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善堂’,乃是药善庄的产业,秉承药家‘一日一善’的训言。所以每日都会免费行医一次,不论身份高低,不论修为强弱,不论男女老少!
一善堂的匾有些年头了,是三香木所制,四边都是金镶玉,刻有祥龙瑞凤,看上去气势非凡!
此刻善堂后院内,陆川平躺在床上,露出后背,后背不断地传来的刺痛让他面皮直抽,紧咬牙关,额头泌出细汗。一个头戴乌黑长翅帽,年纪四十左右的男子正一脸肃然的拿着一根银针,牵起银丝线,对陆川的伤口进行缝合!药若晨和银雪站立在身后,肃然的看着,不曾言语。之前银雪说的话,药若晨自然听进心里了,毕竟她是个女儿身,带着男人定然影响声誉。所以就退而其次,将陆川带到一善堂!
过了许久,这男子才掐断银线,收拾好银针,接着手中武力凝聚,在陆川的伤口上轻抚。这男子正是一善堂一善堂坐堂药师,张天德,人称张师!
经过一段疼痛折磨的陆川,陡然感到后背传来阵阵舒爽,差点没忍住呻?吟了出来。他轻轻扭头,刚好余光看见了这男人的动作,顿时,陆川身心巨震!
这,这竟是和医疗忍术一样!
他立马闭眼,全身心感受着,他只觉得后背伤口上的细胞再被一股气力刺激着,出现酥麻感觉。这种感觉他自然知道,这是细胞快速分裂的现象。
不过时间持续不久,这男子就停下了,陆川的伤口并没有愈合,而是在缝合之处出现结疤现象。
这男子调节一下呼吸后,站起身子对着身后的药若晨抱拳一礼。
“伤口处理过了,但是愈合却还需要修养,已经没有大碍。”
“有劳张叔了,下次给带莲子羹来孝敬您!”药若晨嬉笑回礼。
张师轻笑摇头,“你呀……”便迈步走出了房门。
陆川静静地盯着离去的男人,他眼中异彩闪烁。
“那种能量不像是武力,没有寻常武者体内武力的爆裂之感,反而像是和煦的春风,带着柔和之态。”
见到张师离去,药若晨这才上前来,对着陆川说道:
“陆老弟,张叔可是一善堂坐堂药师。有他在,你这伤估计不到一月便能痊愈了,而且你体内还有生血丹的药性,气血之力恢复的只会更快!”
再次听见药若晨提及生血丹,以及它的药性,陆川心中有几分震惊。
要知道**的伤恢复自然比较简单,但是气血之力的恢复却是需要时间来静养的。要知道肌肉可以后天练习,毛发可以后天生长,但是气血必须与生俱来。它在体内没有固定座位,正因为如此,也无所不在,上通下达,伸展到每一个需要它的角落。在内五脏六腑皆得滋补,在外皮毛筋骨全赖濡养,以致目能视,脚能走,掌能握,灵台清明,龙精虎猛。
“多谢!”陆川诚恳的抱拳一礼。
“你要是真的要谢,那就快点好起来,赶快离开才是!”银雪嘟起小嘴,轻声嘀咕道。她觉得这人就是煞星,才出现不到几个时辰。先是用掉了生血丹,而且更关键的是小姐竟然还要带她回药善庄!!要是这人一直在这里,她不敢想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银雪!”药若晨佯怒的瞪了一眼,接着说道:“陆兄莫怪!今日便不打扰陆兄修养了,等陆兄痊愈,在下定当坐地主之谊,犒请陆兄。”
陆川抱拳还礼,药若晨含笑颔首,直接走了出去。银雪紧跟着,临走时也不忘瞪了一眼陆川。
看着二人消失在门外,陆川嘴上露出饶有意味的笑意。
“这人分明是个女子,却要做男人装扮,虽然说话声音被他刻意改了,但是那耳洞还有身体自带的体香却是隐瞒不了的。”
“不过这又与我何干!”抛开杂念,陆川看着身上的伤口,感受身体的虚弱,他眉头轻皱。
“没想到这一次伤的这么狠,若不是遇到这二人,怕是真的难以活下来了。出手阻击那老女人,是自己冲动了!”
“不过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依然会这样做!”他眸中掠现一抹森然杀意,要知道那个时候是出掉这个老女人最佳时机,他不可能放过。
“还有沈家和端木家!”他攥紧了拳头,眸中杀意更甚了。
……
药善庄,两个身影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向着一处别院走去,这二人正是归来的药若晨和银雪。仅仅百米之遥,竟花了平时三倍的时间,才走完。
进了院子,顿时药若晨深呼一口气。
“还好,还好!”
“小姐还是快些去把衣物换过来吧,不然老爷看见了,就惨了!”
“放心,老爷子不在呢……”
然而话音刚落,一道怒喝声传来,二人身子猛然一颤!
“哼!成何体统!”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发斑白的,年岁花甲,身穿蓝色镶边长袍的男子一脸怒容的出现在二人身后!
“爹……”药若晨顿时就焉了,脸上似哭似笑的说道。
“老……老爷!”银雪深低着头,有些害怕的叫了句。
这人正是药善庄庄主,赫赫有名的神医妙手,药白鹤!他一声行医,却是膝下无子,直到年岁半百才得一女,药若曦!
药白鹤望着二人着装,眼中迸发怒意,但是眸中却隐藏着慈爱之意。嘴中怒喝:
“还不去把衣服换了!”
二人闻言,立马灰溜溜的向着里屋跑去。
不多时,二人换了着装,恢复了女儿身!药若晨,不,应该是药若曦,一身鹅黄色轻纱,乌黑如云的秀发被一根玉簪优雅的绾于脑后,丰姿嫣然,淡雅闲逸。银雪一身翠绿色的丝衣,娇小俏丽,鼻梁秀挺,樱唇桃面。
二人站在药白鹤的身前,心中忐忑,她们知道,这次,又惨了!
“你们二人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把老夫说的话当耳旁风了吗?银雪,说,这是怎么回事!”药白鹤厉声呵斥。
银雪听见药白鹤怒斥,一下子跪在地上,带着哭泣说道:
“老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带着小姐出游的!”
“爹,都是女儿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打要罚我都认了。这和银雪没关系!”
“放肆!一点闺中小姐的矜持都没有,成何体统!老夫怎么就养出你这个不孝女!气煞老夫,气煞老夫!”药白鹤听见药若曦的话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
看见药白鹤发怒,药若曦眼睛一转,闪过一丝狡黠,接着眼角有泪水打转,只听她低声哭诉:
“娘,若曦好想您,您走了,若曦都没人疼了!”
“你……”药白鹤听见她这样说,直指药若曦,气的语噎。缓了缓气,说道:
“去你娘灵堂禁闭!给我抄写药经,什么时候写完了,什么时候出来!”
“娘啊……”
“你喊亲娘也没用,去禁闭!”见到药若曦又要哭诉,药白鹤立马喝止。
药若曦哭声戛然而止,定眼看着药白鹤,凛然说道:“去就去,抄就抄!哼!”
说完就往外面走去,但是在她走到门外时,好像陡然意识到什么,顿时大叫:
“啊……为什么不是家训了!”
是药经!一部药经足够她半个月抄录了!
药白鹤看着离去的药若曦,摇头轻叹,但是眸中慈爱之意却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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