟高中时期男生女生之间的关系还是很敏感的。
“哦。”张弛也没有再追问,坐下来开始吃饭。
两人说着彼此班级发生的事,大部分时间是沈樨在说,说做不完的习题,说老师们的唠叨,说即将到来的文理分科。
“下星期,篮球赛要开始了,我会参加,你要不要来给我加油?”
“啊?篮球赛?”
“你不知道?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看篮球比赛的吗?”张弛诧异的问。
“哦哦,你参加啊,好啊,时间告诉我,到时候我一定去。”沈樨笑眯眯地答应。
他们高一的时候好像因为篮球场地整修,没有举行篮球赛,所以沈樨都差点忘记了,篮球这一学生时代最让人热血沸腾的运动。
还有啊,小男生,告诉你啊,女生看篮球赛更多时候是看人!沈樨心里默默想。
吃饭完,张弛回自己家,沈樨先洗澡然后坐在书桌前开始学习。
可是思想无法集中,想起顾定珩说的期中考试考进年级前十,又忍不住笑出来。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好不好!
学习效率不高,索性给严可打了个电话,问问钟期的事情。
“我和他不合适。”严可给的回答是这样的。
“哦……”沈樨自己都在被感情的事困恼,上一世虽自己多活了那么多年,可在感情上始终没什么可借鉴的经验。
“你和那个顾定珩挺合适的。”严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才见过他几次啊,别乱点鸳鸯谱。”
“感情这种事,不在于认识的时间先后,认识的长短,而是在恰当的时间遇到恰当的人。”严可说得一本正经。
“高中算个屁恰当的时间。”沈樨反驳。
“高中才是最好的时间啊,少女!”严可恨铁不成钢,“这个时候的感情最单纯最炽热,如果这样一份感情最终能修成正果,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是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的。”
“你还真成感情专家了。”沈樨嘲笑她,重活一次的是自己好不好,她比谁都羡慕过从年少走到一起的感情。
“反正,可遇而不可求。”严可也不生气,总结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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