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后面有一扇门通往朴素的房间。应该是唐恩的个人空间。装饰并不豪华但透出神秘的气息。
进门是一个小小的会客厅,有低矮的连在一起的座位和低矮的长条形桌子。几人落座,华朵很不情愿地去倒茶水。觉得老师招待一个恶人非常不妥。
启明原本以为坐在低矮的座位上会很不舒服,没有想到正好相反。他突然想起了,异世界的沙发就是这样。之后,他观察着屋中的摆设。
最里面的墙壁伸出半圆形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很多书籍,还有书写用的纸张。启明见过唐娜书写,鹅毛笔会飞在半空中不断书写,不知道唐恩会不会那种巫术。
桌子前有宽大舒适的座椅。墙上一扇小小的窗户发出来的光芒明亮但并不刺眼。仔细看,外面并不是树林的景象,只是用特殊方式制作的照明工具。
对面的墙壁多出一个台子,上面摆放着瓶瓶罐罐,错落有致,各种颜色齐全。
整个房间像书房与实验室的结合体。
桌子右侧墙壁上竟然还有一扇门,那应该是卧室了吧,启明暗想。觉得小屋内部的空间比想象的要大。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唐恩眼神带着审视。
“冒昧打扰,是为了侏儒的事情”
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一边的华朵很激动:“巫师不能做坏事,如果你想得到药剂继续残害可怜的孩子,那就请你离开这里!老师也不会去帮你,因为巫术是保卫大陆的人”
小孩子有些太着急的,皇室的成员竟然是个小愤青。启明决定逗逗他。在小镇他干过很多类似的事情。
“哦?巫师有什么药剂可以对侏儒使用的吗?我真是为这些来的,并且带了很多金币。”启明笑着看向华朵。
华朵说道:“当然,只要提到药剂就和巫师有关系,所有药剂的发明者都是巫师。这不是金币就能买到的,更不会卖给一个坏人。”
启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紧不慢说道:“那制造傀儡的药剂是从哪里来的?巫师亲自动手,这太可怕了,这么说来,巫师是傀儡制造者的帮凶!”
这句话差点没把华朵气死,小脸憋得通红,指着启明你你你说不出话来。启明觉得有点欺负小孩子了,尽管自己也不大。
唐恩在一边看着,很无奈得摇头。华朵根本不是眼前孩子的对手。那个家族一直都很妖孽。
赫利厄斯的直系,甚至可能是桀休马的亲子。进入帝都后搞出大事件,只是为了自污。一些蠢蠢欲动的势力竟然安静下来,并不在急在一时对付沉沦城。但这无疑埋下了火药桶。事件的影响分为两面。
如果桀休马死去,它们会爆发出来。如果没有能力将其浇灭,就会尸骨无存。
也有可能眼前的孩子接过重任,继续统治。
现在看起来,有成功的可能。
启明回过头对唐恩笑笑“抱歉,失礼了。相信您能够理解我之前所做的。在皮库旅店发现很多侏儒坛子,经过我们的仔细甄别,认为有些事可以治愈的。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想寻找救助侏儒的办法。还请您帮助。”
“那些孩子很可怜,值得同情。但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没有一种万能药剂一定可以治愈他们。除非巫师亲自动手,对每一个人进行逐一治疗。很可惜巫师们都很忙,完全没有时间。”唐恩的意思是不想插手。
启明眼睛一亮,看来巫师确实有办法,但现在看来他们就像一群死宅,或者说思想者。每天思考,没有脚踏实地做事:“我奇怪,巫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组织。有传说有悲天悯人,也有神秘诡异,甚至还有冷酷无情。既然有能力去做,为什么不伸出援手。”
唐恩微微一愣,说道:“人制造侏儒的太多了,你治愈了十个,会出现一百个。况且这是不宠者做出来的事情,和我们完全没有关系。”
启明觉得唐恩的思想水平不怎么高,但也许是装出来的。不宠者是一些巫师对于非巫师的称呼,他们自称神眷者。在巫师群体中,有很大的市场。也是宣言神存在的主要群体。
“那你们整天在做什么?读书?思考?修炼巫术,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您受到了神的眷顾,不是更应该做出点什么吗?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嘛。”启明有些不礼貌,但察觉出唐恩的意思,似乎不是和自己作对,只是想考较自己。
“我们当然会做,都是有益的事情。调查关于鹿潮和大海的一切,保卫大陆,这可是最重要的事情。”唐恩说道。“可能你不知道什么是鹿潮”
启明点点太阳穴,两千年一次鹿潮如果出现在异界的蓝星不知道会怎么样。千年发展,只要出现工业革命的苗头,几百年就能制造出可怕的武器,早就把永恒深渊两座小岛炸烂。自己世界的人类是不是太没有用了?但反过来一想,两个世界本就不同。那个世界物品可不能发出蓝眼能接收的信号,也没有老师一样的强者。
“我知道什么是鹿潮,你们有没有想过登上架鹿岛看一看?”启明说道。“只有追本溯源才是最终解决事情的方式。脚踏实地,才能仰望星辰。”
唐恩很意外,没有想到小孩子知道很多。除了桀休马的子孙。还能引起门口巨妖的反应,还算不简单。但没有更多的信息。
阿波罗和启明是师生关系的事情极少有人知道,除了三大强者,也许周围的人和伽言巫师。铁兰国王瑞亚派出的人只知道他们有关系,但不会了解到那么深。启明在小镇的经历是秘密。
“脚踏实地,才能仰望星辰?”唐恩心中想起了很多东西,一生经历,也算脚踏实地了吧?但总归有些遗憾的事情。巫师的特质或者说传统,只看到了星辰,对自己脚下的事情却不管不顾。守望者呢?只走自己的路,却不知道抬头看看。
心中越想越乱,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冲了上来。
“只有蠢货才回去架鹿岛这这里结束吧,我不会做什么。华朵,送客人离开。”唐恩不屑,准备打发启明走。心中暗想自己还是好好教授学生才对。过度的好奇心会引来麻烦。对方不过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子,不是神眷者,还不能引起自己的重点关注。
华朵立场有些不坚定。他觉得侏儒很可怜,老师应该帮助他们。站在那里犹犹豫豫。眼中甚至开始积蓄泪水。
启明很生气,有人敢骂阿波罗是蠢货,还是一个拒绝帮助自己的老头。他可以离开,但侏儒没人救了。外面虽然还有很多巫师,应该和唐恩穿同一条裤子。他决定在走之前吓唬一下。
“有一个人已经出发了,就在两个月前。如果他能安全归来,我会将话语如实转告。但是我还想到另一个方法,那个人有一个很好朋友,叫做唐娜!”
唐恩哆嗦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稍等一下!”
他说完话站起身匆匆跑进更深处的屋子,一会儿带着笑容出现了。
他得到唐娜的“影信”后,没有来得及拆封,只是看到了表面的影像就惊呆了。自己的姑姑变得如此年轻,以后让他的老脸晚哪里放?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大,但这个姑姑总会压着他一头,超越一直是他的梦想。但唐娜的进阶总是早他一步。比他更早成为灰烬巫师,就在他追平唐娜达到六阶,成就巅峰,却发现姑姑变年轻了。
这才是他发狂的原因,整个人生是悲剧。
“你要治愈侏儒吗?我可以帮忙我们是一家人嘛”唐娜最自己的侄子没有保留,所有的事情在信中都有详细说明。所以唐恩赶快出来缓和关系。
突然的态度转变让华朵很奇怪。启明却在心中不停鄙视眼前欺软怕硬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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