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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我心情沉重的将去林家当成一条末路来走,孙心悦却早已经准备好了如何破釜沉舟,我就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跟孙心悦比,我果然就是个渣渣。只是让我感到欣慰的是,阿强说孙心悦这么做,是在帮我得到李勇他们的认可,这是不是也说明,她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无比的认真,否则,她根本就不会费尽心思这么做。
想到这,苦涩的心里又冒着一点点甜腻腻的滋味来。
我问阿强孙心悦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这要看那边的余波要怎么平息了?余波?我皱了皱眉,问他余波很难平息吗?他说也没有很难,只不过要耗费点精力。
我很担心,毕竟京都不是上海,我怕她在那边出事,不过一想到仲渊就在京都,加上有阿飞的人保护,她应该是安全的。
看向窗外,我的脑海中一直都回荡着“京都”两个字,如今我最爱的三个女人都在那里,裴清雅至今生死未卜,杳无音信,那个地方真的是我的噩梦,也是我心里一直都想攻下的地方。
阿强跟我说让我好好养伤,上海的一堆烂摊子还等着我收拾呢。我点了点头,说:“漂亮姐姐那边还没消息吗?”
阿强摇摇头,我皱了皱眉,心里满是担心,我小心翼翼的问:“她会不会……”
“不会,她不会有事,你放心吧。”阿强显然知道我要说什么,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
我点了点头,说但愿如此吧。看了一圈四周,我问他刘洋他们怎么没来?阿强沉默片刻,说:“宋剑从监狱里出来了,今天,是他媳妇孩子的葬礼。”
我心猛地一沉,不由悲从心起,低着头说我对不起他。阿强拍拍我的肩膀,说上官武这个畜生太坏了,这种人也难怪走到今天这一步,还说得亏他没爬到更高的地方,否则他简直就是老百姓的灾难。
我想了想,说:“我想去参加包君钰母子俩的葬礼。”
阿强态度强硬的说不行,说我的身体绝对不能再来回移动操劳了,就是要下床,那也要得两个月以后,还说这两个月之内,我除了上厕所甭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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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郁闷的不行,说那骨头不得硬咯?他说硬就硬,等我好了,他再可劲儿的操练操练我,把我的骨头操练活了。
虽说阿强说话很风趣,可我现在连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包君钰的事儿,我怕宋剑会因此怨恨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一直对我掏心掏肺的好兄弟!
我让阿强把手机给我拿来,我给刘洋打个电话。阿强把手机递给我,还给我拨通了刘洋的号码,没一会儿,手机那头就传来刘洋无精打采的声音,他说:“王阳,你醒啦?”
我嗯了声,刘洋说:“王阳,太他妈难受了。”
我没说话,我知道他说的是包君钰去世的事儿,他絮絮叨叨的说宋剑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直就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还说他抱着包君钰的尸体,都抱了好几天了,谁劝他都不听,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就那么抱着,发着呆,跟石头似的,看着叫人心里难受。
听到这番话,我感觉心上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我让刘洋把电话给宋剑,刘洋说别,让我养好身体再说。我知道他是怕宋剑怪我,说了让我难受的话,伤了大家的和气,我说我没事儿,真的,我巴不得宋剑把情绪发泄出来,他要是骂我一顿能舒服的话,我给他骂。
刘洋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我听到他说:“宋剑,王阳想跟你说话,你要不想的话……”
没等刘洋说完,宋剑哑着嗓子喊了声“王阳”,听他的嗓子就知道他的情况很不好,我赚这辈子,难受的说:“宋剑,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嫂子和孩子……”
宋剑却闷声闷气的说了声“谢谢”。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宋剑这时说:“他们说是你杀了上官武,替小钰和我儿子报的仇,谢谢你。”
说完这话,宋剑就不说话了,我深吸一口气,心里的内疚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我说:“你把嫂子送走吧,让她跟孩子体体面面的离开……”
“好。”这个字,是宋剑含着泪说的,我听得不出来,因为他的声音里透着的是浓重的哭腔。
挂电话的那一刻,宋剑“嗷”的一嗓门哭了出来,这撕心裂肺的哭声,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沉重。晚上的时候,薛清过来了,阿强跟他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医院。我去不了宋剑的葬礼,他得代表我过去。
一直到忙完宋剑的葬礼,刘洋和其他兄弟才有时间过来。我看到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知道这两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刚要说话,刘洋跟我说:“王阳,宋剑不见了。”
我心里一惊,问他怎么回事?他们几个对视一眼,他说:“今天早上,我们准备跟宋剑提议出去旅游,想带他去散散心,却没找到他人,同时不见的还有他大姨子,就是包君钰的姐姐包明明。然后,包明明被发现死于一家宾馆,宋剑不知所踪。”
我深吸一口气,说包明明是宋剑下的杀手?他说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但是大家都这么觉得,因为宋剑曾经跟包君钰在灵堂上争吵了起来,吵得很凶。原来,宋剑将包君钰的死归咎在了包明明的头上,他觉得如果不是包明明带上官武去了医院的话,包君钰就不会出事儿。
刘洋还说现在警察局那边正在彻查此事,还说警察局来了个厉害角色,谁的面子都不给,油盐不进,如果被他逮到,宋剑估计凶多吉少了。
刘洋嘴里说的这个警察自然就是赵庆宇了。据我所知,赵庆宇上次立了个大功,被升为了警察局长。这家伙刚正不阿,又有靠山,老实说让他当警察局长,我都替自己头疼。
我说:“你们抓紧时间找到宋剑,刘洋,你麻烦刘叔动用一下自己的关系,如果万一警察局那边收集到了什么不利于宋剑的证据,让人把证据给删除了。
刘洋说他已经跟刘叔提及过了,他刚说完,一个人打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来人,我先是一惊,随即拼命挤出一个笑容,说:“赵局长这是……来探望我?”
赵庆宇看了众人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说:“王阳,我就长话短说了吧,我来见你,是希望你告诉我宋剑在哪里的,我这边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是杀人凶手,如果你包庇他的话,你就是在犯罪。”
我的兄弟们顿时都黑了脸。我早就了解了赵庆宇是什么人,他这么说我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的说:“我倒是想把宋剑给藏起来,可我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不如赵局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
赵庆宇皱了皱眉,目光上下打量着我,说是打量,倒不如说是审视,他说:“你最好别骗我。”
我说:“赵局如果觉得我在骗你,大可以把这家医院的监控翻出来看看。怎么?赵局就没想到这个办法?”
赵庆宇冷哼一声,说别以为他不知道我能动这个医院的监控,说完就不甘心的带人离开了,他走之后,刘洋说怎么办?他说他有证据。
我白了刘洋一眼,说:“他的话你也相信?说实话,宋剑如果真要杀人,不可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
刘洋说那他到底去了哪里?我摇摇头,说我会让人去查的,但如果他有心想躲的话,有的是方法躲着我们。也许,他现在正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疗伤吧。
我说完,刘洋他们都露出无奈的苦闷神色。
就像我说的,如果一个人有心要躲,有的是办法让别人找不到,宋剑一走走了整整两个半月,眼见着我身上的伤都要彻底痊愈了,他依然如人间蒸发一般。
而和他一样消失了许久,连电话都打不通的孙心悦,终于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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