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愤怒咆哮,如雷的蹄声响起,蔡老汉反应很是敏捷,一个侧滚就翻到一边,回手一刀劈下后刀也不要,伸手一捞就拿起刚刚扔在地上的铁枪。&;&;
迅地回身戒备,却见是本来一直没见到的白牛回来了,那本来一直清明的牛眼中满是血红之色,从听到白狐求救声后狂奔而来的它身上头上满是碎砖木屑。
白狐见到白牛回来,那样子就像松了一口气,用两只后肢站直了身,两只前爪指着蔡老汉叽叽喳喳说了好一大通,不这在场的两个女人没一个能听懂的。
蔡老汉也没听懂,不过想来白狐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对上这样的妖精其实在古代并不是很多人会害怕,军中猛士可听过有谁会怕神鬼妖魔的,但不怕是不怕,面对明显也成了精一般模样的灵醒的白牛,蔡老汉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有机会击败它的。
所以他把主意打到正蹒跚走来的胡宝儿,其实胡宝儿还不知道这里生了什么,只是看到梁大娘子时感觉饿了,看到奶娘不由得高兴。
所以在知道自己不可能在白牛面前把白狐给干掉后,蔡老汉马上倒拖着铁枪,往胡宝儿冲去。
白狐一见,也顾不得叫了,着急地一闪身冲过去,它不能让胡宝儿被对方伤害,这是做为一个母亲的自觉。
不过比它更快的是白牛,在蔡老汉还差几步手就捞到胡宝儿了,可是冲刺而来的白牛一脑袋就把他给顶飞。
急切间他只来得及伸脚避过那尖利的长角在白牛的牛头上踹出一脚,借着那力往前翻滚,但却错过最后一个抓住胡宝儿的机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得出那是一群人,蔡老汉虽然自恃自身武力过人,搏杀经验更是非凡,但对城中的一些人他对上也是没底的,不说杨志与高起,便是那时迁,度都比起自己快上许多,手中刀不是一般的猛士可比,其中刁钻不在那些江湖上闻名已久的积年老匪之下。
蔡老汉是军伍出身,有三五同伴他能敌匪十人,二十人,有百人为队他敢破山灭寨,但若是独身一人对上时迁这种江湖中擅长独行的高手,也许死战能胜,但对方人一多,他只敢说自己跑起来无人能及。
所以他在一枪扎出想伤白牛眼珠被它用摇头闪过后,看到那用尽全身之边的铁枪尖在白牛头顶也只是划出一条浅痕,见了一丝血,皮外伤时,急闪过白牛角抵,却躲不过身撞。
蔡老汉腾空而起,不是什么轻功,也不是什么飞檐走壁,而是被撞飞的,不过毕竟是行伍里出来的死剩之人,对自己身体的防护不是一般江湖人物可比。
虽然被撞,但在防护手段之下,并没有把他的脑子给撞蒙,在白牛虎视眈眈之下,他是不敢让自己身在空中的身体再掉到地上。
于是手中的铁枪便有了用途,不知道在宋朝有没有撑杆跳这种奥运项目,他现在就是用自己手中那一丈长的铁枪在空中来了个撑杆跳,飞上了不远处的院墙。
可刚在宽厚的院墙上刚站住,一把剑就架在他脖子上了。
回头看去,不知何时他身后的院墙上已经站着一位年轻书生,脸色冰寒,手拿一把宽大的铜剑,架在自己脖颈处。
见到此人,蔡老汉再不想抵抗,手中一松,铁枪便从手中落下,别说对方已经把剑都架到自己脖颈上了,便是没有,只要对方把剑往自己身上别的地方来上一剑,自己身上这套经历不知多少次战斗都未曾让人砍坏过的铠甲起不了哪怕是一丁点的用处。
因为他知道,此剑名轩辕!
“老汉见过白牛先生,认栽了,随先生处置便是!”很爽快,不愧是从军中退出后还能在相府当差的猛士一类人,做事爽快,哪怕认输都认得爽快!
陈进才收起手中剑,用剑不过是不想让对方受伤,要不然他早就一拳过去了。
相比起拳头,一般人更怕的是兵器,相信只要是一把剑架在脖子上,就会知道这一剑下来自己会死。
可是当对方告诉你,他一拳可以把你打死时,你肯定是不信的。
所以陈进才不想用拳头把对方给打伤,只好用剑架在对方脖子上。
蔡老汉刚下地就被人绑上了,陈进才知道了原委之后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
胡娘不过是自己瞎起的名字而已,白狐那歌那个故事,不过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前的那个世界里的一歌而已。
怎么这么巧,只是唱个歌说个故事起个名字就能摊上一大摊子事!
怎么这些能做到相爷的蔡老头与蔡小老头都没长脑子么?
哪来的那么多妖精来看上一个穷书生,那是故事好不好!
至于梁中书其人,怕是多年后依然放不下原配,听到这事很雷同后病急乱投医,这个可以原谅,可是那大小蔡相爷,真的是够了!
可是你要陈进才怎么说才好?说出去这只是一个误会?想了想之后陈进才还是没说,也许名义上有个父亲对胡宝儿也是不错的。
他不想说出异议。
如果自己说穿了这一切,那胡宝儿再继续处于无父无母之野孩子行列,不处于这个时代,就不可能想象得到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身份的认同感与疏离感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所以对于胡宝儿有这么一个身份,梁家嫡女的身份不错,只是,那梁中书又是用什么来确定胡宝儿是他的孩子呢?
不会是只凭一个故事一歌吧?
对于一个因误会而起杀心的蔡老汉而言,一刀把他砍了未免有失偏颇,只好让人先把他关起来,过后再说!
愣愣地看着慢慢被卫兵拖出去的蔡老汉,待蔡老汉消失后他才回过神来,看向那梁家大娘子,无奈地哀叹一声,这梁家大娘子念念不忘的胡娘子怕是早就死在那江河之中了,她却还在这里忠心耿耿地以为一只狐狸是她以主的恩主。
“是什么让你如此忠心?而且还是对一只狐狸,你不怕么?如果它真的是你以前的夫人,那便是一只狐狸精,对于精怪,你应该会觉得害怕才对,为何知道它是一个精怪之后还如此忠心?”
这个问题,是听完月姬说过刚刚生过的所有事之后,便产生的问题。
“小时候,记事儿起,就不知道自己家在何处,只是知道自己一家人都在流浪,后来有天父亲饿死了,母亲也饿死了。
自己当时找到县城跪在街上,只想让人帮着自己去把父母亲拉出去找个地方给埋了,没有人伸手,便是帮,他们也是帮那些男童,起码那些男童长成之后也是一个壮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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