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静琬在铺子中坐下来,来红等人小心地把筐中的胭脂珠粉拿出来。『笔 Ω趣 阁Ww』W. biqUwU.Cc
老者与小伙计数清盒数,写了字据,拿了十两银子给花静琬,又巴结地道:“夕花姑娘!说好的,明年春天若是卖不出去一半,你得每盒给我减一半价。你可得一定要来。”
花静琬把银子给了来朝,笑道:“刘掌柜!你放心,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再说,山里人,还要顺便卖些山货,买些必需品回去。我一定会再来!”
“好好好!冲着夕花姑娘这话,小人信了姑娘。”
花静琬带着来朝等人出得胭脂妆粉铺,把马车上的山货卖了,又得了几十两银子,购置了所需的杂七杂八的物品后来到一家布料铺子。
根据黄氏等人喜好,选了几种颜色的贵重绸缎,又选了些适合下人的上好衣料,这才出铺子。
路过卖米花糖的小摊,想想,便又买了包米花糖。
回去的路上,扭头闪一眼装得满满的马车,冬儿驱马追上花静琬,“少夫人!那胭脂珠粉价卖得并不高,还不如山货,早知道不花费那么多的心血在上面了。”
懒洋洋享受着暮日余晖的花静琬微微勾勾唇角,“大山中虽不乏珍奇之物,但可遇不可求,且猛兽出没,很是危险。你们跟着我,没好日子过,我也不能总让你们出入险地。胭脂珠粉利润虽不高,但若是全北执国女子都在用,那收益前景不可估量。”
沂水山脉中部,群山姿态各异,奇花异草遍地生长,更是生长着许多可制作胭脂膏的红蓝花。
胭脂妆粉女人离不开,于胭脂膏制作颇有心得沈刘氏便就地取材制作起胭脂膏,由此,花静琬便起了大量制作胭脂膏的念头。
传统的胭脂膏一般是掺与玫瑰花瓣茉莉花瓣等,她弃之不用,采用沂水山中生长的对肌肤有益的一些异香花儿,经过反复试验,制作出来的胭脂膏便是与众不同,香气醇厚迷人,经久不散。
妆粉制作是把上好的当年新米泡在水里,大约过十天左右,等酸味弥漫时捞将出来,掺与另一种白色的异香花瓣,用磨子把米与花瓣推成特细的粉末浆,遂澄在一旁。待到清水跟浆分开时将清水滗出倒掉。当剩下的水分蒸殆尽后,用竹片刮去表面的一层比较粗糙的粉末,底下的就是细腻溢香的珠粉。
冬儿挠挠头,“天呐!要是全北执国都在用我们制作的胭脂膏与珠粉,那我们岂财了吗?”
那一天也不知能不能到来,“哪有那么容易?据我所知,现在在沂县卖得最好的是‘玫瑰香’牌的胭脂膏。不过,好货不愁,再说,我们再穷,也不会饿着。”
“这倒也是!”冬儿道:“经过这两年多的开垦,“夕花庄山后已是遍地耕地。”
两年多了,为了在人绝迹的山中能生存下来花了更多的心血,倦意闭下眼睑,花静琬道:“除去些必须的生活用品,我们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只是,两年了,我总是在想,我不能让你们跟我受苦。”
“奴倒是不觉得,只是四老夫人……”说到章氏,冬儿脸拉下来。
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来到沂水山脉新鲜没两天,章氏与沈刘氏、肖拈花就开始抱怨条件太艰苦,特别是章氏,两年多了,私正里没一天消停过。章氏不明白,她若是不入沂水山脉,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想起章氏,花静琬叹声气。
明年,她打算养些蚕,蚕丝织出来的叫绸缎。绫罗绸缎,这样,章氏私下里也就没有那么多怨言。
花几天的时间才进*入沂水山脉地界,来到雾霭笼罩的山里。
刚才还是天高云淡,天气晴朗,可这里,却仿佛是另一个天,天地间雾蒙蒙一片,东西南北辨不清,透过薄雾,仅能视五米之处。
当初,领着人马来到这地界,在雾里转悠几天也没能走出去,要不是柳宗着人来接,想来早死在这山中,时至今日,想起还心有余悸。
来朝已是跟着柳宗走过几回,现在,换成他在前带路。
再一次默记下所经过的路,一行人在雾里山中走了五天,来到无路的山前。
来仪与来朝启动机关,横挡前路的大山渐渐露出个山洞。
山洞铺着碎石,蜿蜒向前,能行马,能过马车。
当年,柳宗奉命带少许护卫与能工巧匠来到这里,寻得这天然的洞通往沂水山脉中部便加入利用。
进去洞门便关上,冬儿点亮火把,行在前头。
大约两个时辰出得山洞,在山中拐来拐去,走一月多的路,来到一个大山谷。
出去三个月多了,但谷中如走时一样,翠**流,百鸟鸣啭,姹紫嫣红,空气隐香。
早有护卫跑到相迎,牵马缓行两个时辰,来到隐在林中的柴门前。
柳宗从门里树间绕出来,老远就朝花静琬拱手,“少夫人回来了?没迷路吧?”
花静琬是第一次出山,柳宗路熟,自是他带人出山。
来朝接过话,“有我带路,不会迷路。”
望眼周边山脚那一幢幢隐藏树间的独立两层半木楼,花静琬从自己骑的那匹马上拿下个大包袱,遂又把冬儿马上驮的两个大包袱拿下,随口问,“柳宗!粮食收完了吧?”
冬儿接过两个大包袱,从马鞍上抽出铁棒挑着,柳宗道:“已收完。大半已入库。余下些许正在晒着。”
“这次买得最多的就是盐。够我们吃上一段时间的了。”轻马劳顿,在外三月有余,给柳宗来朝交待几句花静琬带冬儿拐上那一条小径。
带着冬儿来到一幢木楼前,沈刘氏与肖拈花从正堂迎出来。
这小楼一楼正堂左手边住着沈博老两口;右手边住着李婶与李叔与原沈家丫鬟佩儿;楼上住着沈城、肖拈花与沈静玉。
进入正堂,沈博正蹲在地下用凿刀小心翼翼地弄着个半成品的胭脂珠粉小木盒,一地的木屑,她爹何时住过这种活?心头一阵的酸楚,扬起脸强笑道:“爹!你怎么也跟着做胭脂粉盒?交给他们做就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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