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军的人马本就力乏,这下又遭虎豹骑从两侧袭击,顿是阵脚大乱。
不一阵后,却看两支虎豹骑在曹真以及曹休地率领之下,横冲直撞,越突越是凶猛逼人,这些孙军人马抵挡没有多久,便是溃散起来,一干人马只顾是丢盔弃甲,四处逃命。
如此一来,孙军的人马失去了抵抗的斗志,在曹真以及曹休的虎豹骑钢枪之下,更是犹如砧板鱼肉,任由宰割。
屠杀一直维持到了黄昏时候。
终于,仓头城上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在曹仁的命令之下,曹军开始纷纷撤退,并押不计其数的孙军俘虏以及从战场上收获而来的战利品。
当夜,仓头城上,一片兴高采烈的呼声,与前些日子的死气沉沉截然不同。这却也难怪,自从周瑜率领江东之众侵犯荆州开始,曹军便鲜少从周瑜手上占得到便宜,甚至还连挫了两阵,失守了濡须口以及飞虎口两处要地,这让曹军常年威扬天下无人敢犯的傲气大受了打击。若非曹仁连番施以手段,并且不惜冒险冲入战场作战,鼓舞军心,恐怕曹军的士气早就一蹶不振了。
不过所有的憋屈、苦楚,今日终于得以发泄,这一战可谓是扬眉吐气,最重要的是,这让曹军重新收拾了士气!
“报~~!!我军今日歼灭贼军共有三千余众,俘虏了近两千余贼军,贼军将领共有十数余人,收获盔甲、战马、兵器等战利品更是不计其数!!”却看董昭深沉的面色上,掩饰不住那几分兴奋之色。随着他话音一落,众文武不由纷纷抖数精神,各是叫好。
“大都督调拨得当,韬略无双,今日一败这周公瑾,定能让贼军有所忌惮,再也不敢起侵犯之心!!”却看蒋济站了起来,言辞激励地大声喊道。其言一落,一干文武都是拍掌叫好。
“哎。先别高兴得太早。我军伤亡几多?”曹仁倒是不见丝毫喜色,依旧一副不喜不怒的严肃表情。
董昭听话,速是神容一凝,震色答道:“回禀大都督,我军伤亡约有一千数百余人,其中大多都是遭到孙军追击时所折损的。”
“一千数百余人,这数量可不少!”曹仁听话,眉头不由一皱,毕竟他的兵力本就吃紧,前两番的战事实在是损耗太多了。而如今孙军虽然折损了近五千余众,除去积累的伤兵不算,却起码还有数万人能够调拨。而他的大军几乎不到敌军的一半!
“周公瑾绝不会轻易罢休,而且敌军的数量众多,我军万万不可怠慢。即日起,继续加强仓头城的防备!!诸位可别忘了,一旦我军败退,单凭蔡瑁的那支荆州军,恐怕是无法抵挡住周公瑾麾下的江东大军。”曹仁面色沉凝,厉色而道。
曹仁话音刚落,曹休却不禁皱起了眉头,起身拱手向曹仁问道:“大都督这话我倒是不明白了。荆州军组建已有多年,并且大多的人马许久之前便在蔡瑁的统率之下,据说蔡瑁此人,虽然心术不正,但统率的才能却也不弱,尤其他精于水战,麾下也不乏骁勇将士,他的麾下可有数万之众,并且都是新力军,以逸待劳,岂不如周公瑾的江东军耶?”
“哼,文烈未免见识太过浅薄了。”曹仁一听,忽然冷哼一声道。曹仁听话,不由微微变色。这时,曹仁却把目光投向了曹真,问道:“子丹你可因其中深浅?”
曹真闻言,速是站了起来,拱手一拜后,肃色答道:“回禀大都督。子丹以为,大都督之所以有此一言,原因有二。”
“好。你且说来一听。其一,蔡瑁此人目光短浅,当初投靠我魏王,只不过看在魏王势大,并持天子之名,不得已下,才会把荆州相让。而现如今,天子已逝,魏王自然也失去了天子的支持。同时,皇位的空缺,却也让许多野心之辈,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说不定这蔡瑁也有图谋之心,一旦如此,他自然不会想要对我曹军倾力相助。”曹真淡淡而道,说出的话,却是惊出了满屋子的人一身的冷汗。
“哼,那蔡瑁何许人也,竟也敢觊觎天子之位,简直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曹真话音一落,蒋济不由便是冷声而道,而他话音一落,许多曹军文武都立即纷纷附和起来,似乎都对蔡瑁十分地不屑。
“此事却是万万大意的。”忽然,却听有人喊了起来,众人不由纷纷望了过去,正见是蒯良。此时,不少人都是神色一凝,毕竟此番之所以能够大胜孙军,蒯良功不可没。而蒯良的才能,却也取得了众人的敬重。
“哦?蒯良公何出此言?”蒋济闻言,不由眼睛一眯,向蒯良问道。蒯良一震神容,道:“蔡瑁此人野心勃勃,当年刘荆州尚在世时,他便一直有图谋之心。当然魏王并非刘荆州,但如今天下局势动荡,皇位悬空。所谓天下不可一日无主,而试问如今天下但凡有些势力的人,谁没有觊觎皇位之心呢?而蔡氏乃荆州大族,其势力之大,就连当年的刘荆州也不得不忌惮几分。再加上蔡氏在荆州的势力根深蒂固,荆州各大世家其中七、八都与蔡氏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而却看如今魏王的势力,正处于马、孙两家的夹攻之下,一旦蔡瑁有覆夺荆州之心,却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却听蒯良侃侃其言地说道,说罢,帐中忽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并且许多人的脸上也随即变得凝重。
“蒯良公所言是理。听闻自从天子驾崩之后,各地异族便是蠢蠢欲动,并且更有不少番王接连称帝。哼,这些异族以为我等汉人内斗,他们便能有机可乘,简直是天高地厚。只待九州一统,以魏王的脾性,必然出兵讨伐,到时必教这些异族番王知道我汉人的厉害!!”董昭说罢,眼睛猝是射出了两道骇人的光芒,帐中一干文武听了更是无不露出慨然之色,纷纷应和。
“好了,有关这蔡瑁的野心,本都督暂时不想提。此事也到此为止,众人下去后,不得胡乱说话,以免走漏了风声,引起那蔡瑁的注意,反而坏了大事。”这时,曹仁忽然一沉神色,肃然而道。
众人听令,立即纷纷震色,拱手领命。
曹仁一顿后,遂又望向了曹真,道:“子丹刚才你只说其一,那其二呢?”
“其二,就算万一这蔡瑁真心来助,但诸位且看,周公瑾以及他的麾下近数月来一直在持续作战,而战场往往就是最好的训练场地,而厮杀至今,我甚至可以毫不怀疑地说,如今在孙军中除了那些新来的援兵外,剩下的肯定都是孙军之中的精锐。这些人历经生死,又岂是蔡瑁那支兵马能够相提并论的?”曹真闻言,速一沉色,旋即向曹仁答道。
“战场就是最好的训练场地?”曹仁听话,呐呐地先喊了一句,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向曹真赞道:“子丹此言很是道理。哼哼,蔡瑁此人胆小怕事,虽然他麾下不乏壮士,但这些人少经战事,这一旦上了战场,自然并非周公瑾麾下精锐的对手。”
曹仁话音一落,此时帐中文武都是信服,纷纷颔首。
“竟然这蔡瑁并不可靠,而且又是一个不得不清除的隐患。我看倒不如把此人。”这时,蒋济忽然抬起了头,向曹仁谓道,说到最后更是伸手在脖子边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蒋济此言一出,不少人立即纷纷应和。
“蒋大人所言是理。蔡瑁此人当应早除。”
“对啊,如今荆州正处于战事之中,我等将士们在战场杀敌,却又顾忌背后的敌人,如此众人如何能安心厮杀?”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忽然,却听蒯良沉色喊了起来,众人纷纷望去,见是蒯良,遂是停止了议论。蒯良旋即站了起来,拱手作揖,道:“依某之愚见,以那蔡瑁的脾性,恐怕暂时是不敢动手。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不过诸位大人的顾虑,却也是对的。对于蔡瑁此人,万万不能松懈。因此,某以为当派人提醒魏王,在这蔡瑁身旁安插细作,并且这细作最好能得到蔡瑁的器重,一旦蔡瑁那里有风吹草动,便立即来报。”
“哎呀,还是蒯大人想得周全。”
“那不是,蒯大人当年在刘景升麾下时,却也是和这蔡瑁相处许久,自然清楚他的脾性。”
“我看蒯大人所言是理。这蔡瑁一定要派人监视。”
“哼哼。”陡然,却听一阵冷哼声响了起来。众人听了,顿是纷纷变色,眼见曹仁黑沉起脸色,霎时间都不敢做声。
“有关这蔡瑁的事情,尔等就不必多虑了。虽然这涉及军事秘密,但为了让尔等安心,本都督也不妨提醒一二。尔等却想,魏王是何许人物,一个区区的蔡瑁,在他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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