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皇上震怒,要将五小姐捆了回霍家!”
霍芸萱皱眉,她不过是算计着要给霍芸秋些教训,顾念着霍家几位姑娘的面子她自然是不会让人算计着霍芸秋被顾绍远遣返回霍家的……
现在这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小姐过去养心殿不久,郭贵人便也到了养心殿……五小姐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不仅对郭贵人无礼,就连皇上也不放在眼中,这才惹恼了皇上……”
霍芸秋去养心殿时还好好的,只不过顾绍远有心与其做戏,凭她怎么无礼也都不与她一般见识,想着一会子自是有人要收拾她,自己便也就当作睁眼瞎子,看不见她便是了。』Ω笔趣阁WwΔW. biqUwU.Cc
谁知她竟是真当自己无礼是对的,带到郭襄慧来时,已经是大胆的无法无天起来,当着顾绍远的面与郭襄慧争吵不说,竟然还想要打郭襄慧!
郭襄慧身下敏捷,一下子就躲闪过去,却不想,竟让霍芸秋一巴掌打在了没有防备的顾绍远的脸上!
“霍芸秋打了皇上?”
听闻事情的来龙去脉,霍芸萱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惊讶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知书
“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都打探好了?别是被有心人算计了去!”
“都是真的。”知书面色惨白着点头,她也害怕顾绍远会因此迁怒了整个翊坤宫:“这些事奴婢从刁公公那儿打探来的,绝对属实!”
胆敢打皇上……霍芸秋她还真的是……胆大包天!
头疼扶额,霍芸萱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手扶上知书的手,淡淡说道:“去养心殿吧。”
霍芸秋这一巴掌下去,兴许就将霍家的半条命给打没了。即便顾绍远顾及着自己的感受不会将霍家怎么样,可二房那边……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事关霍家安危,霍芸萱即便不想管二房的闲事,也不得不去管这个闲事。
深吸一口气,霍芸萱扶着知书的手到了养心殿。见是程贤守在外面,霍芸萱对其笑了笑,问道:“皇上可在里面?”
里面动静着实大了些,霍芸萱此番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程贤心中们儿清,霍芸萱话一问出口便急急点头,道:“娘娘快写进去吧,皇上在里面大动肝火,怕是压不住了……”
“本宫知道了。”
霍芸萱脸上一沉,由着知书打帘,进了内室。
“皇上!”
见霍芸秋与郭襄慧皆是颤抖着跪在地上哭花了脸,霍芸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给顾绍远请安后,并没有先着急给霍芸秋求情,而是先上前抓了顾绍远的手,满脸担忧的问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事。”
顾绍远面色不善,一手拦上霍芸萱的肩膀扶着他坐下:“你怎么过来了?”
“臣妾听闻皇上这边出了事,事情的缘由又是因着秋姐儿而起,臣妾哪里还坐得住?”
说罢,便欲要起身:“没能管教好秋姐儿是臣妾的错……”
“你这是作甚!”还不带霍芸萱跪下,便被顾绍远拦住,拉着她的手嗔怪道:“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动不动的就跪下,凉到了孩子怎么办?”
说罢,一面小心扶着霍芸萱坐下,一面冷声说道:“没管教好她是她母亲的错,与你有何干系?要跪也是她母亲来跪!”
“皇上!”霍芸秋脸色惨白,哪里还有才来时嚣张跋扈的张扬模样:“皇上,臣女不是故意为之,皇上……请您明察!臣女是想打那个小贱人……”
“还不住嘴!”
霍芸秋话音未落,便被霍芸萱呵斥打断,皱眉看了霍芸秋一眼,眼中全是愤恨与冷嘲:“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般说后宫皇妃,你是有几颗脑袋可以砍的!”
“你少在这儿假惺惺!你就是想要偏帮着外人来欺负你堂妹罢了!”
“放肆!”
顾绍远本就不满她这一副不知天高地厚没规没矩的模样,先前因着要陪着做戏,便也就忍了,如今虽并未按照预想中的走,可到底是要落了她,自然是不用再忍她了。
如今听闻她这般蔑视皇贵,若不是顾及着霍芸萱,顾绍远真的是想落了整个霍家!
“霍氏五女嚣张跋扈蔑视皇贵,即日起配家庙禁足三月,抄女则女戒各百遍。”
“霍二夫人王氏教女无妨,责罚抄写女则女戒各百遍。”
“皇上……”
霍芸秋不服,想要在说什么,却被顾绍远打断
“来人,将霍姑娘捆去霍家家庙”
顾绍远说的是捆而并非送,也就是说,虽然只是禁足,可对待霍芸秋的惩罚,却是类似于软禁了。
霍芸萱叹气,知道若不是顾及着霍芸秋的婚事,顾绍远也不会只管她那三个月。
“只是可怜了于家。”
待到顾绍远将吾屋内众人都遣散下去,霍芸萱才叹气摇头,叹道:“摊上这样的儿媳妇儿,我竟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们家。”
“君无戏言……”顾绍远叹气,摸了摸霍芸萱的头,叹道:“我既然已经是出口的话,赐了婚,便是圣旨……”
如果顾绍远亲自毁了这桩婚事,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顾绍远身为帝王,自然是不会做这样驳面子的事情。
霍芸萱叹气,思索片刻,叹道:“你再给她赐一桩婚事……至于她们二人谁最平妻,谁是正房夫人……那便看于家怎么打算了。”
霍芸秋被皇上贬去家庙思过,名声受损,这样的人嫁进于家,于家心中岂会不愿?况且这桩婚事又是皇上亲自下旨赐的婚,他们不能悔婚不能退婚,只能将人娶进来……
于家定是以为霍家仗着自己这个皇后才为所欲为,从此恨上了霍家,怕是即便将霍芸秋娶进家门,于家与霍家也是成了势不两立的对立面。
这结亲不成,反倒是结了怨,这就不是初衷了。
顾绍远叹气:“你急忙忙给她定了这么一桩好的亲事,不过就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好让霍芸亦如愿做妾……可这样……虽是平妻……可再出个妾……到底于你当初的初衷有些背道而驰了。”
霍芸萱摇头,叹道:“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仗着权势为自己谋利,把自己的利益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说罢,顿了顿,才又说道:“况且于家不傻,知道你定是怕他们心有不甘才又赐平妻,知道这里面定是有我的调节,虽对霍芸秋不满,却到底是感念着霍家不是那等仗势欺人的人,况且霍芸秋再不济,也是后族,于家难道真敢让我妹妹去做个平妻?”
霍芸秋怎么说也是霍家旁支嫡女,霍芸秋父亲又是霍芸萱嫡亲的二叔,自己给了于家台阶下,于家自然不敢得寸进尺,那个平妻的位置,自然不会是霍家的……
霍芸萱眯了眯眼睛,又继续说道:“你到时锡个家室不算很好但却身家清白的姑娘过去,身世上过得去就好。”
这样一来,身世不如霍芸秋,于家更是不可能抬那个女子做正房。况且只要霍家不做的太过分,于家还是愿意与霍家交好,依附霍家这颗大树的。
霍芸萱将事情都考虑周到,倒是省了顾绍远不少力气。
揉了揉霍芸萱的脑袋,笑道:“朕知道了……国子监贺老师家的姑娘应该是极不错的……书香门第家的女儿,家世不高胜在身家清白,是个不错的人选。”
“什么样的人适合你比我清楚,你来定就是了。”
霍芸萱笑着点了点头,脸上又出现了些许愁色:“你说……溪姐儿的婚事……我竟是这个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竟然没有一个满意的……”
“你呀,就是太疼她,所以才觉得哪个都配不上她……那些王爷郡王倒是有几个适龄的……只是都离得远了些……”
“远了些是万万不能的,我与母亲都舍不得将她远嫁……”
殊不知,霍芸萱与顾绍远在这儿替霍芸溪着急,那边霍芸溪却是已经红星鸾动,遇见了那个命中之人。
事情还是从海氏从宫中出去以后,思前想后的还是带着霍芸溪与霍芸絮两个去了寺庙祈福。
海氏与主持聊着缘法,霍芸溪听着无聊,便央了霍芸絮给自己打掩护,自己一个人带了丫鬟溜出去赏景去了。
这个天气本就潮湿一些,加之寺庙又是在山上,那些蛇虫鼠蚁一样不缺。
霍芸溪只想着溜出来放风自由了,躺在草丛里肆意打滚——这些年她跟在霍芸萱身边呆的久了,霍芸萱的肆意妄为倒是潜移默化了十成十的功效。
只是霍芸溪不知,她肆意打滚时,危险也正在一步步朝她靠近……
“姑娘!”
玉翡一声惊叫,连忙上前护住了霍芸溪:“姑娘小心!”
霍芸溪一惊,茫然回头想要看生了什么事,一转头,却看见了一条吐着蛇信的蛇正在慢慢朝自己爬过来。
“别害怕……”
霍芸溪用力攥着玉翡,努力吞咽呼吸,故作镇定的安抚着玉翡:“别害怕,咱们不招惹它,它不会伤害咱们的……别害……啊……”
话还没说完,却见越来越近的蛇突然猛然抬高前半身大张开了嘴……
霍芸溪认命的闭上眼睛准备命运的宣判时,预想中的疼痛感却迟迟没有出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霍芸溪认命闭眼时候,便有一把剑横空出现,拦腰将那条蛇斩断,又在它头落下之前用力又砍了一刀将它的蛇头打向了远方。
蛇的报复心理最强,哪怕将头砍断,它那尚且残存的一丝气息也要咬你一口已做报复……
霍芸溪微微眯开一条缝隙,在看清有人救了自己之后,这才全部睁开眼,扶着玉翡起身,给那公子微微施了一礼
“芸溪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这天天气微阴,霍芸溪一身大红色更是显得红艳许多,竟叫顾言有些移不开眼睛。
“公子?”
霍芸溪屈膝半晌没听见动静,便自行起身,皱眉又唤了一声,顾言这才有所反应,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淡淡说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说罢,便欲要转身离开,却被霍芸溪唤住了脚。
“公子!”
那蛇一看就是有毒的,这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霍芸溪岂能连恩人的姓名都不知道,白白受了人家的恩?
这若是让四姐知道了,恐怕是要敲自己的脑袋吧。
顾言没想过霍芸溪会唤住自己,转身挑眉,略带笑意的看着霍芸溪,问她:“姑娘可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言,”霍芸溪低,做出一副恭敬模样:“敢问公子遵名,日后好让母亲提礼去府上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说罢,又自我介绍道:“小女子宁王府霍氏芸溪。”
“你竟是皇后娘娘妹妹?”
顾言也没想过自己不过随手相助的人,竟然是当今皇后嫡亲的妹子……就是不知是嫡妹还是庶妹了。
敛去心中情绪,顾言笑着抱拳作了揖,笑道:“宁王爷曾帮了本侯大忙,这便算是本侯报恩来了罢,区区小事,姑娘不必挂怀。”
说罢,不带霍芸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经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姑娘?”
玉翡见霍芸溪一直看着顾言离去的地方呆,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逐出声劝道:“咱们出来的时间不早了,也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子太夫人问起来,八小姐不好交代。”
听闻玉翡唤自己,霍芸溪这才堪堪回神,对玉翡点头,带着一肚子的心事回了大殿。
待到晚上霍尘易带了顾绍静来接人回府时,霍芸溪便率先一步跳上了顾绍静的马车
“娘,我与大嫂有要事要说,就让八妹陪您吧。”
霍芸溪从外面回来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的,现在又反常的不与自己一起偏偏跑去顾绍静那儿……这个姐姐有点问题……霍芸絮意味深长的看了霍芸溪一眼,与霍芸溪直视时,眼中便带了洞察一切的笑。
霍芸溪抖了抖肩,觉得瘆的慌,对霍芸絮做了个鬼脸,便跳上了马车。
关于今天遇见的那个人,她还有好多疑问要知道呢,那人说大哥帮过他的忙,又自称本侯,想来也不难打听。大嫂与大哥感情极好,想来定是能知道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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