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囡啪得打了一下她的手,玩笑道:“你看看我,可像金银?”
李花儿双手一摊,笑道:“我看着像有什么用?未来姐夫看着像,便是像了。”
冯二囡脸一红,啐了一口,转身将正在绣的盖头拿了出来,问道:“昨儿你走后我绣的,可好?”
李花儿不再与她玩笑,而是看着那盖头,点点头:“嗯,姐姐学的真快。”
冯二囡笑道:“那是你教的好。”
几个姑娘们说笑着,都盘坐在地席上,李花儿指点着冯二囡绣活,李果儿背着千字文。
而孙小小则一会儿看看这边的绣活儿,一会儿又去听李果儿背书。
一回背过,冯二囡这样不识字的,都赞了一句:“别看我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不过果儿念得真好听。”
李花儿也很是满意李果儿的聪明,又见孙小小坐不住的样子,笑道:“果儿,你带着小小院子里去玩儿吧,不许胡闹。”
冯二囡忙道:“门边的篓子里有沙包。”
李果儿答应了一声,带着孙小到院子里踢沙包玩儿了。
冯二囡这才笑道:“上次你问我要买地的事情,我还真打听到了。”
李花儿听说,心中一喜,忙道:“真的?还请姐姐告诉我,在哪儿?”
冯二囡一边绣着凤凰的眼睛,一边道:“不过不是什么很好的地,十亩的沙地,十亩淤滩。”
李花儿笑道:“姐姐只说在哪儿,要多少钱?”
冯二囡笑道:“沙地五两一亩,淤滩是三两一亩,地方就在清水河边。要说人家吧,本是对岸单家村的,家里出了事情,才急着要卖地。不过这隔着岸,单家村是没人要买的而岸这边,那地几个村子都不靠,又偏僻,才至今没找到买家。”
李花儿沉吟了一阵子。
她直觉自己对种地的事情并不十分通,可是偏偏什么样的地要如何种,却又都刻在了自己脑海中。
比如刚才冯二囡一说沙地与淤滩,她就自然而然地连如何整理都想好了。
自己会的东西,还这是奇怪。
想着,李花儿点点头,笑道:“没有良田卖吗?”
冯二囡笑道:“一则良田在对岸,二则三十多亩良田,一亩十二两银,你哪里有这许多钱?”
李花儿沉默了,还真是如此。
自己手头的钱,莫说这良田,连那沙田和淤滩都买不起呢。
看来自己这买地的大计,还要再等等才是。
是以,李花儿浅笑:“多谢二囡姐了。”
冯二囡“嗐”了一声:“这点子破事儿,也值得谢?”
两个女孩儿正说笑着,忽而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子嘈杂声。
里面隐隐还夹杂着陶大少爷陶行远的说话声。
“可了不得了!”
李花儿轻轻皱了眉头,却没当个事情。
冯二囡也听见了,也皱了眉,小声道:“整日里横行霸道的,还有他能觉得了不得的事情?”
李花儿笑而不答。
不过,还没等李花儿的笑容自脸上褪去,就听见了孙小小的一声嚎哭。
李花儿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向外冲过去。
一出门,就看见外面围站了一圈人,其中还有一个手拿弓箭的劲装少女。
正是岳芳。
而孙小此刻正站在院子中间放声大哭,李果儿也是脸色煞白,不住地安慰着孙小小。
李花儿吓坏了,连忙过去蹲下身子,看着两个小丫头,问道:“果儿,怎么了?”
李果儿本来脸色就苍白,衣服也又乱又脏,闲得狼狈好在没有外伤。
如今再看见李花儿来了,李果儿撇撇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蛇!姐姐有蛇!”
跟在后面的冯二囡听说,唬得跳了起来,急道:“哪儿呢?”
李花儿慌忙将两个小妹妹护在了身后,起身看向院子外。
果然就见外面的泥路之上,有一条银色的蛇,扭曲着身子,被一只箭钉在了地上,但未死透,时不时还动一下。
一看就是岳芳动的手。
见蛇已经不能伤人了,李花儿就不再介意,而是对岳芳叫了一声:“岳姑娘。”
岳芳回过头,看见了李花儿在这儿,忙打了招呼道,又看见李果儿和孙小小躲在李花儿身后,问道,“你妹妹?”
李花儿见岳芳鼻尖上渗着汗水,握弓的手还有些颤抖,就知道方才怕是很凶险:“是,你没事儿吧?”
岳芳摇摇头:“没事儿,就是惊到了,你妹妹摔倒了。”
李花儿点头:“没被蛇咬伤了就好,怎么突然冒出蛇来了?”
岳芳的眼睛里都要冒火了,瞪着人群里的陶大少爷,道:“还不是你们村的那位大少爷!真个不怕死,银蛇都敢抓,还伤了人!”
李花儿听见这话,吓了一跳,忙问:“伤了谁?”
岳芳摇摇头:“一个小孩子,我不认得。”
李花儿听说,走到人群边,踮起脚尖看了一下。
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倒在路边,生死不明的。
岳芳外村人不认识,李花儿却认得。
那不就是和她家同用一口水井的柳奶奶家的小孙子喜福吗?
不知怎的,看见喜福倒在那儿的身影,李花儿就觉得眼前一黑。
明明自己没见过,可是陶大少年的小厮把金宝踢进了水中的情景,一下子就浮现在了李花儿的面前。
历历在目!
又是这个天杀的陶大少爷!
李花儿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的陶行远。
不过现在却不是时候。
李花儿当机立断,对岳芳道:“岳姑娘,还记得我那天同你说的见风倒吗?”
见风倒是奉山上的一种野草,又细又长的。
岳芳记得,李花儿告诉她,那草可解蛇毒。
岳芳立刻点点头:“我这就去!”
说罢,岳芳握弓的手已经不抖了,她先对着那银蛇又射了一箭,让蛇死透,然后拼命往奉山跑去。
李花儿又问了冯二囡要了布条和净水,剥开人群,蹲在了喜福的身边。
喜福小小的身体倒在哪儿,紧挨着眼睛,伤口在腿上,半截腿都黑了。
李花儿叹了口气,纵然命能保住,这腿能不能保住,也难说。
她会跌打损伤,也恰好知道蛇毒如何解,却到底不是大夫,不过尽自己的力量罢了。
偏偏就在这时候,那陶大少爷还要在一边,惋惜地说:“好好的蛇,没得玩了。”
今天再双更一次明儿就只能单更了,最近单位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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