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戈看到我的眼睛里变了情绪的时候,立刻走到了我的面前。
伸手在我面前是口袋里摸了一下,瞬间脸色也不好看了。
只几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这孙子。”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
“这怎么办?”
显然瑞戈的眼里也是无奈的,总不能现在打电话过去问人家偷没偷我们的钱包。
就是真的偷了,也不能说偷啊。
我们走到楼下去找服务台询问了一下,这个吃饭的地并不算什么好地,连监控都没有。
所以,钱包算是找不到了。
我们两个失望的回到住的地方的时候,沮丧到了极点。
瑞戈不死心的又给叫我们过去的姑娘打电话问了问,结果那姑娘语气特不好,呛了她几句,险些俩人吵起架来。
最后,我们只能认栽。
之前手里有钱,也不觉得现在的日子苦。
现在手里没了钱,我才意识到,这里的日子是真苦啊。
不得不佩服瑞戈,和我一起过苦日子还能苦中作乐。
第二天一早,我靠着口袋里现有的五块,给自己买了个煎饼,豆浆都没够,就一路小跑着去片场。
钱包丢了,跑龙套不能停,不然真能给饿死。
然而,我便发现,莫名的上进和乐观,简直是悲哀。
本以为领到个“尸体”演一演,收点儿饭钱总是可以的,本以为身上还背着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剧组,不至于没饭吃。
直到中午,我真的连一个馒头都吃不起,万分后悔,早上的煎饼干嘛赶时间就扔掉一半,分明就可以装在包里,中午再啃两口的嘛!
“端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可怜兮兮地给端戈打电话,从来没有经历过,更没有想过,没饭吃的日子是怎样,而现在,我只能躺在不大的床上,找端戈求助。
“你怎么啦?我今天特不顺,本来谈的差不多的戏,说没就没。”电话那头杂声很重,想必端戈还在奔波的路上。
刚想开口说饿,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没,没事,你赶紧忙好回来。”
“最后一家,今天的饭,就在此一举了!”端戈斗志满满,我们又寒暄了几句便挂上了电话。
我待在小房间里,和露露玩了一会儿,饥饿的感觉真的很难熬,以至于我给露露倒狗粮的时候,竟然咽了口水。
“不好意思,您不太适合我们这个戏。”
“不用了,您不用试镜了,我们的人招满了。”
“后面的人跟上,您回去吧,待在这儿也没用,满了就是满了。”
拒绝的声音,听起来这么一致,想来在住的地方睡一觉也睡不出晚餐来,我又爬起来,决定出去碰碰运气,随便演个什么,领个盒饭就好。
“赵哥,咱们组今天还有什么小角色,可以赏我一个吗?”我跑去找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导演助理,好讨个小角色,让今天熬过去。
“宋颂啊,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我真的帮不了你。”赵哥文不对题,欲言又止,我听出了端倪。
“赵哥的意思是?”我故意凑近了他,问道。
“你是不是今天试镜都没过?”赵哥门儿清的样子,果然这一行混久了,做人滴水不漏。
“运气不好,本来谈好的都黄了,说黄就黄,这不投靠您来了。”
平时,我肯定不这么说话。今天的语气都变得有些讨好。
我隐约觉得不安,在赵哥面前又只能装傻,想要引出原由。我知道这一行大家的口风都很紧,以前也听说过不少演员,莫名奇妙就消失了,说没就没,不留一点儿痕迹。
“你呢,以后真得小心点儿,别年轻气盛总得罪什么人,人财大势大,我们都斗不过的。”
赵哥话说一半,不便多说什么,我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谢谢赵哥提点。”我礼貌地道谢,看来今天是不会有人再给我戏拍了。
索性回去吧,跟端戈好好想想对策。到房间的时候,端戈已经回来了,站在窗边抽烟。印象里端戈是很少抽烟的,我合上房门,端戈转头。
“你回来啦?”端戈的声音有些沙哑,右眼下方和嘴角都有着淤青。
我连忙上前。“你怎么了?被打了?谁?”我扶她坐到床边,如果跟今天封我的人是同一个,我跟他拼命,我也不会饶过他。
“别担心,今天一天没开张,末了没忍住,跟一戏头吵架。”端戈掐掉烟头,逞强地笑了笑。
“你也一天没有戏?”心里的不安加重了几分。
“也的意思是?”端戈眯着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们被人摆了一道。”
我看着端戈,不自觉握紧了她的手,有种同甘共苦的革命仪式感。
“那个制片?”端戈的道行果然比我深,一猜就猜到。
我点了点头,端戈像个爆竹似的,一点就炸了。
“靠!我说今天怎么这么背呢!一家没谈成,原来是那个王八蛋!”端戈拿起床上的枕头,狠狠往墙上砸去。
“他想怎么样?就因为你没从,搞得全世界都封我们?”端戈气的喘着粗气。
抱怨几句,我们都接不上话来,沉默的心照不宣,安静的有些悲哀。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世界上绝大部分财富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自出生起,长在不同的家庭,注定看到的听到的世界就是不一样的。
就像我们,不管自己多努力,多想往上爬,只要别人一句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归零。
而且,封杀一个大明星,也是多动些手脚就是可以的,更不要说我们这种连名气都没有的人呢。
那不是随便像捏死个蚂蚁一样。
“我去找他,至少把钱包拿回来。”我说完没等端戈反应,就拿着外套,转身走出房间。
我想此时的端戈,也是无奈的吧。我得罪的人,我要自己去摆平,至少不能把端戈也拖下水。
“我跟你一起去。”端戈拎着外套走出来,顺手把房门锁上。
我回头望了瑞戈一眼,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只说了一句,“端戈,谢谢。”
“那个制片想逼你,没门儿!”
站在片场门口,张制片正装模作样地跟一纯情小妹妹谈戏,又是这一套路,当真狗改不了吃屎。
其实大制片我们平时接触不到。
同行的人拦住了我们,让我们在这儿等,自己上前在张制片耳边说了什么,张制片顺利地看到了我们。
“宋颂?”张制片满脸横肉的脸上,挂着不屑和笃定。嘴里却是一副你是哪位的口吻。
“是的,张制片好,我是来拿回钱包的。”
我不想跟他绕弯子,直接了当地问他。张制片还在不断靠近,我不由得拉住了身边端戈的手,心里恐惧慢慢升起。
“钱包?什么钱包?我可没看到。”张制片摆了摆手,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制片,拒绝您的戏,是我没有福气,您对其他人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也管不了,但请您至少把钱包还给我,我的证件银行卡全都在里面。”
很明显,张制片脸上的贼肉抽搐了一下,估计他也没想到,我这么直白。在大家都是寒暄,隐晦为主旋律的圈子里,我这可算是破坏行业规矩了。
张制片一时说不上话来,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那人就往张制片的手里递了什么。
“钱包呢,我是没看到,一不小心可能捡到了你的身份证。”张制片说着,还拿着身份证在嘴唇上抹了一下,才放在我面前。手机用户请浏览m.aiquxs.co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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