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突然的僵凝,九琅环佩竟没有炸锅,反而在一会儿后氛围突然松缓,而后明显不太爽的说道;
“··即是如此,那你就净化吧;我先去归位;”师丝桐点点头,而后九琅环佩就咻然朝前飞去,小紫竹林瞬间让开一条小径,九琅环佩也迅速的远去,最后消失在大紫竹林中;而师丝桐则转头看向流墨墨。
“大净化能彻底解决汝之问题,然其过程痛苦不堪,若汝无法坚持到底,则前功尽弃;汝可有准备?”师丝桐严肃盯着流墨墨说道,流墨墨也绷起小脸,认真点了点头;
“我已经受够了现在的糟糕状况,些许痛苦又算什么~!”
“那会是超出汝想象的痛苦··”师丝桐敛眸,手微动,那被他收起的七弦琴只重新出现在面前琴几上;
“无碍,开始吧;”流墨墨坚定说道,师丝桐也不再多言,半垂着眸,手指轻划;
琴声浑圆,扩而不散,不同于他之前所奏,而是一种新的琴音;
不过,流墨墨还没来得及欣赏琴音,就见那架普通的七弦琴随着师丝桐拨弄,一团赤红光芒突然就从琴头漫出,瞬息裹满琴弦;
而下一瞬,那拨弄琴弦的小手勾弹,那些赤红光芒就随着音响而荡,直接扩散,赤芒轰然横扫到流墨墨,而后好似寻到归宿,那些扩散的赤芒直接倒卷,竟是全部冲进了流墨墨体内~!
好似被万针攒射~!瞬间感官中只剩下痛到僵滞和满目赤红~!
——妈蛋~!
这一刻,流墨墨脑海只剩下一声怒骂,那端正的跪坐,却好似成了桎梏,模样依旧,但已然是另一种意思~!
嘭——
而那一瞬僵滞的痛苦才来,下一息,赤芒随琴音又漫一波,再次冲入流墨墨体内~!
而这一次,流墨墨浑身瞬间漫出赤红光晕,然后直接栽倒,面上更是绷不住的露出了痛苦~!
一波波的琴音,每一息都有赤红光芒冲入流墨墨体内,流墨墨发不出任何声音,但那痛苦却是无声胜有声~!
师丝桐神色依旧淡淡,近在咫尺流墨墨的痛苦挣扎,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只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而随着琴音赤芒泠泠,早已掀翻了鼓架,打飞了空蟾鼓,在地上挣扎的流墨墨,被那赤芒包裹着,每次挣扎移动,。在原来的位置上,均会留下焦黑却散发血腥的痕迹,在白石地面上额外显眼~!
这般一直持续着,直到那早已成了赤红大茧的流墨墨挣扎的越来越慢,地上留下的焦黑痕迹越来越淡的时候,师丝桐才抬眸看了一眼,而后琴音也趋于尾声;
当琴音终到结尾的时候,那赤红大茧也同时停了下来,不再动弹;
师丝桐抬起头来,轻抚琴头,随后就见那赤红大茧好似被无形大手剥开了一道口子,而后那些赤红光芒就迅速抽离,如同之前那般,迅速的回返到了那七弦琴中;
不过,赤红光芒虽然回返,但量却不足之前释放出的一半,不过在所有赤红光芒回归后,师丝桐却是舒展眉峰,似乎对那仅有之前四成的回返力量也挺满意的;
师丝桐翻手收起了七弦琴,而后看向流墨墨;
流墨墨现在很是狼狈,身上衣物早已被侵湿,似是汗水,但却透出一股淡淡血腥,裸露出来的肌肤虽然苍白,却是没有任何血迹;
她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血发早已凌乱散落,但那花饰和一粒雪白似米粒珍珠的头饰却依旧缠在她的发间,并没有脱离的迹象;
而她苍白着脸,直直的看着上方白色天空,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好像傻了似得;
不过师丝桐却是对她现在这般情况早已知晓,见状也不以为意,只开口说道;
“汝所历时间过久,纠缠根深蒂固,故而大净化亦净化了汝之精力,汝且稍等,吾唤愈来;”
“···”什么愈··?
流墨墨无奈的看着上方,对于自己竟然被净化得虚弱的动弹不得只觉蛋疼,不过师丝桐的话却是让她好奇起来,难道还有能治愈她虚弱的乐器不成??
师丝桐没有再说话,流墨墨也看不到他在干嘛,周围也安静了下来,让流墨墨只能耐下心来等待着;
大约小半刻,流墨墨只听到细微的风声,而后越来越近,直到近前才戛然而止,随后,绵绵萧声传入了耳中,让流墨墨不由惊讶;
那能治愈她的,竟是萧?
那萧声很是轻柔,细细绵绵,撩人柔软心底,带着本质的清冷悲凉,却又只引人专注,却又没让人真正生出哀愁;
而流墨墨听着,即使不用细品,也能感觉得到那萧声如同轻柔小手,带着些许凉意,未能暖心,但那抹清凉却如细细洒落周身各处,空妙玄幻,若即若离,但当萧声每每婉转曲调,那些细腻清凉之处却是瞬间感觉清澈,明显就有被治疗过,比前一刻更好些的感觉;
萧声幽幽,当流墨墨感知到全身已然恢复气力,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也已回到七八成,让她本能的眨眨眼后,只迫不及待的就爬起身来,第一时间看向那萧声源头;
那随着流墨墨起身,同时止住了萧声的源头,却是一支悬浮在师丝桐身旁,泛着淡淡紫芒,乍一眼看去是紫竹萧,但实际上却是一支紫玉萧的萧;
那萧全身光洁,没有任何纹路,仅在萧尾坠着一串墨色萧坠;
但是在流墨墨看清那萧坠是什么后,嘴角只忍不住的抽搐;
那串在那流苏萧坠上,三粒指肚大,好像只是普通饰物的米黄珠子,分明是来自于同一个物体打磨出来的;而那物体,若流墨墨没有感知错,分明就是纯正龙族的一颗龙牙~!
···喵了个咪的,这紫玉萧挺生猛啊··那龙牙珠子上透出的龙族气息,分明是一尊不弱的成年巨龙的气息~!啧··
而流墨墨被那龙牙珠子吸引了注意力,原本正好奇着要说什么的紫玉萧只突然晃了晃,然后凑到了师丝桐面前;
“师上尊,她是不是伤到神魂了?”
“···”
“喂喂~!你这是诅咒~!”紫玉萧细细的声音传出,好似是一柔弱少女,但流墨墨知晓,这些乐器其实并没有性别之分;不过那紫玉萧明显指流墨墨是不是伤到智商的话,却是让她直接竖起了眉毛,大为不爽的瞪着紫玉萧说道;
“那你为何这般呆傻,害的我以为治疗失败了呢~!”紫玉萧轻哼说道,语气愈发像是娇蛮少女,让流墨墨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明明是萧,这性格不应该是琴瑟色那种哭哭啼啼的么··
“不过伤势刚复,需要适应一下罢了;”流墨墨回道,然后又忍不住看向那串龙牙珠子;“对了,你这萧坠是··”
“怎么?没见过礼物啊~!”流墨墨忍不住脱口而出后就后悔自己怎么就问了呢,不过她才生悔意,紫玉萧下一息,那赤果果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姿态的回答,让她那才生的悔意只瞬间就成了满头黑线;
··妈了个蛋的,这紫玉萧的性格真不讨喜~!
“··南锦,先归位吧,准备大跃进;”而在流墨墨满头黑线的时候,师丝桐却是终于开口,那紫玉萧不甚满意的轻哼一声,然后也没有耽搁,只咻的化成一道紫光飞走了;
“它的萧声真不错啊~!”见紫玉萧离开,流墨墨忍不住赞叹说道;
刚才的虚弱她很清楚,若是她自己来,若条件足够,那也需要巨量的能量,甚至还需要世界树叶子来辅助修复本源;
那紫玉萧虽然性格不讨喜,但能力那是给力的没话说;竟只奏一曲就让她恢复的差不多了,真是让人惊奇~!
“它与吾同等,岂会弱?”师丝桐略带一抹得色说道,流墨墨却是大为惊讶,那不讨喜的紫玉萧的地位在失踪竟然和师丝桐比肩?!真的假的?!
唔,等等···
不对啊,刚才那紫玉萧可是唤师丝桐上尊的啊~!地位哪里一样了?!
流墨墨狐疑的看着师丝桐,就差没把疑惑写到脸上,而师丝桐撇了她一眼,张口解释道;
“同等,而非比肩。”
“··额,好吧;”师丝桐的解释让流墨墨茫然了一下,话说同样的地位,必然能比肩啊~!这怎么还区别呢?
不过,虽然想不太明白,但流墨墨也没有再深究此处;毕竟师丝桐都解释过了,她其实也没有非要追根究底的兴致,尤其是这种貌似属于师宗内部阶层的事情,深究其实也没有好处··
“对了,那紫玉萧··它的萧坠是··”而不提阶层的问题,流墨墨却依旧好奇着那串龙牙珠子;而师丝桐刚刚还能给她一句解释,让她在纠结一下后,还是好奇满满的问了出来;
那种在龙族方面妥妥的是羞辱的龙牙珠子,其来历让人禁不住的好奇啊~~~
“紫玉萧?”而流墨墨好奇满满的瞅着师丝桐,师丝桐却是略带怪异的看向流墨墨,口中反问了一句,让流墨墨微楞,随即就反应过来,那紫玉萧应该是有正式名字的;
“额,我刚刚见你唤它南锦,它全名是什么?”流墨墨眨巴下眼睛说道,师丝桐微微挑眉;
“它全名唤作紫南锦,”师丝桐说道,流墨墨点点头,这名字挺不错的;
“挺好听的。”
“它本身,名为‘紫玉屠龙’。”
“——!!!”
不过,流墨墨前一息还觉得紫南锦名字好听,但后一息,师丝桐的一句紫玉屠龙,却是让流墨墨瞬间懵逼了;
紫玉··屠龙?!!
卧槽~!那不是治疗萧咩?!‘屠龙’是几个意思?!!
莫非紫南锦那家伙不仅治疗方面给力,就是战斗方面也?!
我了个去~!怎么可能有这种——
“它只有极致治愈能力。”而在流墨墨懵逼后震惊的瞪着师丝桐,各种脑补轰轰炸响的时候,师丝桐也看出了她那脑补的有点脱的想法,只忍不住解释了一句,把流墨墨拉回了现实;
“啊~!可是,它那‘屠龙’的名字是怎么回事?!!”智商回归正常,但流墨墨依旧想不明白,纯治疗的萧竟然有个‘屠龙’的名字~!真是日了隼了~!
“··它的主人当初给它的命名。”师丝桐突然垂眸,淡然说道,流墨墨怔了一下,虽然依旧不能理解那屠龙之名,但既然是主人取的,那再奇葩也就··
不过,师丝桐说这句的时候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明显情绪不太对了,让流墨墨忍不住拧眉盯着,随即也释然了;
紫南锦的主人,当初应该和师丝桐也是认识的吧?甚至还会是好友,那么,他情绪不好也就正常了;
师宗,现在,至少目前的这里,似乎也只有师丝桐一人了···
想到此,流墨墨就默然了;
这种最后剩下自己的感觉,她太深有体会了··
“唉,别想那些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继续活着,连同师宗所有人的份一起活下去呢~!”想到此,流墨墨看着敛眸沉默的师丝桐,心中只涌出同病相怜之感,忍不住叹息宽慰道;
而流墨墨那流露出的太过明显的同病相怜感,还有那番明显是真心的话语,让师丝桐刷的就抬眸看向她,那小小的脸上依旧是定格一般的淡漠,但那墨色眸子却是微微闪动,随即又迅速敛起;
让流墨墨只以为他是被触动到了,神色也愈发和缓;
不过,流墨墨却是没看清那闪动墨眸中,明显是三分惊讶,三分怔楞,还有三分怪异的哭笑不得;
“··它们均已就位,已可以开始大跃进;”在静默了一会儿后,师丝桐重新抬眸,眸底已然恢复淡定,再不见丝毫其他情绪,而后看向流墨墨说道;
“我需要怎么做?”流墨墨正色问道,师丝桐扫了一眼覆满焦黑痕迹的周围,还有那掀飞的鼓架空蟾鼓,随即就见那些焦黑痕迹迅速剥离地面,湮灭干净,而那鼓架空蟾鼓也飞回了原位,一切恢复如初;
流墨墨见状也重新取出一套红色衣裙,挥手就把红色衣裙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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