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是很想做点别的生意,但有点抽不开身,毕竟服装店刚开正需要精力的时候。所以,贷款还在犹豫着。
这天,她店面刚开门,却见陈翠花进来了。此生,她就不想再看到这老女人,更别说,让她踏进她的店面。
“出去。”阮凝不客气地说。
陈翠花脸色有些难看,但摆出了一副高姿态,“高原要跟你离婚,他回不来,我代替他跟你谈谈离婚的事。”
阮凝皱眉。离婚的事,高原自然会跟她谈,这老女人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也代表不了你儿子,现在,请你出去。”
“你……”陈翠花面色一沉,“高原是我儿子,我怎么就代表不了他?还有,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家店了?你跟高原就是夫妻,这店也有高原的一份。”
阮凝真想给她几个大嘴巴子。见过恶心的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高原大概上辈子积德了,摊上这么个娘,还能用有一个良好的品质。
心里虽然恶心的要命,又气愤不已。但是阮凝直接不说话了,怕自己出口成脏。真心不理解这种人,一边嫌弃她,一边还想霸占她的财产。够恶心的。
陈翠花说什么阮凝都不吱声,说到最后口干舌燥也无趣的很,好像在自言自语似得,“你要是什么都不想分的话,那也行,孩子归我们,我们来养。”
这智商,这素质,真怀疑高原不是她亲生的。这想为了分钱,想拿孩子威胁她吗?高家人是多么不待见阿福她是知道的。
高原离婚,正和这老女人心意,那样高原就能再娶一个女人,生个大孙子了。“好啊。那孩子你抚养就好了。”
“你……”陈翠花本来以为这是能威胁到阮凝的筹码,没想到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给了她一句,正想说话呢,阮凝冷声道:“想要分家产,还是想要孩子的抚养权,让高原来谈。”
高原是她的救命恩人,只要高原开口,这家店,甚至是存款,她都可以给。因为,她上一世欠了高原一条命,用钱来还可以的话也好,这样就两不相欠了。
陈翠花看说不出个什么结果,悻悻然地离开。阮凝则拨通了高原营部的电话,他不在,过了十几分钟后才回过电话来。
“高原,你什么时候休假?”
“这周。”
“好,回来后,我们谈谈。”
“好。”高原那边的声音有些低迷。
周六的时候,高原回来了。他下了火车直接来店里找她。中午店里没有客人,她客客气气地说:“坐吧。”
“站着说好了。”高原一双深沉的黑眸看着她。她的冷漠和疏离,全都写在脸上,落入他眼中,刺痛着他。
“随你吧。”阮凝正想继续说的时候,陈翠花竟然来了,高原一愣,不由皱起了眉头,“娘,你怎么来了?”
陈翠花知道高原周六周日休息,所以,想看看他回来不,他回来肯定会找阮凝的,所以,她一直在周围转悠。
“我是你娘,我怎么就不能来了。结婚是大事,那离婚也不是小事。”
“您,能不能先出去?”高原真要被自己这个娘气死了,可又没办法,“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行吗?”
“怎么处理啊?你倒是说说,离婚你咋打算的?”
“离个婚还有什么打算的?”高原说着拽了陈翠花的胳膊就要把人拽出去,陈翠花却就是不肯走,高原也不能把自己的娘扔出去,只是被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高原,我可告诉你,离婚这财产要算的清清楚楚的。这店,还有家里的存款,你也有份的。还有阿福,你……”
“娘!”高原气得大吼一声。他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也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本来跟阮凝在一起,他就觉得自己条件不好。一个月就那些工资,大概都不够阮凝一天赚的钱,可现在,自己的亲娘竟然要他一个大男人去分自己媳妇儿赚来的钱!他真觉得自己在阮凝面前,什么尊严都没了!
高原是个孝子,从来没有对爹娘说过一句重话。这是第一次这么生气地冲陈翠花吼,所以,这一吼很管用,陈翠花立马闭嘴了。
“回家去吧。”
“我……”陈翠花看高原那铁青的脸,最终什么也没敢说。转身走了。
高原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痛苦地说:“对不起。你别把我妈的话放在心上。你的钱是你自己赚的,这店也是你开的,跟我没关系。我不会要。
至于阿福,她是我们两个人的女儿,我很在意她,但是,我知道,她跟着你会有更好的生活。所以,孩子的抚养权归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不管什么时候,请你不要阻拦我看望孩子。”
“谢谢你高原。”他就是这样的人,正直,大度,无私。如果不是他家人太极品,也许两人会携手一生,阮凝点了点头,“我会照顾好阿福的,你永远都是阿福的父亲,我不会阻拦你们父女见面。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办手续。”
“明天去村里找村长开一封介绍信。再拿回去审批。快了。”介绍信也就是向他的单位证明,两个人离婚的问题经过调解了,证明确实过不下去了。有了介绍信再让他的单位批准,然后就可以离婚了。
“好。”
晚上,高原也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朋友家里。他现在就好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心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第二天一早,阮凝和高原先后来到了大队。两人把各自写的离婚申请递给村长,也表达了离婚的愿望。
这年头,离婚真的是一件很严重的事。而且,都说经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村长根本就不能开这个介绍信。要是这俩人离婚了,那他就成千古罪人似得,被人不骂死?可是,这俩人态度坚决的要离婚,他劝了很久也不行,只好先想办法拖一拖了。
“行了,你俩的情况我了解了。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介绍信写好了,你们来拿就行了。”村长要走,阮凝却挡住了村长的去路,“村长,我知道您没事。您是怕写了介绍信,被人骂,是挺让您为难的。
但是,法律规定,夫妻感情不和,是可以离婚的。这在去年就写进法律里了。我保证,以后不埋怨您,还得感激您呢。”
高原把纸笔递给村长,“叔,您写吧。这事,我爹娘也都是同意的。他们也不会怨您的。”
村长接过笔来,忍着心痛假装不小心把钢笔掉在了地上,然后笔尖就摔坏了,“呀,你们看,这笔坏了。看来是你们命中注定缘分未尽。去吧,去吧,再慎重考虑一下。”
阮凝真想弄一堆笔放在村长面前,可是来之前没准备啊。
离个婚就这么难?
真憋屈啊。
这个时候,有人来喊村长,“村长,快来,有急事找您。”
村长眼前一亮,也不问什么事,直接说:“我这就过去”然后就急急忙忙走了。
阮凝和高原互相看了一眼,无奈,只得也离开。出了大队,阮凝忍不住问:“高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再想想办法。”
阮凝有些沮丧地踢了一下路上的小石头,怎知道那石头是嵌在地里的,一下把她的脚顶的生疼,“啊!”
她痛呼一声,也忍不住把脚翘了起来。高原急忙扶住了她,“你看你,走个路都不老实。好好的踢什么石头,我看看。”
他说着蹲下身子要脱她的鞋子,阮凝急忙往后撤了几步,“我没事了。我得回店里了。”
高原站了起来,“我想看看女儿,中午走。”
“你去吧,姑奶在家。”阮凝说完赶紧走了。
高原来到阮凝住处,看到了多日不见的阿福。小家伙又长大很多,神态举止也变了。懂得更多了,可爱的不得了。
看到孩子的时候,心里的烦心事才不那么压着他。阿福睡着后,他打算走,却看到墙壁上画着一副画。
应该是用铅笔画的,一根根线条绘出了阮凝抱着阿福的画像。栩栩如生,十分逼真。就好像照片似得。
是阮凝画的吗?
画的很好。
阮凝回来的时候,阿福正在客厅的垫子上玩。小家伙看她回来,一脸高兴。阮凝洗了洗手才去抱孩子,亲了又亲,逗得孩子咯咯地笑。
“我去做饭去。”姑奶去做饭了,阮凝则负责哄孩子。她抱着阿福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一转身却看到墙壁上她跟阿福的画不见了。
掉了吗?
她四下找了找,没有啊。去问姑奶,姑奶想了一下,说:“难道是高原拿走了?我看他走的时候手里好像卷着一张纸。”
“哦。那我再画一张好了。”
姑奶笑了笑说:“你画的还真是很好呢。跟拍的黑白照片似得。小凝,有时间了,你能不能帮我也画一张?”
“行啊,姑奶,等我哪天有空,给您画一张。”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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