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秦桧何等狡狯之人,今夜若不顺其意,定是讨不了好去。单于轲蒙着面,一派性情刚烈的江湖中人,秦桧自知不能造次,身旁的另一人,寡言谨慎,对秦府中事了如指掌,连他与金国大臣私下密函的事也一清二楚,心中疑惧,可不知怎么也生出了几分赏识之情。秦桧感到腰间麻痹减轻,被指力一记轻弹,秦桧心下十分明白,嘴上道:“哎,老夫命该如此,我拿给你们就是。”起身欲往床榻前去,钟离鸿因立即向单于轲使了个眼色,单于轲道:“不用,我自己去取。”秦桧颓然坐倒,丧声叹气道:“就在枕下,底下有道秘门,掀起棉被自可看见。”单于轲走进书案前,将秦桧刚写完的罪己状翻了一遍,塞入衣襟,走去床榻找密函。突然,钟离鸿因一把飞镖满天飞雨般朝单于轲掷去,单于轲心有疑虑,不曾料到堂堂钟离鸿因会下此毒手,任他身手矫健,身上还是中了一枚,正要出手反击,第二拨飞镖向他上中下三路招呼过来,他腿上已麻痹迟缓,闪躲不及,连中四枚,镖上涂了见血封喉之毒,单于轲一运功,毒性发作得更快,转眼间已是神志不清,气若游丝道:“……你好自为之……”话未说完,昏死了过去。钟离鸿因取过密函函及罪己状塞入自己衣襟内,转身似笑非笑道:“太师,可知他是谁?”
秦桧心中猜想到几分,皮笑肉不笑:“侠士为老夫擒此逆贼,老夫定然没齿不忘。”钟离鸿因微微一笑,一拍衣襟,道:“秦太师乃国家栋梁,日夜为朝廷操心,还要遭受刺客威胁,何不斩草除根呢?”秦桧心有所动,面色不改道:“江湖中事,老夫本就孤陋寡闻。”钟离鸿因沉声道:“江湖中有此魄力和身手的,太师当真不记得了么?”秦桧正中下怀,道:“原来如此,难怪……呵呵,单于盛武功盖世,老夫手下多是酒囊饭袋,恐怕一时之间……”钟离鸿因焉然不知其意,故而献上一计道:“草民正有一计,天亮之前请太师进宫面见皇上,将今晚单于轲行刺一事上奏,还有嘛,单于一族乃塞外匈奴后裔,此可由太师定夺上奏。至于单于盛,我自有办法请他赴宴,就在明日酉时时刻,单于盛一即出府,太师便可领兵直入。只要他一死,任其他人纵然武功绝顶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切处治全凭太师费心。”
秦桧暗暗赞叹此人阴狠毒辣,道:“侠士真乃绝世人才,就依你之言去办。”不禁向钟离鸿因衣前一瞥,他一拍衣襟,温笑道:“太师乃守信之人,他日荣华富贵自不会忘记草民,而此等不祥之物,当该草民替大人保管才是。我辈江湖草莽,天生一条贱命,他日若有过失,还请太师多多包涵。”秦桧一向狠辣,总算是无独有偶,脸上笑道:“阁下真是盖世英雄,大宋朝廷若多得阁下这般旷世奇才,天下怎能不安康呢!”
钟离鸿因知他心中恨极,不以为意,上前点了他哑穴,又检查了一遍其余穴道,道:“太师,草民多有得罪了,穴道半个时辰后自会解开,明日酉时尚有大事待办,太师可要多保重身体,万一一心二用、三用的劳损了贵体,真乃我大宋之祸啊!”秦桧反复无常,倒戈相向稀松平常,钟离鸿因软硬兼施地给他个下马威,秦桧气得须眉抖颤,脸上挂着假笑。钟离鸿因十分得意,飘然离去。
秦桧恨不能出口大呼,转眼见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单于轲,一条毒计猝然而生。
钟离鸿因出了秦府直奔长孙家,吩咐下人立刻去请南宫、夏侯两家,待四人到齐,进入密室后他将当晚夜探秦府之事简略告知,其中巧妙地略过密函、罪己状不提。南宫弗、夏侯籍默不作声,思忖不定。长孙尤见钟离鸿因对自己使了使眼色,便道:“此等大好时机,千载难逢,各位还有何顾虑?”南宫弗道:“请单于盛来赴宴,怎么打消他的疑心?单于轲为人刚直,单于盛可是条老狐狸,能使单于一门短短二十年间有此造化,绝非等闲之人。”钟离鸿因沉吟不语。夏侯籍察言观色,望了眼长孙尤,长孙尤会意,便道:“说到‘九鼎’这件事,天下人谁不想据为己有?以此做幌,还怕请不来!”钟离鸿因暗骂:老匹夫,由我做引!哼,一朝我得势第一个除了你!笑道:“妙计啊!单于盛好大喜功,终日心怀天下,‘九鼎’之说定然能将他引来,到时合我四人之力,还怕拿他不下!”三人点头称是。一阵阴寒之风顺着雾气刮向东面单于府而去。
钟离鸿因自持心狠手辣,并不担心单于家有漏网之鱼,况且当日与单于轲夜闯秦府除了长孙、夏侯、南宫再无人知情。秦桧知道是四大家族在后推波助澜,因把柄在握,对四大家族也无可奈何。
钟离鸿因揣测来去,眼前的黑衣女子只可能是岳家后人,也只有岳家人至死不忘沉冤得雪。
他道:“罪己状并不在府中,两日后我方能取回,姑娘何不如先将九鼎下落告知,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姑娘的一份。”黑衣女子失声大笑,一句也不答他。钟离鸿因讪笑连连,讨了个没趣。
黑衣女子道:“老爷子,你慢慢找,下个月贵府有大喜事,我定当前来讨杯喜酒吃,那时我再将九鼎下落告知,岂不双喜临门?”钟离鸿因阴气沉沉,指节咯咯作响,黑衣女子更是失笑连连。
这时,门外家丁报说:“老爷,尚书大人到了。”钟离鸿因打发道:“退下。”再一看,黑衣女子早已离去,心中忧惧不定,这身轻功原以为从此失传,谁想今夜又得重见,莫非此人真的是……脚下一阵趔趄。
四
那边厢,尘飞扬昼夜兼程,于第三日晚赶上文官虞充文的队伍,询问之下得知虞充文奉命到前线犒劳将士,一到采石,眼见触目惊心,对岸敌军遮天蔽日,预备渡江,此地却群龙无首。虞充文心急如火,尘飞扬主动请缨,“时局严峻,我万死不辞!”虞充文仰天道:“今日一役,宋金决死一战!”适才见这年轻人身手矫健驰马飞奔,虞充文不禁暗暗赞叹了几分,此时见这年轻人胆识过人,几招便将上前阻止他的兵丁打退,虞充文眼下求才若渴。
尘飞扬多方打听仍不得而知钟离翼身在何处,心里焦急。稍晚,来人请他去虞充文帐中议事,尘飞扬趁此机会道:“虞大人,我有个过命之交的朋友在军中效力,当日结义时发誓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望大人成全,小人愿与兄弟并肩作战。”虞充文笑道:“你且报上兄弟之名来。”
“钟离翼。”尘飞扬抱拳一揖,直待发话。
虞充文沉吟良久,道:“这是军机秘事。”尘飞扬道:“完颜亮已驻扎龟山寺,与我军只一江之隔,我愿赶赴敌营取下完颜亮首级,助大人退敌。”虞充文道:“你今夜随我军新帅李显忠移往上游,自知分晓。”尘飞扬抱拳而退。
夜晚,敌军果然来犯,宋军上下夹击,烧敌船三百余艘,金军再次退败。尘飞扬随李显忠追赶敌兵。这时,敌军派来使求和,虞充文轻蔑道:“反间计,扰我军心。”
李显忠率军踏军船示威,车船行走如飞,绕金山数圈,金人目瞪口呆。完颜亮召集众将,下死命令:三日内必须渡江,否则全部斩首。尘飞扬此时早已化装成金人混入敌营,在帐外探得此消息。一路上猜想钟离翼此行如此机密,定是身在敌营,钟离鸿因早就等不及下手这个侄儿,万一凯旋而归再想斩草除根就千难万难了,尘飞扬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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