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来找我啊!教工食堂的饭菜比你们学生食堂好不到哪里去,跟猪食一样。我早就吃腻了。真看不出来,你除了读书厉害,还会打猎。”蔡开明把凳子搬到离张叫花很近的地方,拍了拍张叫花的肩膀。
“蔡老师,你有厨房么?”张叫花问道。
“走,我带你过去看看。”蔡开明比张叫花还要更上心,可见这学校食堂把他给憋得厉害。
蔡开明是年轻老师,刚从师专毕业没两年,连个对象都没有,一直是住在学校,吃在食堂。一渡水这样的学校,单身的光棍并不多。有些憋不住的直接在附近的村子里讨了农村的女孩子。不过以他们的条件,讨城里的婆娘不容易,农村里的女孩子还是随便挑的。当然长得太惊世骇俗的除外。
蔡开明倒是长得并不惊世骇俗,他是眼光比较高。高不成低不就,这种人最难讨到婆娘。
蔡开明带着张叫花来到教师宿舍,他一个人住了一间房子,走廊上搭了个灶台,锅子什么一应都有。房间里还有一个小橱柜。
“以前住这里的老师置备的,调走的时候,这些东西全部留在这里了。只是我一个人懒得去搞饭菜。所以这些家伙都没用过。我给你一片房门钥匙,你要是想过来搞菜呷,随时可以过来。饭直接去学校食堂里蒸就可以了。你要用煤炉子我就买一些煤球过来。柴火这里也有不少。你只要不把这房子点着了就是了。”蔡开明还真取出一片钥匙递给张叫花。
张叫花犹豫着要不要接蔡开明的钥匙,却听见蔡开明继续说道,“我只要一个条件,无论你做什么东西吃,我必须占一份。”
原来是因为这个,张叫花毫不犹豫地从蔡开明手中接过了钥匙。张叫花也觉得到外面去野炊挺麻烦的。偶尔一两次不会有什么事情,经常跑过去,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如果别的学生也效法,最后学校里肯定会阻止。现在既然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张叫花自然乐得接受。
“蔡老师,能不能在那边角落里搭个窝?我想把家里的狗带过来。你放心,我家的狗不乱咬人的,也不会乱叫。”张叫花看了看四周。
“可以是可以,只是你来上学还带一只狗来干什么?”蔡开明有些不解。
“我家的狗,那可是赶山狗。它每天可以帮我到山里去捉猎物。”张叫花说道。
“是么?随便你,需要什么材料,你尽管问我,我保准给你去找齐。”蔡开明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张叫花的预料没错,他们才出去搞了一次野炊,第二天就有人效法了,不过别人可没有他们捉斑鸠的本事。斑鸠的警惕性非常高,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将它们吓跑。别人用张叫花曾经用的办法可不好使。但是猫有猫途、狗有狗道。别人也有别人的办法搞到肉食。不过第二天一渡水中学某个老师的婆娘就在大吵大闹。
“哪个短命鬼偷了我的鸡,吃了泻痢疾!砍脑壳的,吃了鸡肉让你嘴巴肿,断子绝孙……”这婆娘的嘴真毒啊,一个大全套骂下来,足足骂了半个小时。要是让她骂的话兑现的话,那些偷鸡贼祖宗八代要死一百遍,家里的女性要失足十七八回,寿命要缩短到还没生下来,就要胎死腹中。
蔡开明也急匆匆来找张叫花,“叫花,昨天不是跟你说好了吗?怎么能偷鸡到外面去野炊呢?你要弄得吃,也要弄到我那里去吃啊?你一点都没给我留,真是过分啊!”
张叫花听了蔡开明义正辞严的话,也是有些傻眼,“不是我们啊。昨天我们是食堂里吃的饭哩。”
“是你们也没事,他们家家户户养鸡,还放出来,到处都是鸡粪,我都踩到好多回了。你放心,我这里他们是不会找过来的。”蔡开明跟学校里那些养鸡的老师及家属吵过好多回了。
“真不是我们啊。我们昨天吃饭的时候,不是还碰到你了么?”张叫花对某个人的记性真是有些无奈。
“对啊。那又是那个混账王八蛋偷了学校老师的鸡?现在的学生,太不像话了,竟然连学校老师家属的鸡也敢偷了!”蔡开明很是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
张叫花怀疑蔡开明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他没有吃到鸡肉。
“你什么时候把你们家的猎狗带到学校里来?”蔡老师的脑经转弯转得还真快。
“什么?”张叫花不解地问道。
“你的猎狗捉得到野鸡么?”蔡老师的思维一直都在跳跃式跨越。
张叫花有些同情蔡老师,这是多久没吃肉了,被生活逼得连话都说不顺了。
张叫花晚饭就没在食堂里吃,五人小组都将蒸好的饭放到了蔡老师的房间里,然后出去了一趟,张叫花一个人进了山里,在山里摆了几个石头。
“奉请翻坛张五郎,祖本二师降坛场……处处坛前有名氏,处处殿前有旗枪,铁甲金身云中现,飞云走马速来临,弟子今时来奉请,翻坛老祖亲降灵!”
张叫花念了翻坛咒没多久,就有一只麂子出现在张叫花扔在地上的几块石头面前,很是茫然。
张叫花又低声说道,“麂呀麂,今日找你借点肉。”
那麂子根本就不跑,也跑不了,张叫花扔在地上的几块石子不捡走,它根本就找不到路。张叫花走过去轻轻地在那麂子头上一敲,麂子直接倒在了地上。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掉了。张叫花将麂子扛在了肩膀上,将地上的几块石子踢开,阵势立时撤了。
张元宝几个在外面等,张元宝与哑巴倒是不着急。齐夏与聂童反而是非常着急。
“叫花一个人进山,不会有什么事吧?”齐夏焦急地问道。
“放心吧,过一会叫花就出来了。”张元宝说道。
聂童不解地问道,“叫花一个人干什么去了啊?怎么不让我们跟过去呢?”
“有些东西讲不清,你们可不要在学校里乱讲。晓得么?”张元宝忘记了谁才是大嘴巴。
“放心,只要你不在学校里吹牛,别人是不会晓得的。”张叫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看到张叫花肩膀上扛着的麂子,齐夏与聂童惊得瞪大了眼睛,齐夏走上去,用手摸了一下那只麂子,“哎呀,还是热乎乎的,难道是你刚刚捉到的?”
聂童也很是奇怪,“你这么快就能够捉到麂子?这东西可狡猾了,而且跑得飞快,一般的猎狗也追捕上。”
“一般的猎狗哪里比得上叫花?”张元宝这话刚出口,屁股上就挨了张叫花一脚。
张元宝嘿嘿笑了笑,他是说出口之后,才发现他的话有歧义。
张叫花可不敢扛着麂子大摇大摆地进一渡水中学,他可不想被人围观。于是偷偷地直接从教工宿舍那块的围墙翻墙进去。
正在备课的蔡开明看到张叫花扛回来的麂子也是异常吃惊,“叫花,这麂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当然是从山里弄来的呗,难道它还会自己跑到学校里来啊?”张叫花笑道。
“我是说,你是怎么打到的?”蔡开明没办法继续备课了,放下笔,准备过去帮张叫花的忙。
“蔡老师,你还是别帮倒忙了,我们山里长大的孩子,弄这个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啊。”齐夏笑道。
蔡开明看着张叫花的手法,嘿嘿笑了笑,站到了一边,他可没张叫花这手艺。张叫花先将麂子的血放干净。腥味全在血里,血不放干净,这种野味膻味很浓。将血放干净了,膻味依然会有,但是会淡很多。
张叫花用一柄小刀将麂子的一张非常完整的皮剥了下来,这绝对是最完美的一张皮子,没有任何损伤。
“这麂子怎么一点伤都没有呢?”蔡开明一直看着张叫花放血剥皮,压根就没看到麂子身上有任何致命伤。
“蔡老师,按照规矩,这个是不能随便问的。”张元宝说道。
“额。”蔡开明抓了抓脑袋,我还是等着吃肉吧。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菜终于出锅了。
蔡开明拿起筷子正要往锅子里伸,门嘭地一声被人踢了一脚。门本来就没关,现在天气还热,山里虽然凉快,但是这种季节还是有些热的。
蔡开明回头一看,这不是昨天丢了母鸡的吴广元婆娘裴桂香么?
“好啊!终于给我逮到你们这些偷鸡贼了,今天又丢了一只刚刚生蛋的母鸡。你们也真是太缺德了,昨天刚偷了只,今天还敢来。真当我好欺负么?”裴桂香一进门就指着蔡开明骂了起来。
“嫂子,你搞错了,我们可没偷你家的鸡。”蔡开明可不想跟这个农村妇女吵架,关键是他不是对手啊。
“蔡开明,亏你还是人民教师,不好好教书育人,还专门带着学生偷鸡摸狗。今天被我捉了现行,看你怎么抵赖!”裴桂香怒骂道。
“你怎么不讲道理啊?”蔡开明也火了。
“好啊,被我抓住现行了你还不承认!”裴桂香立即冲出去,大声喊叫起来,“大家快来看啊!偷鸡贼被我捉到了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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