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单人房,客厅和房间就在一块,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穿着吊带睡衣仓惶地坐起来,她头发凌乱,脖子下方还有一个咬痕,哟,够激烈的啊!
杨东林一把揪住钟灵的胳膊:“你是什么人,随便闯进我家里?”
钟灵用膝盖直接照着杨东林的裤裆就瞌过去,撞得杨东林眼泪花都流出来,床上的女人惊声尖叫,就在此时,背包里的白帆一点点地将身子抽出来,然后步步走向床上的女人,声音变形,鬼音拉得长长地:“你们什么时候搞上的?”
原来戏中还有戏,这个女人白帆认识!
钟灵的大长腿猛地一踢,房门“啪”地关上了,封闭的房间里,钟灵杀气四溢,杨东林被撞得头晕目眩,钟灵正准备好好教训这个女朋友刚死就鬼混的男人,突然听到床上的女人惨叫一声:“白帆!”
钟灵一回头,只见白帆通体发红,头发丝都倒立着,眼珠子红通通地,一伸手,两只手上已经生出了利爪!
恶鬼化!
因为受到刺激而产生的极速变化,刚刚恢复清醒的杨东林马上看到鬼气腾腾的白帆,浑身寒毛倒竖,嘴巴张开,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屁股在地板上挪动,直到身子撞到门背后,他突然惊醒过来,爬起来就想打开门逃跑。
白帆一扭头,原本只到耳朵下方的短发“倏”地变长,缠住了杨东林的脖子:“你这个骗子!”
床上的女人吓得直打哆嗦:“白帆,这事不怨我,是他追的我,他说当初和你在一起只是图你老爸有钱,还说你在床上没情趣”
“贱人,明明是你勾引的我”杨东林被勾住了脖子,气都喘不过来了,他伸出一只手朝着钟灵:“救我。”
一对狗男女!
钟灵双手抱在胸前,冷冰冰地说道:“我收恶鬼是要收钱的,先付钱再说。”
杨东林动弹不得,哪里能给钱,说时迟,那时快,恶鬼化的白帆倏地飞到杨东林面前,张开大嘴,杨东林看到她嘴里的血红泡沫,两眼一翻,直接晕厥!
白帆怒不可遏,没有松开头发的意思,钟灵终于手执血光刃割开白帆的头发,白帆的身子往后一飘,坠在床上,床上的女人吓得一头钻进毯子里,大气不敢出。
白帆的手一挥,毯子飞到一边,女人全身瑟瑟发抖,白帆的声音越发凄厉:“我问你,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女人一抬头,看到白帆流出两行血泪,不禁吓了一跳,就像着了魔似的,对白帆有问必答:“一年前。”
真不厚道,怪不得说防火防盗防闺蜜!
“我对你不好吗?”白帆的声音越来越低沉,钟灵知道鬼流血泪,离变成厉鬼的时间越来越近,不能再拖延了。
趁着白帆面对床上女人的时候,钟灵拿出摄魂瓶,一张正阳符,正准备开动,白帆猛地回头:“连你也想伤害我!”
白帆的头发齐唰唰地变长,裹住了钟灵的身子,几乎在同时,钟灵手里的正阳符甩出去,正好贴在白帆的面门上,白帆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击打在头部,身形不稳,一下子飞出去,穿过床上女人的身子,再撞到墙上!
钟灵借机挣脱身上的头发,打开摄魂瓶的盖子对准白帆:“进!”
白帆的身子嗖地吸进摄魂瓶里,钟灵塞进一张净化符,然后迅速堵上瓶盖:“你在里面好好呆着,算我今天倒霉,倒贴钱。”
床上的女人仍然心有余悸,呆坐在床上不敢动弹,脚趾头都在抖,钟灵啧啧两声:“挖好朋友的男人,受这点苦算什么?以后被甩轮到自己哭的时候再说吧。”
钟灵走到门背后,用脚踹了杨东林两下,见他不醒,钻进厨房倒了一杯水直接泼过去,杨东林打了一个激灵,马上伸手抹脸上的水:“发生什么事了?”
他马上搞清楚状况,看着钟灵,叫一声:“鬼啊!”
钟灵打了他一巴掌:“看清楚,老子是鬼吗?清醒了没有?”
“清,清醒了。”杨东林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清醒了就好。”钟灵悠哉地坐在地上,把摄魂瓶放在杨东林面前:“白帆就在里面。”
杨东林马上重重地喘口气,钟灵马上说道:“我替人办事从来要收钱,今天不能空手走。”
杨东林明白了,连滚打爬到床边取出自己的钱包,看着地上男人的狼狈样子,床上女人的心忽地往下沉,顿时生出一股后悔,自己咋就跟了这么个怂货?
“这些,这些是我所有的现金,够不够?”杨东林又掏出一张卡:“不够再去取,拜托,帮我解决掉她。”
摄魂瓶里的白帆听得一清二楚,又怒又悲,她试图出去,摄魂瓶就胡乱跳动着,然后在地上“咕咕”滚动着,一下子滚到了杨东林的脚边,吓得渣男又喊又哭!
钟灵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抱在胸前,连连摇头:“收鬼和杀鬼是两个价钱。”
地上的钞票是三千五,钟灵二话不说收下来,然后说:“杀鬼,让她永世不能超生,彻底飞灰烟灭,永远不会出现!”
“多,多少钱我都肯。”杨东林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白帆和床上的女人的心都咯噔一下
“好说,五十万起。”钟灵说道:“事成之后再付五十万,保你一世清净。”
看这公寓的情况,男方顶多是个小白领,月薪不超过六千,一百万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压根不可能的事。
钟灵狮子大开口,镇住了杨东林,钟灵悠哉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啧,有时间滚床单,没时间打扫卫生,瞧你家脏得,啧啧。”
钟灵用脚踢了一下摄魂瓶,在瓶子飞起来又落下的时候稳稳接住:“怎么样?”
杨东林的嘴唇上下哆嗦,良久才挤出一句:“便宜点?”
“打个八折,可以。”钟灵说。
杨东林彻底蔫了,瓶子里的白帆猛地说道:“走,我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杀他都嫌脏了我的手!”
这正是钟灵的目的,钟灵乐呵呵地抱着瓶子离开,临走的时候对床上的女人说:“美女,看你也有几分姿色,好心提醒你一句,绝大多数男人只用下半身思考,你运气不太好撞上前者,以后带眼识人。”
钟灵顺手关上门,不管里面的男女如何,到了僻静的地方,摇摇瓶子,又凑过去闻闻味道,感觉净化得差不多了,盖子一开,往外倒,咦?
白帆居然赖在里面不出来,钟灵早没有耐心了,天已经开始放明,钟灵一巴掌拍到瓶子底,只听到“礴“地一声,白帆落到地上,还是个球形,然后慢慢展开身子,身上的血光已经不见,只剩下红色的旗袍依然醒目。
她背对着钟灵,蹲在地上一声不吭,钟灵闷咳一声:“收了三千五,算那个渣男替你付费了。”
白帆还是不说话,钟灵说:“我现在替你超度,不用当别人的新娘,直接去阴间报道。”
“不要。”白帆说道:“我要去找燕子。”
“燕子是谁?”钟灵问。
“旗袍店外一直游离的水鬼。”白帆说:“多亏她我才逃出来,可她却不见了。”
钟灵想起来了,自己第一次到旗袍店,店门口有一只想找替死鬼的水鬼,浑身上下水淋淋地,原来她叫燕子。
“你刚才说算渣男帮我付了钱,三千五对不对?”白帆问。
钟灵暗道不妙,掉坑里了!
白帆见钟灵不说话,继续说道:“既然这样,等于我已经付费,对不对?”
“那你帮我找燕子。”白帆说:“找到燕子咱们俩就两清了,我毕竟帮你赚了钱。”
钟灵无语,世风日下啊,阴间的这些鬼们一只比一只精明,以后日子要怎么过?
就在此时,天色大明,太阳光穿破云层刺入空气,帝都这个繁忙的大都市拉开帷幕,白帆飞速钻进钟灵的背包:“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钟灵感觉背包略微重了一点,鬼其实是有重量的,虽然只能以克计算,她无奈地说道:“姐姐,我活怕了你。”
回到家里,白帆从背包里飘出来,看到张天宇就激动不已:“是你。”
“她,她,她不是办了冥婚,已经让魂轿抬走了吗?”张天宇惊讶不已。
钟灵就说来话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一讲来,从十三个鬼新娘被鬼王虏走,再到白帆被燕子救出来,然后去找杨东林,教训杨东林的事。
明明只是一个晚上的事情,却像是一篇连续剧,还是长篇的。
钟母说:“摄青鬼王出现,一定没好事,灵儿,你爸以前也对付过摄青鬼王,平手。”
“妈,你啥意思?”钟灵问。
“猎鬼手札里应该提到过,摄青鬼王和我们钟家有过结,每一代都会交手。你也逃不过,灵儿,要当心啊!”钟母一副担心的样子。
天师历代以捉恶鬼为已任,摄青鬼王是最大的恶鬼,两者水火不相融。
钟灵闷哼一声:“让他过来瞧瞧。”
张天宇对白帆说:“你要找燕子?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吗?”
“不知道。”
“那知道她的全名吗?”张天宇又问。
白帆气馁了:“还是不知道。”
张天宇说:“没事,如果是在商业街死去的水鬼,让马阿姨帮着打听下,我给她打个电话。”
钟灵冲她紧起大拇指:“厉害。”
张天宇跟马大妈一联系,还真打听到一年前在商业中心有个女孩子跌入水箱死亡,认尸的时候亲属差点认不出来,靠着手腕上的一颗胎记才辨认身份。女孩的名字里的确有个燕字,和小名叫燕子不谋而同。
有了生辰八字和姓名,钟灵迅速开始问米,在后院准备就绪,香烛和祭台准备好,然后用童子眉在两块桃木上写上燕子的生辰八字,将桃木翻转到另一面,写上了引魂经。
白得发亮的白米洒在地上,“天灵灵!地灵灵!阴阳二界见鬼灵!此处非彼家!前头黄泉奈何叹奈何!迷途归路!阴兵法米开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桃木蹦了一下有所感应,但白米上看不到脚印,因为是白天,为免燕子无法通达,所以特别将白米放在树萌下。
钟灵知道燕子的魂魄可能没有足够到这里的体力,立刻瞑神再次念道:“天灵灵!地灵灵!阴阳二界见鬼灵!此处非彼家!前头黄泉奈何叹奈何!迷途归路!阴兵法米开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一次,白米上面终于出现了半个脚印!
只有半个脚印,张天宇见状,进屋拿出几张阴符,一一地铺在白米上,脚印就踩在阴符上,然后从不完整到完整,终于现出一个鬼影子,却是单薄得可怜!
一般的鬼影子充实,看上去和人没两样,燕子的魂魄薄如纸,轻轻一捅就能捅破了。
“燕子!”白帆激动地扑过去,燕子却往后退:“你别过来,我快散了。”
“被人重击过,现在还能聚形已经不错。”张天宇说:“别碰她。”
燕子的语速很快:“白帆,你要小心,被捉去的女鬼有几只被他活活吞了,还有几只用不上的被打得魂飞魄散。”
“有用的,用不上的?”钟灵说:“什么是有用的?”
燕子的嘴巴一闭一合,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钟灵急了,燕子的身子“啪”地一声响,化作几道光束扑出去,化为乌有!
白帆受了燕子的情才逃过一劫,现在看着燕子魂飞魄散,伤心不已,猛地往前一扑,非但没有抓到燕子,还让阳光灼伤,手臂上立刻出现黑点,还“哧哧”地冒出黑气。
她痛得缩回身子,藏在树萌下不敢动弹,钟灵心头火起,什么玩意儿,居然只对女鬼下手,堂堂的鬼王只是一个下作玩意儿。
张天宇说:“送她上路吧,呆在阳间不是回事。”
白帆嚷着要找杨东林,结果杨东林是个渣男,现在要找燕子,结果燕子魂飞魄散,她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钟灵二话不说,直接超度,容不得白帆有半分挣扎,“好好上路。”
白帆被一团白光包裹,然后消失无影踪,张天宇看得瞠目结舌,钟家的女人都是这么杀伐果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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