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眼眸中有一丝亮光闪过,“强抢东西,按北执国律该打板子二十,绑了游街三日。以儆效尤!”
“好!就这样办!看以后那些阉人谁还敢放肆!”走到门口,花静琬突转过身,“他们全住在郡守府后院?”
有此一问是何意思?莫不是……此事没完?高举眼中的那一丝亮光扩散,嘴角笑带,“是的!”
“简直就是败坏相公名声!”
马车缓缓碾过青石,留下一串串咕噜咕噜有节奏微响。坐在车内的花静琬心绪难平,暗下决心,一定要整治那群太监。
跨过王府大门,遇到欲出门的伍仁。
伍仁望着男子与小厮,“这两位是……”
花静琬淡淡一笑,“今日巧了,在城门遇到儿时同窗。他生病了,便带他回来。”
男子气度不凡,伍仁不免再看向他,男子不着痕迹移开与伍仁相撞的目光,望向景色怡人的府中。
伍仁道:“少夫人回来得正巧,卑职正要去找你。”
心中大骇,“莫不是又出事故啦?”
伍仁摇摇头,“没有,是花公公来了。”
正想找他问罪,他却自动送上门,“什么情况?”
伍仁凑近花静琬些,“情况不妙,那花公公一来就趾高气扬地要见高等,来朝兄弟只好说高等休假,现在王府当家的人是少夫人,那花公公便说要见少夫人,来朝兄弟又说天气连日炎热,王府在四个城门设免费茶水供路人,少夫人不知去了哪个茶水点。那花公公大怒,便说少夫人不愿见他,随之与来朝兄弟争执起来,卑职出来时,他俩正争执得厉害。”
“正想找那阉人,他倒是自动送上门来!”花静琬不屑地说,没看到那小厮给她一个大白眼。
急匆匆走几步,才忆起身后还有两个陌生人,“冬儿!你先带他们回东苑,安排一间屋子,要打扫干净,不可无礼,再传白大夫来给这位公子瞧瞧。”
冬儿大急,“那不行,那花公公可不是小花公公,他厉害得很。”
倔不过冬儿,只得依得她。
走得快,没会儿来到流芳厅主楼前。里面正热闹着。
“洒家要见王爷。”
“站住!王爷是你随便能见的吗?”
“你个小厮,竟敢放肆,看洒家不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
“皇上岂是你个老太监能见的。”
咳咳!世子妃驾到!
打个响声提醒自己到来,顺便清清嗓子。
来朝带着来红疾奔出,揖礼后来红扶住她,来朝向花静琬使个朝里看的眼神。
花静琬让来朝把那两个人带着一处树荫下,她则在来红的搀扶下仪态万方迈步进门。
厅内,八个身穿茶驼色绣袍,头戴巧士冠的太监占据流芳厅,不是一肥二胖,就是干干瘦瘦,有年轻的,但大多四十多岁,一个个横眉怒眼。
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
坐上的那太监泡粑脸,鱼泡眼,一副被酒色摧残的样,他正端着盏茶水,高傲得完全忽视她的到来。
“这位是花公公?”
那花公公斜视着背景是红霞的花静琬,女子白衣胜雪,很美,但不是他今日来的目的,同时,凭着她强大的气场,他知道,她就是来朝那小厮嘴里出来的世子妃兼府中大管事。
高等被处死,岂止关俸禄的事,那每月的孝敬钱……得狠狠敲高擎一笔,再趁机复管理王府。
“如假包换!”
没点礼貌。花静琬心下鄙夷,直视花公公,“俸禄没按时领?”
冬儿撸袖管,“少夫人!少跟他废话,他这般无礼,看奴不把他阉了。”
阉了!冬儿什么时候学会这招?
忍俊不禁,嗔怪一瞥,趁机取笑,“乖乖!他是太监,早阉了。”
冬儿惊诧得张张嘴,“哦!奴没想到。”
主仆的话能气死人,厅外传来低低的嘲笑声,花公公气得一张泡粑脸五彩,放下茶盏,一边朝冬儿与花静琬走来,一边骂道:“你俩乳臭未干的小女子,嘴臭得比洒家的脚还臭,心毒似蛇蝎,呆会吃饭噎死,喝水塞死,走路摔死,走了尸骨无人收,绝子绝孙……”
还咒骂上人啦!花静琬越听越气愤,回道:“你才绝子绝孙,嘴臭得像茅坑……”
骂人话一大串,冬儿早听懵,回不得嘴,大急,大急之下欲找木棍。
来朝敛起笑意,上前一步,“花公公!你到王府供职也有十来年,王府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出口伤世子妃?”
花公公翻翻鱼泡眼,双手反背,傲抬下颌,“洒家要见高等。”
高等到黄土县当县长去了!“不好意思,高等在半个月前得一场怪病,死跷跷。有事找本世子妃!”
“他死了?你们不知道他是洒家的异姓兄弟吗?怎不通知一声?洒家也不与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子说,找王爷讨公道去!”花公公没有一点意外,这让花静琬感到他来之前就知道高等被处死。那异姓兄弟再一提,她更加马上意识到花公公此来想要利用高等的死狠狠敲高擎一笔银子,又想,恐远远不止。
花公公奔门而去,那些个太监也跟随向门。
“来人!”花静琬勃然大怒,竟敢这般嚣张,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什么都不管,要这花公公好看,刹时冲进来两个护卫。
自知道王侍有死侍,流芳厅的护卫便换成死侍。
“把这老太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再把舌头割了。”
刚才不是威胁来朝口口声声要到皇上面前告状吗?没有舌头,看他怎么告状?
哇哇哇!这乳臭未干的小女子太大胆。“谁敢!”花公公强撑着大喝一声。余下的太监开始簌簌抖。
“还不动手?”花静琬甩手向那上椅子走去。
来朝与来红互视一眼,觉得情形恶劣得再不受控制。
“行刑!”
随着伍仁的大喊,花静琬走到门前,那花公公如条死狗一样被强按在行刑凳上,浮起一抹笑来,“花公公!高等是不是你姓异兄弟我不知道,但众所周知,他是我们王府的家奴。而你,是皇宫派来的。你想用高等的死去找王爷讨公道说不通。但我相信,你今日前来的目的远不止这,给我说说,看合理不,合理的话,我照办,还可以饶了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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