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风的眼神凝聚在明诚的身上,“王教官不说话,我就当默许了。”明诚把外套递给何曰温声道:“同学,请你帮我拿一会儿。”何曰讷讷地接过大衣,抱在怀里,大衣上面有明诚特有的气息,她深吸一口气有些恍惚。
王天风将袖子撸好,问:“你怎么会到这儿?”
“鄙人新任情报科副官,今日报道。”明诚站在场中,后退半步,摆好了开打姿势。
王天风想起昨日看到的调遣令上面的名字,“许润仲?”
明诚微微一笑,“不要纠结我的身份。”他的腿部忽然爆发力量,腾空而起,左拳作势就要在砸在他的脸上,王天风本能地伸出胳膊去挡,待闪身躲过时,胳膊上的骨头被震得生疼。他后退了半步,作出防御姿态。明诚却没放过他,步步紧逼,王天风退无可退时,转攻为守,脚尖点地,双拳同时出击,攻向对方下盘。
两个人来回了十几个回合仍未决出胜负,眼看王天风出其不意用手肘撞向明诚肩膀时,一直在紧张观战的何曰却控制不住失声叫道:“王天风!”
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王天风晃神了片刻动作便慢了半拍,与此同时明诚的手刀便劈向他的脑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明诚在最后一课收住了手,他颇有风度地说:“只是切磋,点到为止。”他走下场去,拿回自己的外套对何曰说:“同学,劳烦你走一趟,把我的箱子一起拎到职工宿舍。”
何曰答应了一声,拎起箱子跟在明诚后面。她忍不住回头看去,视线正好与王天风对上,他嘴唇紧抿,终究还是流出了一丝悲哀。
明诚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就冷哼道:“同学,你昨晚睡时脖子扭了拧不回来了?”
何曰听到他的话转过头来,明诚越走越快,她一路小跑跟着她,到宿舍下面时都有些气喘。宿舍楼前也有士兵扛枪把守,见到明诚上前拦到:“什么人,请出示证件。”
明诚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递给对方,淡淡说:“新任副官今日来报到,请了这位同学帮忙收拾房间,请放行。”
“这位女同学……”士兵有些为难,还没有女学员进男职工宿舍的先例。
明诚没有说话,只静静看他,他眼神中的压力让士兵最终屈服了,让开道说:“冒犯了,长官请进。”何曰顿时对明诚刮目相看,数日不见,阿诚哥也拥有了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两人走进房间,明诚要关上门顺手便锁了起来,何曰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逼到了窗户看不到的死角。她背倚着墙,手顺势抓住床尾的栏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做什么?”
明诚越凑越近,可以压低的声音带着沙哑:“骗了我这么久,终于抓到你可以好好算这笔账了,嗯?”他的脸埋在何曰的颈边,手稍一用力,环住了她的纤腰,“在巴黎发现你失踪,害我慌了神。”
何曰愣住了,“你去了巴黎?”
“嗯。”明诚的睫毛垂下,何曰电话里表现出的状态让他担心,放下手头的工作飞去法国都鲁斯大学后,发现上课的“何曰”不是她时,那一刻的感觉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
何曰心虚地嘟囔道:“你也骗了我啊,还说去念军校,结果呢……”她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眼睛瞪得浑圆,“你怎么到这儿当新教官了,大哥知道这事吗?!”
“这时候不准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他的手渐渐收紧,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想好好抱着她,享受久违的安心时光。
何曰被他新长出的胡渣戳到,抬起手触碰他的脸,“阿诚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明诚捉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其实她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因为是她,所以一切都没关系
来之前,他想过要把不听话的她好好教训一顿,但是真的看到她时,竟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走廊上敲门声响起,士兵道:“长官,管理处明主任让您即刻去他办公室。”
=口=!明诚立刻松开了何曰,她重心不稳往边上退了一步,正好撞在栏杆上倒了过去,一头扎在了床上。站了一天的军姿,何曰早就疲惫不堪,她一沾上床就不想下来,仰着身子感叹了一句:“躺着好舒服。”
明诚低声说:“和我一起去见大哥。”
何曰笑眼弯弯十分欠扁道:“不行,我在你面前都不能提他,更别说见他了。”
明诚气的牙痒痒,他利落地跳上床,钳制住陡然一惊想要坐起来的何曰,他的身体弓起,脸朝下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尖,此时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明诚道:“这么想在床上躺着,是在邀请我陪你一起吗?”
何曰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尽管当初浸yin小黄文多年,真放到现实中,明诚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让她心跳过速。她感到下/体一阵澎湃的热流涌出,低头去看,才发现床单已经有一摊洇红。
=口=!“阿,阿诚哥,我大姨妈好像来了……”
“嗯?”明诚还没懂她的意思。
“我初潮了…!”
明诚顺着她的眼神转到床单上,彻底石化了。
走廊上传来王天风的声音:“这是新任长官的房间?”
士兵回答道:“是。”
随即敲门声响起:“许长官,我奉例与你交接一些工作,请开门。”
明诚放开了何曰,两人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头发和衣服。王天风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又敲了一遍门。明诚面容淡定打开门道:“进来吧。”
王天风踱步走进,果不其然,他看到站在房间里的何曰,正要暗讽两句,却发现了她脸上不同寻常的红晕,他的视线滑落到她身后的床上,军绿色的床单有些褶皱,尽管有被子遮掩,还能看到隐隐有一角红色露出。
他的脸由微怒转为了震惊,只听明诚道:“王教官,抱歉,刚刚士兵来报,我恐怕得先去管理处走一趟。”
何曰立刻说:“我也去!”
王天风道:“训练期间,不得随意进出长官办公室,你留在这儿。”
明诚咬牙在他耳边低声道:“当初你被青帮人追杀,我也帮过你一次,莫不是要做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只是公事公办。”
不用看,何曰都知道自己现在正上演着血染的风采,她嘴角一抽道:“我身体不适,要求回寝室休息。”
“身体不适?”王天风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短促地笑了声,“你要告诉我是明诚弄的?”
何曰无语,她沉默了三秒后低声说:“是初潮。”
王天风没听清,眉头一皱问:“什么?”
何曰被逼无奈抬高声音:“是初潮!”
终于理解她话里的意思,继明诚之后,王天风也石化了,他嘴巴一张,竟不知道说什么。
何曰一脸嫌弃的样子:“王老师思想真龌龊,我对你很失望!”
……
王天风的脸上红到了耳后根,说话都有些结巴“这…那…”
明诚想起何曰似乎有个百分百克老王的天赋技能,放心地笑道:“如此,我就先告辞了。王教官,请你务必照顾好这位学员,我建议最好送去医务室,那里有卫生棉条。”
王天风的心中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不甘不愿地说:“走吧。”
何曰正要跟在他后面离开,手里却被明诚迅速塞了样东西。待走在林荫小道上时,她趁着王天风不注意拿起来偷看,才发现是一块国外原包装的巧克力。她喜欢吃甜食,在明家时,大哥说糖对牙齿不好,不准她多吃,明诚便随身带着糖果无限量供应,有次她说自己也爱吃巧克力,从此明诚的衣兜里又多出了一种食物。
这一次何曰没有舍得吃,把巧克力握在手中,三月初料峭的春风吹在她的脸上,也不再寒气逼人。她想,阿诚哥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此时明诚一进办公室门就听大哥道:“把门关上。”
门关上的一瞬间,明楼从椅子上站起怒道:“给我面朝墙壁跪下!”
明诚乖乖地转过身双膝跪地,明楼缓了口气扔给他一个垫子道:“跪在这上面。”
“你对军事向来感兴趣,我便送你去海外的军校念指挥系,不曾想你没有听话读书,竟然偷跑到这儿来当教官!”
“大哥,我不愿在阵线后面做一个指挥军官,我更想在一线做个战士。”
“是吗?”明楼拿起档案袋砸到他身上:“许润仲?连进明家前的原名都用上了!”
明诚身形明显一晃,明楼发觉到不对劲,问:“身上怎么了?”
明诚低头道:“方才来时与王天风打了一架……”
明楼回过头审视了他半晌,道:“先起来说吧。”
若何曰在这儿,一定会感叹奸诈阿奸诈,曾几何时阿诚哥也学会装可怜扮柔弱来骗取大哥同情了。
“大哥,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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