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帐篷的外围早已经被特战队紧紧包围,他们根本不放心其他人来守卫。齐景突然昏迷一定有原因,军中的医生推测可能是被下了药,但是军医表示自己没有办法,他只会包扎伤口。
老大夫战战兢兢的通过无数道凌利的目光,才进了帐篷,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帐篷内的那些穿着奇怪衣服的士卒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冷厉的目光仿佛要把自己给吃掉了。
左七一把抓过老大夫,却被郭顺大手拨到一边,是个人都看出来这个白胡子老头已经被吓得半死,这时候再吓吓万一昏过去怎么办。
“老先生,不必紧张,我们将军一直昏迷到现在,您无论如何也要帮帮忙。”
老大夫看郭顺的表情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将军?!看来也是深得人心,不然不能这么大阵仗。
深吸一口气,把手探在齐景的脉搏上,然后松了一口气,脉象平稳,翻了下齐景的眼皮,更加轻松,站起身对焦急的郭顺说道,“放心,并没有大碍。睡醒了就好了。”
郭顺闻言脸上欣喜之色怎么都盖不住,让左七出去告诉燕王这个好消息。然后回头认真的看着老大夫说道。
“您看,我家将军怎么会突然昏迷?”
“依老朽之见,将军的身强健,并无病患,恐怕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郭顺闻言身体一震,眼中精光闪动,半晌才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放到老大夫的手里,“如此,多谢老先生了,只是还要委屈老先生在这营地中多待一会儿,待我家将军醒来,亲自向您致谢。”
老大夫也不恼,知道郭顺是怕自己瞎说,如果这位小将军醒不过来,自己也要回老家了,不过老大夫很自信,自己走南闯北多少年,什么稀奇事没见过,下迷药这种手段自己判断起来根本没有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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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听到左七的禀报脸上的狰狞表情瞬间就松了下来,此时忙活着整理攻城损失的朱高煦也匆匆跑了过来,听到齐景没有大碍的消息,也是松了口气,自己刚才一心惦记着齐景,差点报错了战损。
郭顺掀开帐篷走出来,对着朱棣耳语一阵,朱棣松懈下来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帅帐,回到帅帐朱棣下了第一个命令,找出今天给齐景献水的士卒,然后清查大营,盘点士卒!
朱高煦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个时候清查?这可是在战场上啊!朱高煦也不是傻瓜忽然想到郭顺对父王耳语了一阵,然后父王就下了这么个命令,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就做,这就是朱高煦的性格,拎着郭顺的脖领子就开始威胁,齐景和朱高煦的关系众人皆知,郭顺也不隐瞒,把老大夫的话告诉了朱高煦,朱高讯听完之后大怒,战争在即,竟然有人对一员大将下毒,这等事情,怎么能容忍,怪不得父王不顾军心动摇,也要下这个奇怪的命令。
齐景醒的很快,只是睡了一个白天而已,醒来就看见左七惊喜的眼神,齐景艰难的笑了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眼前越来越迷糊,身体也就不受控制的倒过去了,只是觉得很累。
现在想想恐怕是中了招了,在左七的辅助下坐了起来,当下就看到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便知道是给自己看病的大夫。
齐景有气无力的拱拱手,“多谢老先生了,手下的人不知礼数,怠慢您了!”
老大夫也是豁达,笑着说道,“不碍事,能为您看病,是我的荣幸。”
“您认识我?!”齐景倒是奇了,什么时候大夫开始恭维病人了?
“不认识,但是看将军您生病,这些士卒们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老朽就知道您一定是一位好将军。”
齐景见老大夫说的风趣,也笑了起来,摇摇头自嘲的说道,“好将军?这可不见得,我要是真的一名好的将军怎么会中了招?!”
“非也,非也。”老大夫摇头晃脑的说道,“人生在世怎么能一帆风顺,要知道越是好人越是受欺负,所以老朽只愿意为穷人看病。老朽当了一辈子铃医,世态炎凉早就看了个通透。将军是好人,好人不多了,要小心啊!”
齐景听到老大夫是一名铃医的时候,站起身深深对着老大夫一抱拳,“老先生的操行,齐景自愧不如。”
“哈哈,”老大夫闻言大笑,竟然接受了齐景这一拜,“老朽的儿子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却跟老朽一样甘愿做一名铃医,老朽这一生最骄傲的还是我的儿子啊!要是日后我家真成了铃医世家,老朽死也瞑目了!”
齐景看着老先生,心生敬佩,这个时代看病比后世还要艰难,因为医生太少太少,仅有一些都被大户人家垄断,剩下又大多是庸医,普通百姓根本看不了病。
然后一些医德高尚的大夫,可怜百姓们,放弃了为大户人家服务,甘愿行走于乡间。
铃医又被叫做走方郎中,身负药箱、手摇串铃,成年累月地于村市街巷往来奔走,为百姓除灾治病,他们有着丰富的治疗经验,扁鹊、华佗就是铃医。他们去为所谓“下九流”的百姓治病,受到百姓们的尊重,但是他们大多穷苦一生。
“不知道老先生大名?”
“名字老夫早就忘记了,只记得姓李,你就叫我李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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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和齐景相谈甚欢,李老果然是走遍大明的铃医,对大明各地的风土人情都有所了解,而李老也对齐景刮目相看,自己所说的这些这个年纪轻轻的将军竟然都能知道,虽然只是些皮毛也殊为不易,要知道以齐景年轻的年纪是不可能去过这些地方的,但偏偏齐景说的有理有据,而且还是对的。
李老吃了一顿军中的饭食就离开了,还和齐景约定介绍他的儿子给他认识。
走出营地路过一顶军帐的时候,李老像是根本没闻见那股人血特有的血腥味。
郭顺的手法很准,在六扇门早就练出来了,虽然郭顺是特战队的成员,是齐景的亲兵,隶属于朝阳堂,但是他同样也参与六扇门的事情,不是郭顺愿意参与,主要是人手太少了。
更为主要的原因是特战队、朝阳堂、六扇门说是三个部门,其实相互之间错综复杂,关系好的不得了,只要你出示任意一个部门的腰牌,三个地方你随便去。
这小子的嘴很硬,给齐景献水就是他,问了半天连名字都问不出来,这时候恐怕就要问了,别人不知道他叫什么吗?还真不知道,军中根本没有这个小子的备案,平时里叫的的名字一看就是假的。
郭顺对他叫什么并不感兴趣,他想要知道为什么要在水里下迷药,哦对,这件事情这个小子已经承认了,除了这件事情,这小子就没开过口,只是要求见齐景,他说只有见了齐景他才会说。
郭顺这就怒了,想见公子?门都没有。
齐景掀开帐篷,浓重的血腥味让齐景都不禁皱了皱鼻子。
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子,看到齐景的时候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说道,“他们要我告诉你,帮你一次,再帮他们一次,扯平了!”
说完,头就软软的歪倒在了一边,旁边的特战队队员拨了一下他的脑袋,拱手说道,“死了!”
齐景没有听到队员说了什么,脑中全是那个小子的话,又是他们!
帮自己一次,再帮自己的敌人一次,这些人有病吗?他们到底是谁?!他们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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