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里,太后正在问皇后,“快开席的时候,进来的那个穿豆绿衣裳的小姑娘,看着好像挺眼熟的,是谁家的孩子?”
皇后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太后说的是谁,“您看她长得像不像皇上做太子之时偷纳的前朝余孽钱明珠?”
一听到钱明珠,很多宫人恨不得把脑袋给低到腰下面去。
钱明珠,前朝的公主的女儿,为母报仇潜入太子府,让太子不管不顾地纳了她,却被当时的太子妃现在的皇后娘娘发觉,偷偷地用砒霜毒死了。
好在皇后要比皇上大上许多,对他并没有男女之前,不然只怕要把那钱明珠千刀万剐了方能解恨。
被皇后这么一提醒,太后也觉得有点像,点头道:“似乎比那个品格还要好些。”
皇后挥手让伺侯的人下去,“皇上今个儿特意跑到王嫔那里见她。”又说了皇上赏王菁玻璃,刘永安受伤皇上当晚去探视病情的事。
太后叹道:“居然有这样的一个人,也算是天意了。好好利用,千万不能浪费了。”很是语重心长的样子。
皇后道:“侄女省得,已经找人监视了王嫔和王淑妃,就是刘家那边不好安插人手,上次吴都督使人送了两个扬州瘦.马过去,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到,就被人家给送到庄子上去了。”
太后听了这话,倒起了兴趣,“难道她男人竟然是个不中用的?”
皇后:“那倒没有听说,不过传言说那妇人非常善妒,男人根本不敢在外面过夜。”
太后笑道:“假如皇上送他两个美妾呢?”
皇后拍手道:“如此极妙。依我说,不如由太后娘娘下旨,将那惠康公主赐给他做平妻岂不是更好?”
太后有些犹豫:“那刘知府家公子不过是个四品闲职,和咱们家素无来往,无故赐婚岂不是引人侧目?”
这主意让太后十分意动。惠康公主本是皇上的姑母,生母个低阶美人,因年纪小,之前常得寿康公主挂念。若是嫁给那刘公子,和一个童养媳相提并论,非把寿康公主气吐血不可。
皇后道:“刘公子说起来该是咱们天家的恩人才对,侄女都忘了告诉您,他为皇上挡了一刀,救驾有功论理是该得到赏赐的。”
其实刘永安救驾的事安才皇后已经汇报过了,不过是一时之间没想到罢了,得皇后这么一提醒,心里十分高兴。
“这是个好孩子,救了皇上的命,哀家确实该赏她才对。”
太后乐滋滋地召了刘永安进宫。
眼前男子跪在那里,但看他鼻梁高悬,剑眉斜飞,目光清澈,薄唇紧抿,下颌方正,身姿挺拔如松,让人很难忽略到他的存在。
“起来吧。”太后说道。她对这少年是打心眼里欣赏,心中仍在回味他刚刚意气风发,英姿勃勃地走进来,充满了刚阳之力,没想到她和寿康打擂台,倒是便宜了惠康这个小可怜。
不过,要赐婚的消息已经先告知了惠康公主,就算想反悔,也要再找理由了。
“好孩子,去年冬至祭天的时候,是你救了皇上的命?”太后慈祥的声音在大殿里飘荡。
刘永安见里面的人都像打量货物那般打量他,心里十分不悦,但面上却是一副老实憨厚相,“这是下官身为臣子的本份,当不起太后的夸奖。”
太后笑得越发和蔼:“哀家就喜欢谦虚的孩子,你救了皇上的命,就是我大周的恩人,为表感谢,哀家特意下旨将先帝最珍爱的公主惠康赐于你为妻。”
刘永安皱眉,难怪一副挑牲口的模样!只差检查是几口牙了。
“此事万万不可。”刘永安直接拒绝了。
“你这孩子,要功名有功名,要长相有长相,要忠心有忠诚,怎么能一生毁在一个童养媳手里!”
刘永安丝毫不为所动,“太后娘娘此话差岂,下官的发妻乃出自滁州王氏一族,如先帝的师傅王三保老大人亲自记入王家的族谱的,下官也曾三媒六聘娶了王氏为妻,何来童养媳之说?”言外之意,你说王菁是童养媳,那就是明摆着想得罪王家了!
皇后道:“刘大人倒是个君子,娶了这么一个善妒的妻子,还为了王家的面子不愿意纳妾,你放心好了,太后不仅是口头赐婚,这种大事可是要给你懿旨的,等公主进了门,你们夫唱夫随和和美美,那妒妇若是安生就当家里多个人吃饭,若是她敢违逆,直接送到庙里去好了。像你这般年纪轻轻有前途不可限量的官家弟子,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妒妇过日子?”
这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她就不信刘永安是心甘情愿的。
不料太后马上就发现她错了。
只听刘永安笑道:“太后又错了!并非是内人善妒,而是臣不想辜负了她的一面赤诚之心,心甘情愿的只对她一个人好。”
太后气得银牙暗咬,冷笑道:“你想抗旨吗?”
“臣已经成亲,如何敢辱没公主?就算是平妻,实际上还不是妾?臣如何敢娶公主为妾?臣若遵了这旨意,岂不是将太后娘娘限于不义之地?若是御史因此而弹劾太后,岂不是臣的过错?”
太后大怒:“你这是抗旨不遵了?”
刘永安:“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已经依律法娶了王氏,无缘无故如何能再见异思迁,娶其她的人?这样将大周的律法置于何地?将太后娘娘的脸面置于何地?”
他义正词严,一副宁死不屈之势。
一席话说下来,让皇太后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正僵持着,只听有人道:“皇上驾到!”
太后见到皇上,一下子抹起了眼泪,“哀家老了,说话也不管用了,连公主的亲事都不能过问了。”
皇上就算心里不喜欢太后,但在人前却要做出副母慈子孝的样子出来。看太后这模样,难道是给哪个公主指了亲事,公主不乐意?他和自己的那些同父异母的姐姐妹妹们关系一向很淡,自然不恳为了这些人落得一个不孝的名声。
“谁惹了您不高兴,您只管说,朕保证好好的罚他。”他说道。
太后指着刘永安道:“就是眼前这个,居然敢嫌弃我大周的公主,也不知是谁给他的狗胆!”
就算皇上和太后不和,但皇家的脸面却不容许一个南人践踏,“来人,摘了他的帽子,将他送到大街洒扫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m.aiquxs.co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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