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静梵师太踏出了兰溪县的地界,她手里拿着一幅画像,看着上面的老者有些疑惑。
“浦江”
话说回来,余少白学了枪法便赶回了兰溪县城外的水月坊,晚上便准备在此过夜。
“首领,徐三缺回来了。”刚一进后院,便听到黑玄笑着迎了上去,余少白扭头看向院墙旁的槐树,一道青色身影朝自己走来。
“黑玄!老子警告过你,不要再喊我三缺!”徐三斤一脸气闷的样子,前些日子他病刚养好,错过了三魁山这出好戏,等得到消息,已经尘埃落定。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少年郎,已经成为白首领,他内心不禁起了涟漪。
“如今无妖堂正是用人之际,首领不如留徐三斤在水月坊,也能有个帮手。”一旁春娇低声说道。
余少白扫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徐三斤,你愿意继续为无妖堂效命吗?”
“我”
徐三斤微微一愣,无妖堂还要不要继续呆下去?卞宗仁曾要杀他,仁义已尽,他心里对这位新堂主没有半点好感,或许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不愿意的话,余某也不逼你”
就在徐三斤想要离去的时候,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张俏脸,迈开的脚步又忍不住收了回去。
“怎么?”余少白被他搞得一愣,他是走还不走?
“余首领,我改变主意了,今后定为无妖堂效犬马之劳。”
对于徐三斤莫名其妙的态度,余少白也吃不透,不过也不曾多去在意,摸黑回到城中,钻进热乎乎的被窝。
接下来的日子里,收门徒的工作秘密进行着,余少白基本三点一线,水月坊、余家,吴家来回跑,日子过得倒是挺欢实。
“三哥!你快出来,下雪了!”
余少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听到外面像是小五得声音,脑袋探出床帐,此时如玉在妆台前梳洗打扮。
“如玉,你怎么把棉袄都穿上了?”看到如玉身上包的里三层外三层,余少白揉着眼睛走下床来。
“夫君,清早天空飘起了雪,也变冷了许多。这是娘刚刚拿来的棉袄,你赶紧穿上吧。”
余少白接过棉袄,自己前世穿的都是羽绒服,保暖内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六百年的手工棉袄,卖相可真不咋地。
可自己又不能不穿,毕竟在外人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弱书生罢了。他老老实实的让如玉帮自己穿上棉袄,这才走出房间。
此时大俗正在雪地陪着小五和阿莲玩闹,詹兴在院门外扫雪,忽然注意到不远处走来一位青衣姑娘,他伸手拦道“这位姑娘,你来余家所为何事?”
“你让开!余少白!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把你家门劈了!”
正在院里打拳的余少白听到门外的叫喊声,脸色有些变化,朝如玉点了点头,径直看到门外。
“詹兴!你先退下!”余少白一脸笑意的来到女子面前,笑道“容娘不对,应该是邓姑娘,可有些日子不见,你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余少白,我懒得跟你废话。这次来,我是跟你算账的!”“算账?你把我搞糊涂了,你我之间有账可算?”
邓容娘瞪了他一眼,说“我爹他被官府抓起来了,都是你害得!你赶紧跟我去衙门,不把我爹救出来,我跟你没完!”
“邓大夫被抓走了?”听到这话,余少白露出疑色,邓志威怎么会进衙门?
余少白扭头对如玉交代了两句,便开口说道:“邓姑娘,事不宜迟我与一同走一趟衙门,详细情况路上再数。”
二人随即离开余家。
当余少白听完她的描述,不禁有些意外。邓志威之所以被抓,是因为有人一纸诉状将他告上衙门,说他窝藏朝廷钦犯。
“你爹到底有没有窝藏一事?”
听到问话,邓容娘叹了口气:“我爹哪知道他是朝廷要抓的犯人,见他受了风寒倒在家门口,便好心救了他。要怪只能怪那郑家!”
郑家?余少白喃道:“这和郑家有什么关系?”
“揭发我爹的便是郑家的仆人,他撞见那人走出我家”
余少白一边听着她的话,心里犯着琢磨。说起来此事或许与自己有些关联,记得邓容娘曾经说过邓家和郑家的恩怨,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让邓大夫出手救人,这才让郑家再次惦记上邓家,说什么碰巧撞见,在他看来,分明是暗中监视吧。
“怎么了?你在这傻站着做什么?”注意到余少白停了下来,邓容娘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你先回去吧。如何救你爹的方法我已经想到,给我一天时间,明天你爹就会安然无恙的从衙门放出。”
“一天?你是在敷衍本姑娘?”
余少白笑道:“你就放心好了!那朝廷钦犯并没有抓到,一切都没只是郑家的片面之词,只要郑家松口,就好办了。”
说罢他朝身后走去。
“你干什么去!”
“饿了,回家吃饭,不要来催我,一天后去衙门接你爹。”余少白挥了挥手,径直走进巷子。
余家书房。
余少白正坐在桌前,春娇推门而入,拱手说道:“首领。”
“大牛怎么说的?”余少白淡淡说道。
“牛冲天说此事确实是郑家故意为之。”
听到这话,余少白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雪花笑道:“郑家胆子可真是不我曾让大牛转告过郑家家主,不得向郑家发难,如今看来他郑家有些不识时务。”
“回首领,郑家家主如今并不在兰溪,如今做主的是郑家大公子郑恭,想必他老爹没有交代此事,所以才敢如此行事。牛冲天话中还提到那个朝廷钦犯,其实都是郑恭瞎编的,那采花贼刘青早就被无妖堂弟兄杀了,如何会出现在邓老头家里。”
余少白喃道:“若刘青是假,被邓大夫救治的人又是谁?莫非是郑家专门设的套?”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生恶。
“你先出去吧,走一趟衙门大牢,看在我的面子上,牢卒们不会难为邓大夫。”
“首领,要不要属下顺便劫狱救人?”
听到这话,余少白露出苦笑,一言不合就劫狱,也太儿戏了。“好了,我自有办法救人,你出去吧。”
当天晚上,余少白换了身行头,摸黑翻墙进了郑家大院,朝着郑恭的房间走去。
本来此事不需要他亲自出马,可就在刚刚牛冲天的一番话,让他改变了主意。原来郑恭这家伙竟然敢在青楼酒席上放开话来,说定要娶吴灵柔为妻,哼哼挖墙脚居然挖到他身上,余少白不禁黑化了。
很快他落在了一处屋舍的房顶,脚下就是郑恭的房间。余少白轻轻掀开青瓦,附身看去,只见房里只有郑恭一人在喝酒。
咚咚咚
喝的已经微醺的郑恭,刚要起身走向床上,忽然听到敲门声,有些怒气:“是谁打扰本少爷的清净!”
“大公子。”门外站着一名青衣打扮的丫鬟。
“小蕊你来这里何事?”
“我家小姐让你去后花园赏月。”她口中的小姐并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二人偷情被余少白撞破的那位妾室。
美人相约本是件人生快事,按照郑恭的性子定会欣然前往。可此次他似乎有些犹豫,回头看了看屋内,最后摆手说道:“我娘如今盯得紧,你让你家小姐回去吧。”说罢便将门关上。
在屋顶看戏的余少白,见状不禁有些意外,纵身落在院子,再次敲开了门。
“小蕊!你找死是不是!”郑恭气冲冲的将门打开,刚刚说完这话便见一把银色长剑落在自己肩膀,几缕头发被剑锋扫落。
“郑公子,咱们别来无恙啊”
郑恭一脸惊恐的望着对面站着的白衣蒙面人,吃惊道:“来”
他话还没说出来,余少白的剑已经逼在他的脖子处,低声笑道:“你若是非要出声喊人,可别怪我手里剑不长眼。”
听到这话,郑恭脸上原来喝酒涨红的脸不禁消散了几分,老老实实的配合那人,一同进了房间。
余少白忽然耸了耸鼻子,看到桌前放着的瓷瓶,上面写着一柱风流四字,不禁乐了:“他这大晚上的没事干居然吃壮阳药,而且刚刚美人相约,他居然拒绝了,此事有些古怪。”
“好汉!你放过我吧,你说你是想要什么?钱吗?我可以让我爹给你,只求你饶我一条性命。”
余少白冷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将他五花大绑,扔在一旁,自顾自的坐在了桌前。
“我这次来是想拜托郑公子一件事。”
“您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
“其实事情很简单,邓志威你该记得吧,我想要他明日安然无恙的走出衙门,不知道郑公子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呢?”
听到这话,郑恭心里顿时恍然,原来这家伙是为了邓志威才为难自己,一个糟老头子罢了,他忙开口:“好汉!我愿意!我明日就去衙门走一趟,定让邓志威安然无恙。”
“好,你这态度还算不错。”说罢余少白一掌打在他的脖子,只听一声闷哼,郑恭便华丽丽的晕倒在地上。
余少白拍了拍手,心里倒是不怕郑恭这小子醒来反悔,他的把柄还落在自己手上,敢说一个不字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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