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这一夜收了两个徒弟为止,钱青健还没能想到如何能够令曲洋祖孙置身于刘府事变之外。笔』『趣 』阁Ww W. biqUwU.Cc
他当然可以继续等待下去,哪怕等到嵩山派赶来刘府灭门的那一刻,理论上他依然有着保全曲洋祖孙的可能。
但若是这样他就不能不防范嵩山派进入刘府内院控制刘正风的家眷这一必将生的事件。因为金盆洗手典礼是在午时,届时很有可能嵩山派下手的时间就是他饮血练功的时间,如果真的赶在了一起,那么他不仅护不了曲洋祖孙,甚至自己都会搭进去。
如何防范这个极有可能生的事件呢?
他想出的办法就是收徒,传授一些绝学给这两个新徒弟,合林刘二人与曲非烟之力,只需拖延一段时间,让自己完成饮血练功的过程,其余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如若不然,他就需要离开刘府,去他处修炼长春功,可若是这样一来,曲洋祖孙的性命也就难保了。
所以说他把林平之带入内院,并且在方才跟着外间睡不着觉的林平之出来,本来就是他虑之再三的举措,而非他自己也睡不着出来透气,临时起兴才指点这两人的武功。
当然,刘正风的女儿刘菁给他留下的好印象也是重要因素之一,若是他不喜欢甚至讨厌这个女子,今晚的一幕就应该是另一个样子了。
单收林平之却不收刘菁不行么?当然也可以,不过总体来说,在他的计划里,同时收了这一男一女为徒,比之单收林平之来说,待到事变生之时的把握性会更大一些,这些也是他提前思虑周详的。
只是既然将刘菁收为徒弟,那么刘正风一家人的性命就必须列入保护范围之内了,收了徒弟,却无力保护徒弟的父母兄弟,导致徒弟全家被屠,钱至尊不会接受这样丢脸的结果。
这一夜直至天明,钱青健都在传授林平之和刘菁一些成武功。
既然郭靖和黄蓉那样的武学造诣都能把《九阴真经》搞出来一个成版,并且在另一世中,竟能令修炼了成九阴没几天的周芷若横扫天下,那么钱青健当然更可以找出一些成的高招来调教林平之刘菁二徒。
钱青健如今的武学造诣,比之当初的靖蓉二人高出何止十倍?虽然他不具备段思平、慕容龙城、黄裳、王重阳、林朝英和张三丰等人的绝顶悟性与天赋,创不出什么绝妙的前所未有的武学体系来;虽然他的悟性甚至要比曾经跟他学武的杨过还要差着许多,但是时间可以弥补太多的不足,过郭靖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晨,刘府花厅里的酒局终于散了场,即便是昨夜人人均从钱青健的口中得知余沧海荼毒福州林家的事情,但几个门派的尊长们依然可以和这个歹毒无比的余矮子同席饮酒,嗯,林家死多少人与我何干?更有人会想,以岳不群这等正人君子都能和余沧海杯酒言欢,我还逞什么能呢?
天亮时几位德高望重的客人自去刘府安排的老宅歇息,刘正风却不得偷闲,急匆匆跑回到后院,见女儿与林平之正在比划着一些奇怪的剑招,想来是福州林家那不中用的辟邪剑法,也就不加留意,要告诉女儿林家的剑法不中用也不能当着林平之的面来说不是?
他只问刘菁把钱青安排的如何了,在他的认知里,钱青就是一介文弱书生,反倒是林平之清晨出来练剑,与武林世家子弟的习惯颇为符合。
刘菁和林平之见到刘正风走进院子时便已停止不练,他们严守着钱青健的吩咐,不经允许,绝对不得说出跟他学武之事,否则严惩不贷。虽然师父看似不会武功,但是他教出来的东西却真的是厉害无比,一经上手,两人都能感觉得到。因此对师父也就奉若神明,不敢相欺。
刘菁和林平之到底也不知道师父究竟会不会武功,问及师父时,师父只说见的多了,自然懂得其中道理,却没说自己的功力是个什么水平,俩徒弟也没敢多问。
此时见父亲询问,刘菁就按照之前钱青健的吩咐说钱大哥尚在室内休息,这种毫无恶意的隐瞒算不得忤逆。
刘正风不再理睬女儿和林平之,走到了钱青健的客房推门而入,却踟躇在外间,不知应否去敲里间的门,这钱青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脾气却是太大,万一敲门惹了他不快,他朝与曲洋见面,面子上须不好看。
唉,也不知他是曲洋的什么人,竟然如此天不怕地不怕,幸好昨夜几件事凑在一起,才没让余沧海对他动手,不然的话……这可如何收场?
刘正风背着手在外间踱来踱去,脑海里也是翻来覆去想这些事情,忽然里间的房门无声开启,毫无倦怠之意的钱青已经站在那里,一脸笑容地指着外间的太师椅说道:“啊,来啦?坐吧。”
刘正风的鼻子差点气歪了,合着这是我刘正风到你钱青家里来做客是吧?再者,你这连个称呼都没有,这也不像是文人做派啊?
生气归生气,他也只好坐下,静等客人说话。
钱青健笑着坐在了几边另一张椅子上,看着刘正风说道:“昨夜多谢你了,替我挡了余沧海一掌。”
刘正风老大不愿意地一摆手:“这个就不用说了,以我跟曲大哥的关系,又怎能任由他派来的人在我府上受到伤害?那个……钱兄弟,曲大哥让你过来有没有什么交待?”
以钱青健的阅历和心境,当然不会去争论你刘正风不替我挡那一掌我也没事之类的话题,只笑道:“曲老说了,你这次金盆洗手,嵩山派定要前来作梗,要你小心防范。”
曲洋当然没有说过这个话,但是钱青健料定曲洋不到最后关头不会现身,无法形成对质,因此也不怕用这个谎言来提醒刘正风。
“哦?”刘正风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个人洗手,并非衡山派退出五岳联盟,他左冷禅有什么权力来干涉我?”
“如果他一定要干涉呢?”钱青健的脸色严肃下来。
“哼!我就不信他左冷禅能在我衡山地界上指手画脚、耀武扬威,我刘正风一支衡山弟子虽然力量单薄了些,可是那满堂贺客总是我的知交好友,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洗手正日来观礼的朋友足有千余人,他们岂能任由左冷禅胡来?”刘正风颇为自信地说出了这番话。
“错了!”钱青健丝毫没给刘正风留面子:“就算你的这些酒肉朋友来上一万也无济于事,你凭什么这样自信他们会帮你?昨夜余沧海的事情你不是没看见,不是连你也继续容留他作为你的座上宾么?江湖中那些德高望重的人物不也是没有站出来说余矮子一句不是么?
在今早花厅酒宴散席之前,钱青健教给两名弟子自行练剑后,曾经到了内院的门边上站了一会儿,当时他和刘正风的弟子米为义聊了两句,所以他不仅知道余沧海没走,还知悉岳不群来了。
刘正风摇头:“这些人与林平之无亲无故,自然无人肯为他出头去得罪余沧海,但是我那些朋友跟我都是多年的交情,若是左冷禅与我为难,他们怎会袖手旁观?钱兄弟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
“呵呵……”钱青健冷笑了几声,道:“如果左冷禅是以你勾结魔教为借口,要对你实施制裁呢?你这些名门正派的朋友还会不会帮你对抗嵩山派?”
刘正风默然不语,半晌才道:“你也知道,我和曲大哥以嗜好结交,向来只谈音律,不提正魔之间的冤仇因果……”
“这个我当然知道,问题是你那些正派朋友们知道不知道?就算你当即对他们坦白此事,他们信不信还在其次,就说他们会不会再帮你助拳?”钱青健打断了刘正风的话语。
这次刘正风彻底无语了,以他的阅历,不难判断出钱青健说的这些大大的在理,但是他总是抱有一线侥幸心理,所以停了许久才又说道:“以往我和曲大哥相聚时很是谨慎,从未被人现过,我们彼此相约,就是对自己的家人也不透露此事,左冷禅又如何会知道此事呢?”
“如果左冷禅就是知道呢?”关于此点,钱青健也觉得纳闷,刘正风曲洋结交之事,真的是除了左冷禅和刘曲两个当事人之外,他人尽皆不知,就是家人也都被蒙在鼓里。
如此说来,这左冷禅未免神通太过广大了一些。又或者,这根本就是曲洋设法透露给左冷禅知道的,或者曲洋设计在某地“被嵩山派的人撞见”的,若果这一切都是东方不败针对五岳剑派实施的阴谋的话,这个判断就大有可能。只不过他没有什么证据,也只能在自己心里猜测一下罢了。
他给不出左冷禅为何知道此事的缘由,就显得他的预言不足以取信。
刘正风就此笑了笑,神情变得松弛,打了个哈欠,便转移话题:“我这一夜够忙活的,之所以到现在还不回去小睡一觉,是想来提醒钱兄弟,不论你何时想要离开衡山或者是外出办事,一定要跟我说一声,我加派人手护着你才可离开这个院子,否则,我看那余沧海已经安排了门人盯着我家周围,只怕你危险重重。”
不论何时何地,这种未卜先知的事情都很难说服他人,说得太细了未免显得神棍,说得太笼统了人家又不会当作一回事。就好比某人说明天世界末日就会到来,给听者的感觉只能是这人脑子有病,而不会是其它的什么触动。
钱青健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知道刘正风终究不信他面临的危险,便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只说道:“余沧海的事情我自会小心,只是另有一事,曲老让我转告你,若是嵩山派真的来了,并且对你威胁恫吓,逼你放弃洗手,你若是自忖没有硬碰硬的实力,那就不要硬来,不妨先虚与委蛇,不要逞强伤了自身,甚或连累了家人!”
这话当然不是曲洋说的,这只是钱青健假借曲洋的名义给出的忠告。
这也是为了将来不至于无颜面对徒弟刘菁才做出的苦口婆心之举,否则,钱至尊才懒得理刘正风的死活呢。
刘正风敷衍道:“好吧,我记下了,唉,人一上了年纪就容易疲倦,我先回去睡会儿……”
看着刘正风的背影进了他的卧房,钱青健转脸再看站在内院之中的林平之和刘菁,挥了挥手。
林平之和刘菁自然知道师父挥手的意思是什么,这是让他们继续苦练的意思。师父说了,她们两个只有今天一天一夜的时间来练习,后天就要派上用场,至于是怎么个用场,师父倒是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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